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若非并没有感到自己很快乐,脑子好像进了水,浑浑噩噩的。若非有时候会胡思乱想,不经意间又跳回到过去的生活之中,把自己的情绪搞得混乱。过去的那些人和物,时不时的来骚扰一下若非的思维,中断他正常的运转。若非很苦恼,想要摆脱这样的情况,太糟糕了。但若非没有对王晓然讲,讲出来或许会好点,挤压在心里更难受。若非开不了口,也不想王晓然知晓他的过去。
若非脑子不是很顺畅的日子里,若非收到了一个很坏的消息。古国雄从龙泉回乡村的途中,乘坐的客车翻车,翻进了山沟里。古国雄没有侥幸逃开阎王的一笔勾销,一命呜呼。
是若非的大哥给他发的消息。那天正是上海最冷的天,阴沉沉的像要下雪。若非穿着王晓然给他买的羽绒服都感到刺骨的冷。看到手机里的消息后,若非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若非的心像冬天湖里的一块冰,被石头击中,支离破碎。在那个夜晚若非喝得晕头转向,在上海的街头找不着北。置身繁华的若非,醉眼迷离,每一盏闪耀的灯火都像古国雄有神的眼睛。王晓然找到若非的时候已是夜半三更。
整整几天,若非沉溺在缅怀中。与古国雄的时光就像放电影在倒带回放。闭上眼,回到曾经住过的地方,再闭上眼,曾经的每一个动作。若非心寒,谁知吾爱?
若非掐指算算,十年了。从老西门走出来十年,老了,该去的都该去了。生命很脆弱,说没就没,若非想自己也不知道哪天,也会是说没有就没有的。
人的一生真快,昨天还是一个好端端的人今天就成了跳跃山头的鬼魂。就像那个养育自己成人的老父亲也是在一眨眼的功夫魂归西山。联想到那个一生操劳而没有享福过的父亲若非悲哀极了。谁又能知晓明天自己是否还能生龙活虎的在人世间转来转去。这也许就是人生吧,若非傻傻的想。
古国雄下葬的那天,若非刚好到家。若非远远的看到送葬的队伍绕过门前的小河朝向阳山走去。四个女儿跟着两个妇人一起哭丧着喊,古国雄不该走,该回来。所不同的是,两个妇人喊的是古国雄的小名,女儿们喊得是爸爸。不用说那两个妇人是肖大婶跟古国雄的原配,四个女孩分别是两个女人的女儿。
站在村旁,若非问苍天,自己到底是古国雄的什么人?谁才是古国雄真正的爱人?他这一生爱的人到底是谁?男人还是女人?如果苍天有眼,请给一声回答。苍天无声,若非泪洒村头。
肖大婶见到若非,骂他,咒他,是若非克死了古国雄。若非还记得,肖大婶曾经听过他和古国雄的对话和发出的声音。她是知道若非跟古国雄的那见不得光日的丑事,她一直记恨若非,都要恨他祖宗三代。
肖大婶骂若非,若非不说话任由肖大婶发挥,即使想说也说不出。人都已经去了,说什么话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若非是体谅肖大婶,她刚刚失去一个男人,悲伤无处发泄。她也不容易,经历着两个女儿离家,前夫出轨这些磨难,而今古国雄又抛弃了她和一个尚未成年的女儿,日子难过着。
若非不说话,肖大婶觉得他理亏于是变本加厉。若非跟古国雄有一腿的消息不胫而走。原本安静的乡村一瞬间被一颗炸弹炸开了锅。若非所过之处便有议论声,要是古国雄在天有灵都不会睡的安心。
若非爬上后山,在父亲的坟前坐了很久。对眼望过去的那座山,山腰里那堆新新鲜鲜的泥土便是古国雄最后的归属。那座坟墓前还有一个大花圈,和两根经幡的杆子插在土里,经幡在冷风里飘荡,把若非的心情整的更凄凉,一声鸟叫,若非一身起了一层大大的鸡皮疙瘩。 看着对面古国雄的坟墓,若非的耳边响起了梁祝:无言到面前 与君分杯水
清中有浓意 流出心底醉
不论冤或缘 莫说蝴蝶梦
还你此生此世 今世前世
双双飞过万世千生去
无言到面前 与君分杯水
清中有浓意 流出心底醉
不论冤或缘 莫说蝴蝶梦
还你此生此世 今世前世
双双飞过万世千生去
不论冤或缘 莫说蝴蝶梦
还你此生此世 今世前世
双双飞过万世千生去
若非很想自己能化成一只彩蝶,也想古国雄能从坟墓里出来,两个人化蝶纷飞,缠缠绵绵。
下山前,若非对着对面的山,山里的埋葬的那个人,深深的鞠躬,鞠躬,再鞠躬。没有了眼泪,所有的泪水早已流干。剩下的只有无声的叹息,别人听不见的叹息。
肖大婶出卖了若非,毫不留情的出卖了若非。甚至连尸骨未寒的古国雄都没有放过,白做了一场夫妻。
若非堵不住肖大婶的嘴巴,也堵不住别人的嘴巴。口口相传,小山村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非跟古国雄的那点破事。有人问若非,两个男人怎么搞?也有人骂若非,真不要脸,搞男人…
若非只得匆促离家。这个地方是没法再呆下去的。即使自己脸皮够厚,那也得为家人考虑,他们可是要在山村里生活到终老的,他们没有义务来替他承担那些骂名。
离家,若非不敢再回首。无数怪异的目光仿佛是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在他的背后盯着他,只要一转身,那些宝剑就会飞过来,一把把穿过若非的后背,穿过胸膛。若非没有回头,若非感到一身的冷,冷的出奇。寒风吹过,门前那棵老梨树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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