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延儿找处看书的地方去,他不大爱热闹。”
听后,薛御眯着眼看了眼蒋延,只道, “本公子家里就书多,不过我可不相陪着一同看的。”
“看书是一个人的事儿,又如何要你陪?”蒋延没忍住,反是一驳,如此,蒋延对面前这薛御更是没了好感,这人说话乖张,为人也太散漫了!
心中一想,世家子弟多纨绔,竟是不假的。
作者有话要说:
☆、脱衣上榻原为书
于是,薛御领着蒋延去。一路上,蒋延跟在薛御身后,也不说话。
这日子早是四五月间,山石花草自都是美景,每一步都能描上一幅画来,薛御原还想带他绕一旁的茶园,那里的茶花开的很艳,若是摆上两张椅,倒一壶玉楼春,也是天上人间了。回头却见蒋延眼观鼻,鼻观心,只管看着地儿走路。薛御心里有些闷,终于打破沉默,问道,
“你是在读四书五经?”
“都读过了。”蒋延答。
“那你还要看些什么阿?”薛御心下一想,玩笑着,“该不会是想看那些淫词艳曲什么的吧!”
“我没看过那种书!你不要胡说。我喜欢《孙子兵法》和各家的英雄传。”蒋延抬了抬头,认真的解释着。
“我又不是在审问,你那么认真做什么?”薛御撇撇嘴角,还真是个无趣的人。
蒋延一想,自己也太当回事了,兀自又低了头,继续跟着。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今日倒是让薛御尝了个透。
“这里就是。”薛御推的门,一排排的书架上整整齐齐的垒着一沓沓的书,真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蒋延顿时就被这些收藏吸引住了,便自行走了上去,来来回回大致浏览了一圈。一时脸上浮现出欣喜,以及一些惊讶来,淡淡的勾起了嘴角。竟似变了个模样,神采奕奕。
“这些,我都能翻阅吗?”蒋延有点激动的问。
“可以阿,以后我们又成了亲家,你常来也就是了。”薛御没想说起书来,对方也不是特别冷淡。
“若可以的话,我能借几本看看,就心满意足了。”蒋延摸着书,淡淡的笑。
薛御见他好似就像得了什么至宝一般,自己悠闲的靠在门廊上,双手环胸,道,“那你慢慢看!晚膳我差人来叫你。本公子就不奉陪了。”
蒋延听后,手里已拿着本书,只心不在焉的点了下头,嗯了一声,便习惯性的脱了织锦足履,又将外头的罩衫也一并解去,然后爬上一旁的软榻小几,推开身侧的窗,春光漫了些进来,蒋延翻开书,便就细细看了起来。
蒋延这一系列连贯的动作映在薛御的眼中,倒是别有一番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忽然间远离了人世,竟又如丹青笔墨,那人仿佛被画入了画中。袖口微露,手腕细白,翻书的动作轻柔缓慢,那双眼清澈如水,又潋滟的波光粼粼,春光莹莹之色半铺在他身上,勾勒的阴影一时就这样恍恍惚惚浮在了自己眼前。
薛御一怔,想着这人怕是此刻将他当成自家了,真是个书呆子。不过为此,薛御还是吃了一惊的,爱书成痴竟是这模样,心里又忽然生出些好奇来。随后,薛御关照了一旁的随从为他沏壶茶来,自己。
薛御和往常一样,又同人上了酒楼喝酒去。只是薛御的心中却想着方才的情形,才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然后带着那人进了自家,也就是个普通的喜爱看书的少年罢了,此时,酒过三巡,可为何那人的样子还游荡在自己眼前,那人的身影还泡在他脑海里?薛御想,或许是因为春光太暖,酒太烈,他是中邪了。……
“薛公子,薛公子。”有人喊他,“今晚羽艳坊新来了几个姑娘,听说是大姚人,金发碧眼像狐妖呢?”一人兴奋的说着小道消息。
“是啊,是啊,我们要不要早些去,选个好的包间。”另一人附和道。
“不了,今日我家宴请,我还赶着回去。再说……”那书呆子怕是没人喊他根本不知道要吃饭。薛御心不在焉的将杯子里剩下的酒喝完,丢下一锭银子,起身走出了月湘酒楼。
薛御摆手下了楼,剩下的几个世家子弟倒是说起话来。
“什么嘛,还从没见他也会扫人兴致的。”一人小声不满道。
“明明前几日还兴致勃勃预订好的,这回,他自己反倒急着往家跑。”
日光偏西时,整个都城洒上了最后一抹金色,余下几人再是啜饮了几杯,也就各自散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话不言多心意明
薛御到家时,厅堂里灯火辉映,聚了很多人。一问才知,已是饭毕,也都喝过茶,正在相互间告别,一等来日再聚。
管事的一边同薛御讲着话,两人就见正厅里的那群人陆陆续续走了出来,有说有笑的到了大门口。蒋、薛两夫人分头还在同旁人笑语,一时人头攒动,倒是热闹。
薛御因见家父也在这些人里,便不大愿意上前招呼,一因自己的迟回极显不尊重,且又是喝了酒的,难免会被说一番,所以就隐在了玄廊的暗处。
眼尖着看到走过去的蒋延时,薛御闪身,伸手一拽,将人拉到了暗影了,也未管其他,劈头就低低问道,“喂,怎么样?我家的书,看的可是满意?”
蒋延被人这么一拽,踉跄着差点摔倒,微一抬头就看到是薛御,又闻到他身上隐隐的酒味,蹙了下眉。心中本对他家的藏书极是羡慕,今日时间又仓促,看的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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