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你会保护我,我也不会让你受伤害,舍不得。只是听到这事,有些难受,又有些庆幸,庆幸幸好有你啊。
直到离开了俞家庄,车再次行驶在‘幕路归途’的时候,哗啦啦的水声,好似沉闷的鼓声敲打在他心口上,一声接着一声,鼓声越来越重,从心口逼至脑壳,嗡的一声,大脑微颤,好像只要再重一点,再重一点的话,他就会不堪重负真正死去了。
那天他趁南祁闭关了,便撒开了脚丫子,疯了似的直奔溪流。他是狐狸,不过爱水,南祁虽然宠他疼他,却没有教过他洗澡,就连南祁他也是不洗澡的,脏了就用法术处理。而他,毛痒的时候,特别喜欢下水,洗的够够的,把一身污垢气味都洗干净了。
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看着他,目光如炬,其中的火热哪怕他想要忽视也不做不到,只能气哼哼地变成人样,想要吓跑他。
结果回头,空无一人。
早该想到,早该想到的……
“唉,又在想什么了?”额头传来温热,淮逸把手探过去,试了试他的体温,并没有发烧,也不知他的脸色怎么会这么差,好像自从得知他的叔公要杀他以后,就一直这个样子了。但他人已经死了,在这纠结也没什么用了,如今没人能伤害得了他们,计划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发生的过去,无法改变的事实,已经是一个事实。
俞骞说:“你是我的儿子,我的位子理应会留给你。不过你若是不喜欢,也没事,爸我就去族里看看,找个有能力的孩子来继承。”他没有那么执着子承父业,活得久了自然也就看清了,漫长的岁月里,陪伴才是最重要的。他和他的爱人就是被责任所束缚,一生都贡献给了他们。如今他们最大的奢望,不过是儿子幸福,族人们安稳,若是可以,他希望小栖可以去过自己的日子,去看看他们夫妻俩没法看的江河湖海,大川山脉。
宋栖没有回过神,不过还是道:“那辛苦爸爸了,有空了我会和哥哥常回来看你们的。”
俞夫人有些心梗,好不容易回来的儿子又要走了:“还没嫁出去呢,就想着回娘家了?我怎么生出个你这样的儿子,出息呢!要嫁也是这小子嫁给你!否则休想!”看他儿子的身子板还有对淮逸的粘糊劲,就知道她儿子和她一样的位置。
宋栖哪能不明白他妈的意思,一下子羞得满脸通红,咬着嘴唇,不知道怎么和他妈说话。淮逸看得想笑又不敢,怕他更加难为情了。
岳母喜欢的话,吃点亏他是没事的,反正关上门,该干什么他还是会干什么。咳,挺住!现在还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能嫁给小栖,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了。只要小栖愿意,我马上可以嫁。”
俞夫人脚下踉跄差点摔倒,着实被他的厚脸皮惊到了。不过她好歹见多了大世面,也就是瞬间的反应,很快便稳住了神情。
她一脸矜持,却目光灼灼地看向宋栖,等待傻儿子赶紧答应。
傻儿子整个人都不能更傻了,涨红着脸,眼珠子四处躲避,摆着手,嘴里胡乱道:“不,我不娶!”
淮逸的笑容僵了僵,没想到宋栖竟然会是这个反应,他以为,他至少会答应的,哪怕不答应,也会是沉默,沉默就是默认了这事。哪知事到关头,宋栖却没如他想的一样,倒是让他有些心慌,怕准岳父岳母一个高兴就不同意他们的事,还会把他撵出去。
果然,俞夫人笑容都真实了许多,怜爱把摸了把儿子的脑袋,苦口婆心道:“好好,不娶!你还小,成亲这事急不来。”
俞骞一脸欣慰地在旁看着,还不忘挑衅地暼了眼淮逸,发现那小子居然一脸淡定,顿时又有些气愤!这小子怕是也没有那么喜欢他家宝贝儿子吧,说是纠缠了两世,现在儿子不要他,他居然还能若无其事?他们的关系怕是假的吧?
儿子下一刻给他上了一堂课,打脸来得猝不及防。
宋栖有些难以启齿,不仅打脸他爸,还打脸他妈:“这亲肯定得娶的,我会名正言顺地把哥哥抬进家门,不过不是现在,等我和哥哥过完人世的几十年,就回来成亲。”
其他人听了,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几十年,于他们而言不过瞬间的事,打坐,闭关出来,有时外面已是沧海桑田。几十年,亦是他们的人生,作为人的一生,短短几十载,却是看尽世事变换,他们落地、生根、谢幕。
一生到此结束。
六个字,道不尽的酸甜苦辣。
“好。”淮逸笑弯了眼,眸中星辰绽放着璀璨的光芒,似乎都要把他的给灼烧了,温柔的要命。“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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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什么,就是觉得不真实,我们还没准备好就来了,才刚找到一点点现世安稳就又离开了。”宋栖说。国庆节都没过完呢,就又回来了,短短几天,发生的事也不算多,却让他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
这次,在被害前,他们亲手断了罪魁祸首的后半生;这次,他有了除哥哥以外的家人,他们都很爱他。
“家就在那里,你若想回来,我随时可以抛下一切和你回来的,他们爱你,我也爱你啊。你要的现世安稳,我保证,我都可以给你。”
所以你别那么不安,我会陪你很久很久。
“告诉你个秘密。”淮逸突然变得神秘兮兮。
“嗯?”
淮逸飞快地亲了口他的嘴角,竟然有些不好意思:“我,很久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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