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的不同就四散开来。
项北的头脑果真不是盖的,他对方向的辨识度不错,至少比我靠谱,地图拿在他手里,我们没有迷路。看的出他选的路虽然是小路,但是的确是最短距离。显然,他对于比赛获胜也是相当渴望,那时我就该知道,项北为了成功可以多么拼命。
走了将近三分之二的路程,我们选的路的确太偏,没遇上过其他同学。过程中都很顺利,我想我们应该是最快的那一组,只不过这路的确存在危险,根据地图来看,周围可能有断崖。
也许是前几天都有雨的缘故,地面比较湿滑,即使是泥土也被冲刷的很光,极容易滑倒。太过自信的项北没有看路,就那样脚下打滑。他反应很快,尽力维持平衡,但挣扎了半天还是直直摔下去。
然后很倒霉很狗血的发现,旁边就是断崖,由于草丛太过茂盛,正好遮挡住了,令我们之前没有发现。
我离项北很近,电光火石间已经一只手抓住他,另一只手抓住了身旁的一棵小树。项北虽然瘦但也毕竟是男人,他这样下落把我也猛的一拽,差点一起掉下去。我能拉住他已经是极限了,根本没办法把他拉上来,扯住他的手湿湿滑滑的,抓住树的手被摩擦的很疼,估计已经流血了。
项北就那样吊在半空中,他尝试想踩到崖边,但那里太平坦了,根本没有能让他落脚的地方。背后被茂密的树叶完全遮挡,没有办法估计出所在的高度。也许只有四五米,也许是万丈深渊。情况太糟,这样下去两个人都要完蛋!
放手吧,阿燃。项北平静的说出他斟酌再三的话,这是分析情况后的最理智做法。
但老子一直就是性情中人:不可能!
你听我说,你放手我不会有事的,然后你从旁边下去,接我一起上去。项北继续心平气和的劝解我。
我虽然是一死脑筋,但却不傻,这样掉下去鬼知道死活:你他妈的闭嘴!我不会放手!
别太固执,听我的,放手。项北完全用劝小孩的口吻说话,这声音太温柔太温柔了,我又怎么可以放手,我不想失去他。
我太过用力,憋的脸通红,死咬着的嘴唇也尝到了腥甜。手臂紧绷的僵硬,颤抖从细微变得厉害,快要坚持不住了。在这样下去,我非得被他一起带下去。
项北见状也急了:我说放手!你听不懂吗!
我死死拉住他,就这样僵持着,没有力气来回答他。他也终于被我逼出了粗口:我靠!我让你放手!
你让我放手,我就放手,这么听话老子还怎么混!我继续不理他,汗水滴答滴答,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想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坚定,这么勇敢,这么不怕死过。
项北看说不通我,我神情的决绝也的昭示着不可商量。他笑了,手不再用力。
少了一端的力道,手太湿了根本抓不住,他开始下滑,我能感觉到,我抓着他的手腕,手心,手指还在继续滑我前所未有的心慌,害怕的快窒息了。
我硬生生的挤出几个字:项北你不要我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要说我李燃竟然会哭,我自己以前都不相信!
一瞬间,我的手里空了,哪段重量感的消失让我疼痛到窒息。我要失去他了!脑海里闪过这个想法,我什么也不顾的就探下身子去拉他,碰到了他的指尖时,我才觉得安心。然后才意识到,自己也一起跳了下来。
我们没落多少就掉到了灌木丛上,然后顺着一个陡坡翻来覆去的滑下去,那时我才知道身为一个轮胎的悲哀。
停下来时,我浑身像散架了一样酸痛得不行,眼前是花的,什么也看不清楚,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平复着惊魂未定的情绪。
阿燃,阿燃!项北跌跌撞撞的爬到我旁边,真是用爬的,他腿受了点伤,脚步有些虚浮。
他扶我坐起来,我晃晃脑袋,还是惊慌失措: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死定了呢。
项北伸出手,照着我的头就是一下: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前面跟着跳下来干什么?我还以为你活腻了呢!
在那生死一瞬间,我选择了跳下去拉住项北。他那时的表情极为震惊,从来没见过他那么失控的表情。还好我们人品够好,并不是很高,在将要落地前,他紧紧把我搂在怀里,缓冲了我落地时的速度,然后一起从陡坡上滚到底。
我也毫不客气的还他一下:你有脸说我?你当时为什么松手?你想死也别当着我的面死!
我们俩互相怒视着对方,加上一身的伤,就是两只受伤的野兽,乍起全身的毛,怒目而视,互不相让。
项北从来都是好脾气,没有对我发过火,可这次他是真的很生气,对我大吼道:你是白痴吗!你明不明白当时的情况?!万一是悬崖怎么办?!
想到他的自由落体,我就心有余悸,他差点就那样从我的世界里消失,我也很火大,对他吼回去:让我亲眼看着你死!那我还不如跟你一起死!
他是决意跟我争辩到底了:你这家伙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在他毫不示弱的表情中,我却发现了慌张和害怕,同我看见他掉下去时的一模一样。
一瞬间,我明白了。
8、
我抓住项北的衣领,让他靠近我,盯着他的眼睛咬牙切齿道: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是你!我看着你的脸听着你的声音就会犯傻,你知不知道?!我因为你在公车上的一句话而无法自拔,你知不知道?!在你掉下去的那一秒我已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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