,竟然送钱给别人。
十万两银票,厚厚一沓,全都被赵斜撕碎了。
他从来不会不战而退,也从来不要别人的施舍,特别是……杜君知的。况且,与其说施舍,这一沓银票,十万两,更像是杜君知的嘲讽。
他这样爱财的人,愿意用十万两来打自己的脸,看来他在自己那儿受的气真的很多啊。
将银票撕了个粉碎后,赵斜冷冷对来人道:“他还有什么嘱咐吗?”
那人已经被他的举动惊呆了,张了张嘴,道:“杜坛主说,要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赵斜摊手:“那你看清楚了吗?”
家徒四壁,一无所有,全都拜杜君知所赐。
那人嘀咕道:“谁让你把杜坛主给扣下来的……”
赵斜目光瞬间变得冷厉。
那人不禁瑟缩了一下。
因为当日所辱,要他用全副身家来赔……不愧是袖里吞金,太会算账了。赵斜颓然,将来人赶了出去。
他的心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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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君知对此却一无所知,他不知详情,只知自己送去的钱被撕了,当时心疼得直打滚,生气得不行,哪有心情细问。他决定加紧把账算完,然后亲自上门打赵斜的脸。
可就在他快完成的前夕,得知一个消息:赵斜太过心灰意冷,又一无所有,决定剃头出家了。
杜君知瞠目结舌,又气又笑:“他做和尚?王八蛋每天三餐只吃肉,还做和尚?”还有,什么叫一无所有,一无所有了还那么阔气将十万两银票撕得粉碎,害他心疼了一天一夜?
但他也知赵斜脾性,自己又和他尚有误会,这要如何劝他呢?
杜君知愤愤将东西悉数清点完,单子砸在不要脸的赵凤岐脸上。
赵凤岐:“谢你啊,下次多被人押几回就好了。”
杜君知也知道此人脾气,万不敢从他手中抢东西,或者回嘴。只期盼来日劝赵斜把心神放在练武上,达到一定境界后,杀回来报仇。而现如今,他只能委委屈屈、抽抽噎噎地去找赵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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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烟缭绕,释迦牟尼在上拈花而笑。
赵斜一边吃鸡腿一边道:“阿弥陀佛,施主有什么事吗?”他还未剃发,但已穿着衲衣、草鞋,一副出家人打扮,掩不去落魄。
杜君知本欲先与他争吵一番,见他这模样,不似往日光鲜,顿时狠不下心,反有些酸楚。
此事皆因他而起,他的确起过邪念,也导致了赵凤岐杀来,说到底,仍是他对不起赵斜。
杜君知把硕大的包袱放在地上,一只玉算盘滚了出来,落在赵斜脚边,正是当日赵斜送他的那只。而这包袱中装的,是他多年积攒的身家,多是银票、田庄文书,可说是一笔十分可怕的财富。
赵斜看了一眼,懒散道:“金钱如粪土,施主请把这些屎拿走吧。”他不明白,杜君知这是来炫耀,还是怎样?
杜君知:“……”真不嫌恶心啊!
他坐下来,诚恳地道:“真不是我把他们叫来的!”
“呵呵。”赵斜压根不信。
杜君知:“不骗你啊!都是赵凤岐那个混蛋,见财起意……”
赵斜冷冷看着他。
见财起意这四个字,他觉得更应该送给杜君知。
杜君知见他如此固执,全然不听自己解释,顿时无力,重申道:“我是来求和的。”
赵斜笑得更冷了:“阿弥陀佛,施主还是走吧。”
“这些,都是我的钱。”杜君知每说一个字,都觉得心在滴血,“送你了。”
他说这话,赵斜就更不信了:“都是假的吧。”
赵斜拿起一张银票来鉴定,不想竟是真的!
杜君知道:“拿了我的钱就等于原谅我了!”
赵斜忙把钱丢了。
杜君知:“……”
杜君知抱住自己的钱伤心:“呜呜呜啊啊啊啊你为什么不要我的钱为什么啊!你快点把它们拿走啊!我的心都要裂了!我的钱!我的钱!”他做出这个决定,实在艰难得不行。
“……”赵斜不禁疑惑地道,“你到底是想要我拿,还是不想要我拿啊?”
杜君知哭得死去活来,“你快拿走好不好,拿走!”
赵斜愣住了,杜君知既然作此态,再想魔教教主那强盗姿态,难道此事真的和杜君知无关……他知道杜君知有多爱钱财,这些可是杜君知全副身家,虽比不得他库房中的诸多宝贝,但也是一笔惊人财富,杜君知却包袱款款,打算赔给他?
赵斜思及二人往日相处,不禁自问,他是否不该这样不信任杜君知?
赵斜住在这寺中,已经思考了很久。他虽然怨杜君知,却从未恨过,因为他心底仍是有些不敢相信是杜君知出卖了自己。同时,他也无法说服自己,若是杜君知没有做过那些事,为何不来见他,反而命人拿钱来羞辱他?
现在,杜君知来了,还带着自己所有的财富。
他看着杜君知含泪的眼睛,无法再硬下心肠,只得叹息着伸手去拿那包袱。
杜君知睁着一双血红的眼死死盯着他的手。
赵斜:“……”
赵斜:“好,好,我只拿一半总行了吧?”
杜君知松了口气:“这还差不多,算你有良心!”
赵斜:“……那我要多拿十万两了,你欠我十万两记得吗?”
杜君知发狂一般扑在他身上:“混蛋,你怎么不要我的命啊!去死吧!”
赵斜无奈地道:“那我再雇你,帮我打理我的银钱,总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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