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之前的猥亵未成年病人,还是后来爆出来的被警方带走,指控有谋杀嫌疑的事情,都已经以光一般的速度被所有人知道了。
精神科那边的负责人的儿子,仗着身份和职务之便,对自己的病人下手不说,还涉嫌到杀人案……本来就耸动的事件,又因为白苏瑾的身份而更加招人议论。
这还是生平第一次,白苏瑾因为自己院长儿子的身份,尝到了被人指点的滋味。
“快看,是白医生!他居然又来医院了哎!不是说他被警察带走了么?”
“白医生?就是精神科的那个白医生吗?猥亵病人的那个?”
“是啊……就是他!听说那个病人还是个男生呢,这样说起来,他难道是同性恋?”
“好变态啊……喜欢同性就算了,还对没成年的小孩子下手……那个孩子好可怜,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啊?”
“我听说啊,那个病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是凶杀案的嫌疑犯呢……”
“天哪,真的假的啊,这关系也太复杂了吧?”
……
白苏瑾板着脸往前走,竭力维持着平静。耳边传来一阵阵议论声,有医生的,也有护士的,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粗哑的,尖刻的,不一而足,但都在低声嘀咕着怀疑嘲讽的话语,周围投射来的视线,冰凉的像是尖锐的利剑,一下下的戳着他的脊梁,让他身上泛起一阵生疼。
他咬咬牙,越发挺直了后背,在众人不自觉的避让出来的走道上,一步步往前走。
别人看低了你没关系,自己总不能也看低自己。若是此时表现得像只人人喊打的老鼠,那他白苏瑾,也就只能是只耗子了。
为了他爸,也为了他自己,他都一定要挺直了腰板,走完这趟路。
闻讯而来,想要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到了最后,甚至到了影响医院正常秩序的程度。白苏瑾被堵在离自己办公室不远的走道上,一声不吭的被几个往日的同事指责。
“姓白的,你也好意思来这里?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们精神科受到病人多大的质疑啊?”
“就是啊,平日里一副了不起的模样,背地里却净干这种恶心人的事情,还院长的儿子呢,怎么不知道要以身作则啊?”
“你做出这种事情,对得起你医生的身份,对得起那个孩子吗!”
……
这几个人,摆出一副正义使者的嘴脸,一副竭尽全力捍卫病人权利,捍卫医生尊严的模样,表面上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然而白苏瑾却知道,他们的真正目的,不外乎就是趁机打击报复他而已。作为精神分院院长的儿子,他平日里占了多少便宜,享了多少风光,一朝失势,就要遭受多少白眼,领受多少指责,尽管他平日里已经尽量低调了,但是还是挡不住别人眼红嫉妒。这几个同事,平日里就和他关系紧张,此时有了机会,自然要赶紧来落井下石了。
此时的形式太过糟糕,白苏瑾知道,就算这些冷言冷语听得他心里再难受,他也只能忍着。要是贸然反击的话,指不定又要被编排出什么新的罪名来了。
关于猥亵的那些罪名,虽然有所出入,但是他的确是做下了,此时被人指摘,他也只当是赎罪了,只不过,当这些人的矛头开始指向别的地方的时候,白苏瑾就再也难以忍受了。
“早就觉得你不对劲了……整天和叶翎同进同出不说,还老是俩人锁在一个办公室里,神秘兮兮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同事a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嫌恶。
“还能干什么?”同事b接过话头,笑得嘲讽,“肯定是把那些恶心事儿都干遍了呗,我说,你们两个也不注意着点影响……难道是仗着院长儿子的身份,这么嚣张?”
“白苏瑾,你就不配当心理医生,治别人之前,先治治你自己吧!”
同事c的恶言,终止在白苏瑾猛然掐过来的手掌里。他的喉咙陡然被扼住,惊恐的噤了声,只能慌乱的盯着白苏瑾,“白,白苏瑾……你想干什么!”
“作为一个精神科的医生,居然不知道同性恋不是病,而是一种正常的心理倾向,说出这种无知而可笑的言论……”白苏瑾的声音不高,话语却尖锐,像是凌厉的巴掌一样,打得同事c面色青红,“你可以指责我做错了的事情,但是你不能辱骂我的性取向,不能对我没做错的事情讥讽嘲弄!连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到底是我不配做医生,还是你不配做医生?!”
他的眼神凶恶,不再是平时的老好人模样,而像是被冒犯了领地的猛虎,直接吓了另外几个人闭了嘴,一时间,周围的人群都缄默了。
“你们在干什么!”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嗓音传来,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众人都循着声音望去,白苏瑾心里一动,放下了手里战战兢兢的男人,也跟着看过去。说话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一身白色的老旧医生袍,腰板却挺得笔直,面色严肃,精神矍铄。
“院长好!”看到这位老人,所有人都是一凛,当即也顾不上白苏瑾了,一齐整齐划一的问好。
这位老者,就是这家医院的总院长,是在场所有人的顶头上司,虽然医院并不像普通事业单位那样,对上下级的关系那么讲究,但是毕竟还是处在中国这个人情社会,没有人会想要得罪院长大人的。
白苏瑾也跟着问好,忍不住垂下了头,这位总院长,他是早就认识的,彼此之间也有些爷孙般的情感,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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