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画的生意不错,从开门到下午歇业一直忙个不停,覃松雪搬个凳子叼根棒棒糖无所事事地看着他。
“我已经忙完啦,我写字画画多累。”
“累个屁,你个小逼崽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画幅牡丹半小时不要,速度比易修昀还快,你好意思么?”高丞曦对他一脸鄙视。
“可是我一幅牡丹最高能上万,你裱张画能多少钱啊?嘿嘿。”
“嘿尼玛比。”高丞曦脾气上来,把覃松雪的画一扔,“老子不给你裱了。”
覃松雪嬉皮笑脸地捡起画:“茜茜,我错了,你别气,我给你道歉。”
高丞曦眉梢一挑:“你要怎么给我道歉?”
覃松雪手里一直拿着手机,上面写了几排字,摁下发音按钮,怪异却透着一股流畅的系统语音就出来了。
“茜茜的屁,真有威力,那么粗的钢管炸得那么细……”
高丞曦:“……”
高丞曦顺手拿了块小木块往覃松雪身上砸,走几步想踢他:“我去你妈了个逼的!”
覃松雪哈哈大笑,跑出高丞曦的店面一溜烟儿不见了。
又过了一年,覃父和覃母开始关心起覃松雪的终身大事,覃父还直截了当地问他是不是在帝都读书的时候对林夕遥有点儿意思。
覃松雪正喝着水,差点喷了一桌子,呛个半死,对他爸说,您想象力可真丰富,林夕遥哪能看上他。
覃父说,那你对她?
覃松雪无语了,说他跟林夕遥还真是普通朋友,没那个意思,他要找对象也不会找林夕遥那样的,压力太大。
覃父又说,林夕遥那种姑娘挺好的,为什么不去试试?
覃松雪有点儿烦,说他真不喜欢林夕遥那种类型的姑娘。
覃父问他喜欢什么样的,现在眼光太高了不好,能过日子就行了。
覃松雪想了想,说他不一定会做饭,但是会对自己特别好,性格不一定要和别人一样温柔,能顾全大局,聪明,有责任心。
覃父听着他这个标准着实有些诡异,这要求怎么跟其他人差这么远呢?
覃松雪颇为得意地解释说因为他自己是非一般人啊,找个对象怎么能和普通人一样?
覃父拿他没办法,这小子吊儿郎当,近几年不找女朋友也好,男孩子三十岁不结婚多的是,提了几次无果后便放弃了。
覃母对覃松雪的婚姻大事也不着急,让他慎重去选择,往后的时间还长。
覃松雪对他妈说,妈您可真英明,我师父就是将近四十才结的婚,现在可幸福,小孩儿长得超级好看,萌得让人哭泣。
覃母无语地问他,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
覃松雪嘿嘿解释,就是可爱的意思。
覃母只好叹气摇头。
没有和陈恪之在一起的时候,覃松雪躺在床上掐着点地去打高丞曦的电话,就为了打扰他和易修昀亲热。
有一回易修昀正和高丞曦在沙发上滚得热火朝天,覃松雪一个电话过去,把高丞曦吓得直接射了。
高丞曦破口大骂。
事后覃松雪一脸无辜,说他上初中的时候和陈恪之滚床单,接到过高丞曦的电话,让陈恪之中了一回招,他现在只是以牙还牙。
覃松雪视力下降很快,度数有些升高,镜片变得厚了些,问陈恪之他要不要去配个隐形。陈恪之说隐形戴多了对眼睛不好,没建议他去。于是覃松雪又去问高丞曦,高丞曦说他现在戴着黑框大眼镜听萌的,像阿拉蕾。
覃松雪说去你妈的,别以为他不知道阿拉蕾是个萌妹子。
高丞曦撇撇嘴不以为意。
于是配隐形的事儿不了了之,为了防止视力持续恶化,覃松雪白天写字两个小时后必然休息,那段时间蛋蛋就倒了大霉,被覃松雪带回了别墅,还非得牵着它在家里遛弯。
如果蛋蛋能变成人,非得揍死这兔崽子。
覃父带的学生们和覃松雪打成了一片,对蛋蛋也特别喜欢,覃松雪告诉他们别喂蛋蛋吃东西也别乱碰它,乌龟是会咬人的,于是那群小孩儿都不敢动。
小孩儿们觉得蛋蛋这名字特别萌,覃松雪得意极了,说这可是他儿子,名字是他取的。
这句话把覃父雷得外焦里嫩——什么时候他多了个龟孙子?
晚上睡觉的时候覃松雪偶尔会想想小时候的事儿,那时候无忧无虑的,跟着陈恪之屁股后边儿就特别满足。现在他二十多岁了,也好像没有什么烦心的事,别人的什么就业压力,他完全不曾感受过,事业一直顺风顺水,而且比一般人的收入高了好几个层级。
静下心捋了捋自己前二十年的人生,一直是陈恪之在带着他走,如今他以字画为生,也是陈恪之一手安排的。
这样一看,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他并非是陈恪之的依附,凭着他自己的收入能完全独立,但覃松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说不上来。
林夕遥第一次和他见面就直言不讳地说他被耽误了几年,高中三年的时光被这么评价他虽然不高兴,但没办法否认,后来到了大学拼命地捡起书法,杀进省协和国协,费了不少力气。包括他在离开帝都时,林夕遥也说了他不应该提前走,多在曾筠清身边待段日子会对他的发展更好,但他依然我行我素。
其实像现在也不错。
覃松雪计划着过两年再开一次个人书画展,到时候邀请一下曾筠清他们这些教授,他的身价会再一次提高。
如此想着,覃松雪忽然觉得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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