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哥。”
他喉结滚动,叫了一句。
安眠药的剂量很足,路爵没醒。
“人到了。”
手机的屏幕亮了,提醒他有新短信进来。
路天看了一眼,然后就走出了门外。
——“走吧,就在门口。”
外面雷声滚滚,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踩着绿叶打将而来。
雨势越重,屋里的人就睡得越熟。
路天站在窗外,回头看了一眼那张熟睡的脸。他可能是做了什么好梦,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大雨把路天的黑发打s-hi,颜色比黑夜还要浓重,他整个人都淋s-hi了,像是水彩画失了色,墨水氲开,脏了纸面,但人仍却一动不动的站着,毫无反应。
过了很久,他才默默的转过身对身后等得不耐烦的人说了句:“走吧。”
他这辈子做过最勇敢的事,不是决定去爱他,而是决定离开他。
他离开的时候,没有回头,因为怕只要一回头,就舍不得走了。
但是当他坐到黑暗车子里,戴上冰冷的手铐时,突然间又后悔了。
他后悔在临走之前,没有亲亲路爵的脸。
一下都没能。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啊,更新,最近一直在练车嗷。时间都是硬挤出来的。
第75章
第二天早晨, 路爵醒过来的时候, 习惯性的往左边靠了靠,搂了两下,没人。
他睁开眼睛, 发现旁边的枕头是空的, 于是对着客厅喊了一句,“小天?”
压根没人回应他, 自己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很空。
路爵揉了揉眼睛,有些疑惑的嘀咕了一句, “啧,这崽子去哪儿了啊, 一大早的就不在家。”
路天的手机还放在床头柜上, 亮了一下显示有新消息进来。
他从网上买了件t恤, 今天好像到了,物流消息提示路爵今天去站点取货。
“能去哪儿啊, 手机都没带着。”路爵推开门走到了卫生间刷牙洗脸, 眯着眼睛又喊了一嗓子, “小天~”
没人。
他张开的手本来是准备去迎接一个拥抱的,但却只能形成一个寂寞的姿势,拥抱到的只有周遭的空气。
确定路天没在家以后, 路爵心底没由来的有些不安。
或许是上集市去买菜了呢,路爵这么猜着。
然后赶紧洗漱完毕,坐在马桶上刷了刷好几天都没看的国内新闻。
有好几家大媒都在报道路天的事儿, 炒作得轰轰烈烈,说是路天的案例研究出来,或许可以揭秘什么人类基因重组的密码。
路爵借此机会了解了一下关于基因变异的一些知识,他发现,路天小时候注s,he的那种针剂,对人体健康的威胁非常大。
注s,he剂中含有的激素,会缩短人类的寿命,大概十到二十年左右。
上帝非常公平,在这世界上,任何一种力量的得到,都会与之伴随着沉重的代价,路天的运动细胞虽然异于常人,但是内脏和器官,在年老时却比平常人衰竭得更快。
路爵抽了一根烟,皱着眉头给周辞打了个电话。
这是这些天,他第一次联系周辞。
怕的就是,暴露自己的地址,一直不敢往国内打电话。
他先打开防监听的软件,然后才拨通周辞的手机号。
那边听起来很安静,周辞像是刚睡醒了一样,哼了一声问:“喂?爵哥?”
“嗯,是我。现在风声还紧吗?”路爵问,“他们有没有找到这里来?一有消息马上告诉我,我立刻搬走。”
“爵哥……”周辞声音顿了一下,带着试探问了一句,“你还不知道?”
“怎么了?”路爵顿时一慌,但是下意识还是觉得不太可能,他们不会这么快吧,“小天今天不见了,不会是他们把人给带走了吧?但是,怎么可能会这么快?”
“带回国了,刚到的地方,我正想告诉你。”周辞咳嗽了一声,“但是爵哥你先别慌。”
“c,ao!”路爵猛地站起来,把卫生间的铁架台给生生踢翻在地,上面的洗浴用品丁零当啷落了一地,看起来非常狼狈,路爵红着眼睛咆哮了一声,“我c,ao.他八辈祖宗!”
一种无力感将他从头到脚给包围住了,路爵觉得脊背微微发凉,甚至有些恐怖。
明明几个小时前俩人还在一起看着电视聊着天,任颐他说把人抓走就把人抓走,了无痕迹。
而他就只能坐以待毙,别提保护小天了,他甚至连自己都没办法保护。
“别着急,爵哥。因为惊动得媒体太多,任颐作为s市的书记,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周辞说,“他们不敢拿小天怎么样,本着人道主义来说,小天也有人格尊严。”
“任颐当选为书记了?”路爵一口气涌上心头,出不来下不去,他只能站在卫生间的门口,把手掌攥得生疼。
“是的,现在,小天不可能会被轻易放出来了。因为我看到中央派了好几个专家过来,估计是要把他转移走,作为研究对象。”周辞说。
“他们要对小天做些什么。”路爵几乎失去了理智,嗓音嘶哑的怒吼道,“是要把他装进笼子里展览,还是解剖?!!!”
“都不会的。”周辞说完,很没底气的叹了一声,“应该不会。”
“……”
“一有动静我就打电话给你,要不你先回国吧。”周辞说。
路爵默不作声挂了电话。
就只能这样了,他得回国。
从逃出来到再次回去,中间只不过隔着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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