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凳子,示意我坐下,说:“我不会煮,腊肠是你们这里的,蒸一下就可以,这个鲫鱼青菜汤,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胃口,凑合着吃吧,已经快两点钟了,让你们久等,搭错了车,呵呵。”他的行为有些忸怩拘谨,和我相似,不过我是内心拘谨,脸上不表露出来,故作严肃,像是老丈人审视初来咋到的准女婿,不露声色。
“他会喝酒吗?”我问赵欣。
“会,很能喝。”赵欣答。
“给他倒一点那个,泡了一年多了。”我指一指角落坛子里泡的高度酒,用家乡话和赵欣说。赵欣帮他舀了一点,他一个劲的说不喝,等下要坐车去东莞,见我劝得紧,见赵欣舀好了,起身,双手来接,喝一口,皱起眉头:“哇,太烈了,这酒。”
“六十度,党参红枣枸杞核桃冰糖泡制,喝一点很好。”我说。
我开始留意起他来,个子比我高些,比陈武矮些,头发三七分,圆头大耳,双目有神,鼻子高耸,五官端正,肤色黝黑,牛仔裤,黑夹克,里面一件格子衬衫,看起来一身力气。
他端起碗抿一口,皱一下眉,眨巴几下眼睛,像是很难下咽的样子,舒展开来,反客为主,叫我:“吃菜,吃菜,煮得不好吃吧?”
“还可以,这汤挺清甜,要是鲫鱼先文火煎一煎会更好。”
我不冷不热,时刻留意着他的言行举动,见他他喝完了,叫他吃饭,我因为是上班时间,所以没有等他,先吃了,吃完回厂里看一眼,没有什么需要安排,又回来,他们也吃完了,宏昌正在刷洗碗筷,赵欣在收拾桌椅。
坐下来聊一会,也没什么聊的,我嘴拙,他站起来,说:“那我走了?”看一眼赵欣。
“这么急着走啊,再坐一会嘛。”我说。
“不了,要去东莞,我妈在东莞打工,我要去那里陪她过年,现在过去,太晚了怕没有车了。”他伸一个懒腰,做出要走的表情。
“既然这样,那就去吧。”我还是紧绷着,不冷不热,表演一样,内心深处有些杂陈的东西一概压着,见这样一个人,介乎友情,介乎亲情,那感觉有点怪。
“给他带点东西过去吧,看看冰箱里有一盒饼干,有蛋卷,还有龙眼肉和花菇,可以给他带点过去,孝敬老人家,应该的。”我用家乡话告诉赵欣。
“不要,不要,这些我不要。”见赵欣拿出来,宏昌坚决拒绝,说:“这些是你们买的,我到时去了东莞也可以买,不带了。”
“那就带点年糕吧,我母亲回家前帮我们做好的,这个你买不到。”
“那还可以,这个是特产,带一点,不要那么多。”他告诉赵欣。
我没等他离开,先行离开,回到厂里,坐在办公室,回想着他喝酒的神情,想着他煮菜洗碗的架势,想着他刚才说的这个可以,这个是特产,觉得这人给出的第一印象还不错。但就这点太少了,再试试看。
突然记起早上陈武来电,说是他二零一零年开车有一次在广州被交警现场开了罚单,一直未交钱,造成今天在南雄年审都年审不了,需要双倍交付,而且要到广州办理,问我有没有空,去广州帮他处理一下。我是没有空的,确实也是没空,明天还要上班,陈武很着急,说叫赵欣过去应该可以,我说她过去我不放心,年底了,车多人多,她一个人,斯斯文文,平时见生人说话都脸红,怎么放心她去办理呢。后来,陈武打电话说不用了,南雄有私人代办点,多点钱,人家可以办下来。所以不用我这边找人帮忙。想到这里,我坐直身子,掏出手机,打给赵欣:“他走了没有?”
“刚走不久,大概过了五六个站吧,有什么事情吗?”赵欣问。
“陈武去年在广州被交警开了罚单,要去缴费,最迟明后两天,不然就过年放假了,我以为他还没走,如果没有走就叫他和你一起去帮忙办理一下,我明天还要上班。”我严肃的说。
“哦,那我打电话给他,看看他到了哪里?”
“嗯,问一下吧,看看到了哪里?看看他有没有空,愿不愿意明天陪你去帮陈武办理一下。”
“好的,我马上打电话给他。”赵欣现出焦急的语气。
☆、98 试探
晚上一起吃饭,也是宏昌热的菜,我们三个围桌而坐,呈三角形,他们坐在低矮的塑料胶凳上,我坐在一张较高的靠背椅上,问宏昌还要不要来点酒,他连说:“不要不要,太辣喉了。”
我问:“赵欣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到哪里了?”
“刚到大沥,准备转车。”他说。
“我弟弟的驾证年审,需要先到广州白云区交警大队交去年的罚单,赵欣跟你说了吧?”
“说了,她跟我说了。”
“麻烦你了,不会耽误你时间吧?。”我看着他的脸。
“没事,不耽误,我又不上班,去我妈那里迟一天早一天没事的。”他一脸真诚。
电视里播放着中央三台星光大道的年度总决赛,热热闹闹,餐桌边我们三个人各自细嚼慢咽,安安静静,气氛,比中午稍微好一些,内心少了些许尴尬,仍然会有不自然,比如饭后,停下来,四目相对无言,还是会很不自然。
“喂,小周啊,你宿舍的床铺借用一晚好吗?我来了一朋友,没地方住。”我打电话给同事,同事在外面租的房子,厂里的架子床很少用。
“可以,你用吧。”小周很爽快。
我收起手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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