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年忙伸手挡在眼前,掌心落下一个红豆粒大小的朱砂,因为是被酒溶过,没了杀伤力,只是顺着手掌缓缓淌下。
“好!”众人喝彩。
芳容说:“这是女儿家画唇用的朱砂。你那是葫芦嘴上塞子,我这是美人嘴儿上落红。傅余公子可满意?”众人又是一阵喝彩。
傅余延年握拳,心头有一股暗火涌动,他突然听到人群中有熟悉的声音:“你们不许欺负我哥哥!”
言毕,一个女子手握剑跃上比武台,正是傅余留画。傅余延年心中一阵温暖,正要将妹妹护在身后又听她说:“圆拙!我傅余家你是嫁定了!就算我不行还有我哥哥!咱们走着瞧!”
场上再次安静下来,最先笑出来的是芳容,她打趣道:“留画妹妹,圆拙是公子的人,你如此明目张胆的前来抢,怕是不妥。”武林大会的众位英雄立刻议论纷纷,点多是面带鄙夷。峨眉派的众位女弟子更是给这边送来惋惜的目光。
芳华轻轻拍了拍芳容的头说:“不可胡说。”
桃煞此时道:“圆拙是本派弟子,在□为掌门自然是要管的。傅余留画,你如这般刁难羞辱究竟是何意?”
傅余留画愣了,她没有刁难羞辱的意思,只是看着圆拙好欺负就想千方百计的让他属于自己。就像之前自己看中的所有好玩的东西一样。她可怜兮兮的看向兄长,却只见那便是傅余延年顶着欲哭无泪的表情扔下一句“你枉为人这么多年了……”便在众目睽睽之下退场了。
圆拙松口气,又继续揉着怀里的沐沐,那猴儿则看着快步离开的留画,心里骂道——乌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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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这日的比试结束之后,雷花邻欢跃的回到座位跟让桃煞跟着自己与父亲用晚膳。桃煞没由来的多了些紧张,但仍像没事人似的答应了。他让芳容芳华准备了一套月白色长衫,戴上徒弟近日刚刚做好的白瓷面具,这才携着徒儿翩翩而至。
两人相见,各自愣了。桃煞因想起父亲的死,自觉心先皱了三分,本来那点莫名的紧张如数成为别扭。
“东方……”雷舜眉头拧在一起,看着月白长衫的身形心中又惊又悲。先是误将戴面具的桃煞认作东方修存便是天大的惊喜,可旋即便只自己认错了,心中又是浓浓的悲戚。这短短瞬间的颠覆,饶是雷舜经历再多也难以把持,一时失态。
雷花邻将二人分别介绍,然后招呼小二上菜。房间里便是一阵安静,楼下的厅里有一女子素手调琴,断章绕进房内,随着小二不断报出的菜名,三人之间倍显尴尬。
“雷某听说东方公子是犬子的师傅,今日才见,特奉酒一杯以表敬意与感谢。”雷舜端起酒杯自顾饮下。桃煞也痛快的喝下去。
“这第二杯……雷某曾与修存公子有数面之缘,修存公子的天人之貌雷某依旧铭心,这杯酒便敬修存公子!”雷舜正要将手中的酒饮下只觉得迎面一阵风,手中的酒杯便被筷子击落在地。
桃煞对着脸色不安的雷花邻说:“小雷,出去。”
雷舜紧闭着嘴对儿子点点头,可雷花邻却不肯,他握着桃煞的手说:“师傅,您和父亲都是我顶重要的人,我在此又有何妨?”
桃煞那紧收的瞳孔似乎放松了一些,他伸手握着爱徒的手似乎是默许了。厅里的调琴女子唱起了曲子,引得众人连连叫好。小二将新的碗筷置好,见屋里气氛截然不同便自觉地将门关好,匆匆下楼向掌柜的报告去了。
“东方公子,这是何意?”
“雷城主刚才那话不就想引我说说家父的事情么?只是家父去世时,在下尚未落草,雷城主想知道的怕是在下无可奉告。”
“敢问公子年龄几何?”
“二十八。比小雷年虚长十年。”
“十八年前东方托奚路带来本派的权印。那是他曾答应替我保管的,至少那个时候他还健在。”
桃煞的白瓷面具上映着微红的烛光,他对面是雷舜有些沧桑的脸孔。桃煞不再多说,自顾自的饮下一杯酒。雷舜以手扶额,淬然道:“他在骗我。”
雷花邻仿佛看见父亲的两鬓迅速变白,那双如矩的眼睛也充满了浊泪,便要起身却被桃煞牢牢按住。
“武林大会之后,我便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只愿去拜祭一下东方。雷儿,你以掌管权印多时,之后城主一位便正式传于你。”
“雷城主,在下此来尚有一事告知于你。”桃煞抿嘴一笑,看着爱徒道:“当日在下曾给小雷离开在下的机会,可他放弃了。于今之后,在下便不会让小雷离开。”
大厅中突然传来一阵“好!”让雷花邻吓一跳,原来是女子一曲终了,众人皆喝彩。雷舜皱眉,看着脸渐渐变红的儿子,和那两只紧紧握在一起的手问:“雷儿,你可知东方公子此话何意?最近你不肯随我回去也是因为他?”
雷花邻点点头,不敢看父亲。
“啪”一声,雷舜打碎了饭桌,之前的悲伤被盛怒取代,房间中的灯烛晃了晃,小二冒了个头进来瞅了一眼又赶忙退了下去。雷花邻的手微微发抖。
“你吓坏了我的徒弟。”桃煞不满。
“东方公子,雷某念在你是东方的……”
“雷舜!家父入土为安二十八年,你今日才记起他来是不是晚了些?”
雷舜的表情立刻软了下来,一旁的雷花邻看在眼里于心不忍。雷舜道:“东方为何瞒骗,雷某不想过问。雷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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