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晏的手走了。
由于日子太闲,刑晏又溜到武场的梅花桩那儿,马马虎虎练出了《兰花宝典》的第六式,梅花桩的步法也能闭着眼睛瞎走走出来。
可是,达到这样的成效,刑晏却觉得一点兴奋的感觉也没。看看树上叶子也飘得差不多了,偏偏这几晚都有只没时间概念的猫làng_jiào。刑晏抱着个桩,终于总结出自己那么提不起劲的原因了:他家美人还没把那一等一的功夫传给他呢。
拍拍屁股就冲着殷槐宇的书房而去。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久违的三位堂主激情四射的演说。
“帮主,年龄,成婚。”
“帮主,这事我也觉得胡堂主说得对!他爷爷的你是不知道江湖上说咱们帮风气不正说得!老子想想就拳头痒痒!帮主你赶快取了宿家小姐来。难伺候咱们也忍了,可不能害得整个帮江湖上抬不起头啊!”
“帮主啊,曹某也觉得是时候成亲了啦。你看宿小姐算然娇贵了点,还是很漂亮的啦。再说大家早早都知道她是咱们未来帮主夫人了,也不用再拖了啦!帮主你被别人说有断袖之癖,咱们也不好做啊!帮主你听我说啊……”
“够了!”冷冽的声音震得三个堂主都住了口。刑晏的脚在门口也停住了,心却不安地跳动着。
只听那个熟悉且好听的声音饱含怒意:“本帮主是断袖也不是什么秘密,他们爱说多久便说多久。成亲之事暂且不提。”
“帮主,不可。”
“帮主,一拖再拖不是办法!”
“帮主!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啦。亲事也已经定下,早点办了也对宿家有个交代啦!”
刑晏扒在门上听着,“咯噔”一下就撞到了门上,成功引起屋内激烈讨论着的众人的注意。
殷槐宇头一个冲出来,看到刑晏还一脸白痴样地揉着额头,舒了口气。
回头对着先后出来的三位堂主:“今天就这样,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去。”说罢给了刑晏一个“跟上”的眼神,径自走了。
三位堂主集体同方向同频率摇头。刑晏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扁扁嘴,跟着殷槐宇去了。
殷槐宇回到了卧房里。刑晏脚在门口犹豫了一下,也跟这进去了。
“把门关上。”殷槐宇不回头地吩咐,坐在了桌边撑着头揉额角。
“咳咳……帮主大人啊,那个,三位堂主说的都挺在理嘛,你干啥不肯成亲?”刑晏引出了这个话题就想抽自己嘴。
“你很想本帮主取她?”殷槐宇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头抬起来了,眼睛也睁开了。
“话也不是这么说啦……”刑晏挠挠脑袋,“其实像你这样的做法,说白了就是虚伪。‘床头吵架床尾和’听过没,说的就是虚伪啊!”
殷槐宇疑惑地看向他,显然没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
“这都不知道?不就是说两个人床头嘴巴里还在吵架,床尾那啥地方还交、合在一起嘛!这不是虚伪是什么!”
殷槐宇再次闭上眼,哂笑一声,不再跟刑晏在虚伪的问题上纠缠:“如果本帮主成亲之后就不能传你武功了呢?”
“不行!绝对不能娶那女人!”刑晏想也不想,叉着腰吼出来。
吼完了就发现不对了,这分明是殷槐宇身下的圈套,自己还迫不及待地往下跳?
可再看殷槐宇脸色,却觉得不像他想的那么回事了。若是自己进了圈套,这人会这么……哀伤?
“呵,原来武功在你心里这么重要。”殷槐宇又没再废话地把刑晏赶出去了。
刑晏给整得莫名其妙:叫他过来没说上两句话又赶走了,当他走路不做功的那!怎么想怎么觉得不服气,他堂堂帮主出尔反尔不说,勾搭了一个帮主夫人还一脸委屈的,绝对不符合他对新世纪好男人的定义!
事不过三,他忍得够多了,再忍下去他自己也要乱七八糟了。不,他现在已经乱七八糟了,心里一团线球给猫搅了似的。
好死不死,满心郁闷地在路上走着也能碰到最不想碰见的人。
贺韫一见他神情,就整整衣衫,温文尔雅地摇着扇子走上前:“刑兄,心情不好吗?”
刑晏勉强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刑兄这可算找对人了。江湖上要报仇,效率最高的便是找暗杀组织夜刹。正好,韫弟我认识夜刹的一些人。”贺韫边说边满眼笑意地看着他。
刑晏皱皱鼻子:“夜刹?”他对这个组织有点印象,当时在少室山,那什么雌雄双刀就给干掉了那个雌的。“要钱不?”
“这个……自然要的。”贺韫看刑晏面上露出小气吧啦的表情,赶紧又道,“但是韫弟可以帮助刑兄。多少都不是问题。”
刑晏运足了十成内力一个“哥俩好”的巴掌拍在贺韫肩膀上:“韫弟果然是我的好兄弟啊!”
在贺韫的教唆下,刑晏效率异常高地找到了那夜刹里负责接“生意”的人。两人商定好细节,拍板成交。时间就在明晚,月黑风高夜,夜刹四大护法之一阡落前来取了那殷槐宇的臭屁头!
第二天一整天,刑晏都处在极度兴奋的状态。自穿越以来,大的小的各种仇怨,终于要算算账了!但兴奋只持续到了落日前。尤其再一对上殷槐宇深邃的眼神,他就心里嘀咕:是不是给发现了啊!
磨磨蹭蹭,终于还是得出了结论:人命关天,他那些委屈还跟天没啥关系。但是银子都付了,不能亏到。
于是拍拍自己脸巴子,白得白里透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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