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泊中,发出粘稠而微小的声音。秦泽想逃走,但是他发现他根本做不到,身体像是被无形的气场束缚了一般,想移动一步都很艰难。
如果再过上几年,秦泽或许就会知道,这种感觉就是大地之母对于丧尸类生物的绝对抑制。
越是高级的丧尸,在大地之母面前越是无处可逃。
而秦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一个保留了人类大部分特征,从而最为高级的丧尸。
”现在,你对我的表现还满意吗?“时间像被拉长了无数倍,叶无锋终于站到了秦泽面前,手中的剑刃慢条斯理的扬起,擦过秦泽身上那件到现在为止,依旧一尘不染的白色西装,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
抹去了这一面剑刃的血迹,叶无锋又反手在另一边抹去了反面的血迹。
秦泽的白色西装终于变得狼狈不堪,和他的脸色变得极为相配,他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那么多的异能者居然制不住一个叶无锋:“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叶无锋轻轻一笑,眼神冰冷,微微将身体前倾,似乎是在秦泽耳边低语:“其实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叶无锋眼中的金色光芒变成了深邃的漩涡,似乎有令人陷进去的魔力。
在这样的眼神注视下,秦泽的脑海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烈的翻搅,混合。一些他熟悉又陌生的画面,开始在眼前一一浮现。
“当年你对我做的所有事情,都一件不漏的还给你。”叶无锋冷淡的说出这句话,却比任何刻毒的诅咒更让人感到可怕。金色的剑气化为锁链,将秦泽的肢体紧紧禁锢住,让他毫无逃脱的肯能。
叶无锋将手中的轻剑竖起,仿佛手中并非剑刃,而是一柄精细的手术刀。
刀尖触及到秦泽因为惊恐而发出声音的咽喉,然后就像是那场宴会上一样,刺入他苍白而失去弹性的皮肤。
惊恐的声音随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流出来的黑红色血液——这种过分粘稠的状态,更接近于丧尸而不是人类。刀尖顺着皮肤一路往下,制造出一道直至腹部的巨大伤口。
作为丧尸的秦泽,痛觉早就已经退化,他感觉不到疼痛,但是这种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开膛破肚的事情,依旧让人觉得如此恐怖。
眼前的画面一闪,似乎和什么时候的记忆重合了。记忆中秦泽自己是那个持刀的人,而被切开了胸口的,则是被监禁在特质病房中的叶无锋。
这仿佛是一场轮回,两个人的位置却早已翻天覆地。
接下来的是手腕,用于活动的位置被干净利落的切断,软软的瘫在一旁,微微抽搐。
……
到最后,叶无锋似乎是已经将心中的那份报复的念头发泄殆尽,停止了这种一步步循序渐进的折磨。用已经鲜血淋漓的剑锋割裂了秦泽胸膛里那颗早已失去了作用的心脏。
心脏的颜色是青黑的,冰冷而僵硬。
将心脏摘除之后,秦泽并没有死去,却也无法发出声音,只能睁大了眼睛死死瞪着叶无锋。
“死掉的东西,就应该和死掉的东西呆在一起。”叶无锋说着这句话,然后再次举起轻剑,狠狠的刺入了秦泽的头颅。
无论是割裂咽喉也好,还是摘去心脏也好,这些早已不能让秦泽真正死亡,只有像毁坏掉丧尸那样,摧毁他的大脑,才能将他真正的消灭掉。
破裂的头颅上,那张脸再也不能露出轻蔑的笑意。
叶无锋将手中那颗僵硬如同石头的心脏,扔到身后,让残余的异能者看得清清楚楚。然后眼神微动,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就是这么一个东西,却牵着你们的鼻子走了这么久。”
人群中的人们露出厌恶的表情,或许还夹杂着没有明说的后怕。
但是这一切都与叶无锋无关,他踢开秦泽挡路的尸体,走向了先前那间算得上是熟悉的病房。
病房中的妇人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也不知道目睹了多少杀戮的场景,此时的她颤抖着依靠在病床的一角,眼神惊恐的落在叶无锋身上,然后却又很快收回。
叶无锋走到他面前,用没有握剑的那只手,那只还算是干净的手,轻轻覆上了妇人颤抖的手腕。
眼神里的金色变得浅淡,使他的表情也变得比刚才柔和太多。这个时候,他的神情才与年龄相符,当然得除开他那一身还未干涸的血迹。
“母亲,抱歉,我来晚了。”
叶无锋低着头,说出这句话。
当初是因为知道母亲已经离开城市,并且会跟随军队安全抵达北部基地,所以逃离住地时并没有过多的放在这边,所以造成现在的后果,的确也有他的责任。
母亲微微有些回神,盯着叶无锋沾了血的脸很久,终于落下泪来。她虽然没有开口,但是被叶无锋覆盖住的那只手,却轻轻抬起,反握。
她在所有事件中都成为了受害者,即使她并不该承受这些,但是多方博弈的时候,总是会伤害到无辜的人。
好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扶着母亲走出长长的走廊,路途中间没有人也不敢有人来拦他。
叶无锋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第二天的日出——太阳从重重冰雪覆盖的山峦之上升起,投下暖色的光,连冻结的冰雪都变得温暖起来。他眯起眼睛,从远处看到了正在靠近的人群。
人群的前方,是那些熟悉的面容。
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叶期安带着西部基地的半数异能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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