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狗沉着脸,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给连珩打了个电话。
“喂,你现在在哪?”
“我在医院。”
俩人的距离很近,电话里的声音路爵听得一清二楚。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你还在医院?”老狗愤怒的吼了一句,“我们兄弟几个在这儿帮你卖命,你去医院是要检查自己的艾滋病还是r-u腺癌?!!”
连珩的语气有些疲惫, “我在等化验结果。”
“我不管你他妈在干嘛,那批警察很快就要到了,想办法来救我们。”老狗烦躁的抬眼望了一眼,“如果你没行动,我就把这些人全都给杀了。”
连珩沉默了几秒钟后,才开口道:“其他人我不管,保住路天。”
“路天是谁?”
“那个狼崽子。”
听到电话里的人在讨论路天,路爵顿时就警惕了起来,微微愣了下神,连珩为什么要对小天这么好?
老狗焦躁的挂断了电话,他现在的境地就只能选择相信连珩,别的一点法子都没有。
他看了眼手机,十二点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那帮警察很快就要来了。
他这辈子冒过的险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会儿紧张,不知道是不是年龄到了,老狗的胆量也大不如从前。
他决定干完这票就收手,拿着钱隐居国外,做点生意。
路爵被他这么用枪指着,浑身上下的神经都紧绷着,身体僵硬,j-i,ng神上更加不敢松懈,只是站了短短十几分钟都觉得累。
十二点三十六分,老狗接到了一条短信。
看完短信以后,他就冲对面几个人挥了挥手。
从黑暗的巷口驶来两辆长安福特,停在了钢厂门口。
这边刚打开车门,几乎是没有停顿,路爵就听到了尖锐的鸣笛声。
好几辆警车依次从钢厂大门旁侧的小道边疾驶而来,很快的追了上来。
“赶紧上车。”老狗拿着枪,踹了路爵一脚。
路爵低头钻进车门里,老实的走到了副驾驶,趁老狗不注意,双手猛地撑起座椅,飞起一脚正中他的面门。
老狗趔趄了一步,路爵见势立马合上车门,将驾驶位上的司机摁倒在方向盘上。
司机碰到了点火装置,汽车不受控制的向前开了过去。
路爵拎着司机的领子,朝他脸上掼了两拳,敏捷的闪避他的袭击。
钢厂大门口堆放的全是废置物,眼看着车子就要撞上障碍物。
路爵一手勒住司机的脖子,往后箍紧,压得他喘不过来气,下一秒,眼疾手快的踩住刹车,堪堪迫停了车。
路爵揪住司机的脑袋,往挡风玻璃上狠狠磕了两下,磕得他顿时头破血流,眼前发晕。
他利落的拧开车门,把人丢了出去。
然后开着车向那辆逃跑的长安追了过去。
路天和老狗都在那辆车上。
路爵从后视镜里看到,没能上车的那几个绑匪,都已经被警车给围了起来。
他踩了下油门,轰地一声冲了出去。
前面的车察觉到了他,有人伸出头来,冲着他的玻璃开了一枪。
路爵急忙打死方向盘,往一旁闪躲。
尖锐的摩擦声响起,子弹“砰”s,he在了引擎盖上,这一枪,打偏了。
“老黄,你们从前方包抄,我在后面追击。”路爵沉了口气说,“千万不要让他们跑到前面的小学附近。”
老黄回答:“好。”
“中心街道人多,不易展开追捕。”路爵目光紧锁前方的车牌说,“把他堵死在前面的t字形路口。”
“好的,我马上就到。”
*
市中心医院。
连珩握着化验单子,独自坐在门口。
他身上还穿着今早去广场晨练的练功服,宽松的白色棉绸料子,是女儿专门找人定做的。
退休以后,他就一直热衷于社区活动,表面上看上去,跟那些退休下岗的老干部,并没有什么不同。
手指微微发力,把单子捏皱成了一团。
这张亲子鉴定单上,亲权指数显示为99.9999,鉴定人双方是铁实的父子关系。
连珩皱了下眉头,把化验单放进上衣口袋里,从医院里离开了。
他从第一眼看到那个孩子开始,就觉得莫名有种亲近感。
那孩子黑曜石的一样的眼睛,跟他母亲一模一样。
一开始连珩也怀疑过这件事,但是却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也没有接触路天的机会。
直到昨天老狗把路天给绑了,在视频中,连珩又看到他的脸,于是一时兴起叫人抽了个样,想起做个鉴定。
结果出来,他内心复杂不已。
二十年前的荒唐事,竟然成为了现在的孽果。
那时候连珩在青山镇执行任务,为了方便,住在当地的一户农家。
那家人是个雅库人土著,一家三口都很爱笑,每个人都有一双乌黑的眼睛,柔亮微卷的头发。
姑娘是他们唯一的女儿,名字连珩不记得了,只记得她笑起来非常温柔。
那个时候,连珩已经结婚,但却在日常接触中,还是控制不住的喜欢上了这个姑娘。
连珩的任务快结束的时候,喝多了,然后就跟姑娘发生了关系。
当时姑娘才十七,没有成人。
发生了这种事,觉得丢人没有说出去。
连珩有自己的家庭,压根对她负不了责,当然姑娘也没让他负责。
走得时候连珩给她留了一个电话,但是那姑娘从来没有打过。
很多年以后,已经完成了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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