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夹在腋下,问母亲:“从我找到你的时候,你觉得你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母亲浑身都在轻轻抖动,声音却无比冷静:“我们和你走,放下式儿。”
“林式?”男人轻轻念道,把温林递还给她,“‘只闻温树誉,堪鄙竹林贤’,取‘温’‘林’二字,以后你便叫温林。”
这就是温林成为温林的那一天。
第二章
果不其然的,第二天起身时,哪里都疼,骨头就像被拆过一样,莫立呲着牙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刚刚坐起身时,脑袋很疼,他模糊地记起昨天应该是撞到哪里了,他有些发愣,他睡在主卧室里那张大床上,身上穿着绒绒的睡衣,身上的伤口已经涂上了药,昨天温林替他洗澡,洗到一半他就疲倦地睡了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完全不记得了。他旁边的位置上有着温林睡过的痕迹,莫立伸出手臂嗅嗅,除了有沐浴乳的香味,还残余着温林身上淡淡的冷香,那人又抱着自己睡了一晚吗?
温林还是少年时体质偏寒,夜里不管盖多少被子,都捂不暖,莫立最初到温家就被分配去伺候温家少爷,温林人很好说话,从不使唤他,他那时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夜里让他抱着睡,这个习惯就一直维持到现在。
莫立时常会怀疑难道是因为同床共枕太便利,所以温林才会对自己产生畸形的兴趣。
一沾地,后穴传来阵阵撕痛,“哧!”莫立忍痛轻呼,那里大概也被他仔细上过药,比起昨夜的痛,这压根就不算什么了,莫立一瘸一拐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厨房那边有动静,空气里隐隐传来粥的香味,原来温林还没有离开,莫立走到供桌前,发现母亲的相框工整地放在桌子上,旁边的花瓶里供奉着新采的雏菊,莫立替母亲上了一注香,两掌相合,抵在眉间,低头不语。
他起身的时候,从烟雾缭绕中看见了母亲的笑脸,和记忆中的怎么也合不上来。莫立有些失神,如果这不是她的笑脸,那谁是?
记忆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一点点崩坏,虽然母亲去世才不到两年,可是关于她的记忆真的是一点点在消失。
温林从他身后抱住他,亲亲他的脖子,“饭已经好了,快去洗漱。”
莫立走进卫生间时,自己的牙刷已经挤好牙膏,属于他的粉色杯子里也装满了水,看到粉色漱口杯,他觉得自己头都大了,真不知道温林是怎么想的,虽然在床上他的确是干着女方的事,可是生活中他是个男的,没有男人会喜欢自己的漱口杯是粉色。
他不知道温林的事多着去了,就连自己是怎么被温林盯上的,他到现在也没有弄清楚。正对着他的镜子里的那张脸,年轻苍白,眼底有浓重乌影,五官清秀,谈不上英俊,大概长期被那人滋润,所以眉眼都带着几分fēng_liú的媚意。
比他美丽精致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吃过饭后,莫立自觉地收拾好东西,温林坐在沙发上看着文件,看到他出来只扫了他一眼,莫立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坐在了他身上。
“真的轻了不少!”
“啊!”莫立轻呼一声,连忙伸出双手揽住温林的脖子,这家伙一声不吭地抱着他站起身。
“后面还在疼!”莫立看着他们往卧室的方向走去,吓得赶紧开口。
温林轻声笑了出来,“谁说我要做爱的?”
温林在卧室门口把他放下,莫立一下地,就脸红地靠好墙壁。
一只带着冷意的手托起他的下巴,莫立一抬头就对上了温林含着笑的脸,“勾着头怎么看出你长了多少?”
莫立不敢乱动了,任凭他伸手比着自己的头顶,好半天温林才开口,“怎么这半个月,你都没有长高半厘米!”
你当我是芝麻吗?两个星期鬼看得出来我长了多少!
莫立忍不住低头腹恻,“天天被你压着,想长高也不成!”
温林猛地弯腰把脸正对着他,他吓得憋住了呼吸,然后就看见温林若有所思地开口:“那你还是矮着吧!”
这混蛋$@#*%……
第三章
要是以前的话只要温林回来,莫立就别想着去上班了,连假都不用请,他上司的顶头上司是温家的小弟。不过由于他回来常驻的时间太过频繁,这样一来莫立基本上是被他锁在家里,哪里也去不了,心情时常低落,所以体重一直上不去,温林一直嫌他抱着硌手,在家庭医生的建议下才让他接着出来工作。
当初莫立默默无闻地进入这家公司时,曾因为连大学都没有毕业而饱受办公室精英们的冷眼,后来有一天,莫立没有去上班,正当上司吹胡子瞪眼要扣他全勤时,公司的总经理推开了他们办公室的门,在所有人傻掉的目光中亲自替他请了假。
从那以后春天就常驻在他办公的地方,同事们的热情让他感受到人间能有多温暖,即使一个月只上几天班,他的全勤和奖励依旧是妥妥的。
莫立觉得自己重伤状态下还坚持来上班,这种精神太可喜可嘉了,不过夸奖的话从蔡主管那个马屁精嘴里说出来就有点让人恶心。莫立忍住下面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换了一个姿势靠着电梯,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程亮的四壁照着他龇牙咧嘴的表情,和小丑一样滑稽。
这个时间点来上班,也真够大爷的,不过自己大该是史上最可怜的大爷,莫立唏嘘,其实他也不想来上班,不过待在公寓里和温林共处一室,那更叫人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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