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微微一皱眉。
容谦看似十分关切地问:“那人将你弄昏后扔在地上,力气甚大,可曾给石子硌伤了?”
燕凛身上虽痛,却怕他替自己担心,摇头道:“我没受伤。”
容谦心中窃笑,脸上却还是一派从容温和,释然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一边说,一边重重喘口气,唉,现在打人这一类的体力活,已经不适合自己干了啊。
燕凛从不曾见他这般将疲惫之态外露,心中微忧,凑近过来,见桌上摆了茶杯茶壶,忙亲手倒了一杯凉茶递过去:“容相,你这是怎么了?”
容谦大大方方接受皇帝的服侍,接过茶来,喝了一大口,觉得舒畅许多了,笑道:“我与那人斗了一场、那人本是顶尖高手,我又恐他伤着你,束手束脚,虽说最终还是将他赶走了。我也累得够呛。毕竟现在身体大不如前了。”
他这里眼也不眨一下瞎编,倒也并不觉得自己是在撒谎。没错啊,我是和狄一斗了一场。不过是斗智不斗力罢了。为着你束手束脚,处处受制。外加现在很累,身体不如以前,瞧瞧吧,一个字的假话也没有。
“那刚才……”想起刚才诡异的情况,燕凛觉得脸上有些燥热。
“我好不容易把那人赶走。把你们三个全弄进房里,再替你解穴,看你晕着,怕是一时醒不过来,所以想扶你到床上去歇着,谁知实在是脱力了,刚把你扶起来,居然有些头晕,反而陪着你一起跌得晕头转向。”
容谦笑望着燕凛道:“幸好没旁的人看见。否则我这一世英名,可就毁于一旦了。”
燕凛心中一紧,疾道:“容相没受伤吧?”
容谦心里虽恼他给自己惹麻烦。但见他明明自己胸口疼得厉害,倒是一心关怀着自己。心中终是一软。一边暗中叹息自己心肠不够硬,一边却还不得不继续糊弄下去。
“没事。只是有些脱力,歇歇就好了。”
燕凛却还不能完全放心,但自己又不懂医术,也不敢扯了容谦自己上下其手好好检查一番,手足无措在他旁边站了一会儿,越看他略显苍白虚弱的神态越是不放心,张张嘴,想再问他是不是真地没事,又觉这样太过傻气,愣了一会,竟是没说话。
容谦倒让这位大燕国所谓的年青明君直着眼瞪着自己老半天,瞪得一阵不自在,好在刚才有些混乱的气息这时也渐渐平息,柔声笑道:“别担心,我这不是很好吗?”
燕凛看容谦地脸色确实在渐渐恢复红润,这才略略放心,开始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那黑衣人是什么来历,容相似乎认识他?”
“他是魔教中人,是前任魔教教主地亲信。”
容谦叹道:“你也知道,我与前任魔教教主有些交情,当年在我的一力主持下,燕国也是最早同魔教合作的国家。可是,后来魔教发生变乱,教主易位,和我交好的前任教主重伤遁走,至今未曾恢复。他的几个亲信部属,数年如一日,寻遍天下,访奇人异士,灵药名医,想要救治他。”
这番话,容谦说得可算是半真半假,一切情况,都与江湖传说中地魔教情形,以及燕凛所知道的容谦和魔教的关系相符。燕凛听了自是信之不疑。
“那他来找容相也是为了这个。”“是啊,他希望借着我的权势地位,以皇宫的灵药名医救助前教主,并助前教主复位。只是无意中碰上了你,在情况不明之下产生了冲突。我当时也是太过心急要救你出来,他又怕得罪了皇帝再轻易放手,反而后患无穷,二下谈不拢,一言不合,这才同我争斗起来。不过,一来,我怕伤着你,二来,毕竟我与他的教主还有些故人之情在,所以也不忍心真的出辣手,最后只是把他逼走便罢了。”
想起自己被狄一制了穴道,当刀当剑那么使,燕凛脸色就不免阴沉下来:“这些江湖草莽,动则逞勇私斗,私刑杀人,于国于民有害无益,我必不能放过他们。”
容谦失笑:“皇上打算如何不放过?”
燕凛一阵气闷。任他位高权重,真想要报复狄一,却哪里容易?那种顶尖高手,不调动大量的人手,如何捉拿得住。真要大张旗鼓行事,就必然要说明真相,报仇出气固然重要,若是为此白白让自己扔个大把柄给满朝文武,这却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就是私下暗中调人,也很难瞒得住封长清和史靖园。若要解释起原委来,怕是这两个极亲近之人,也要先向自己大大发作一番,从此管头管脚才是。
他闷闷地坐下来,半晌才道:“容相其实不想我追究于他的吧?”
容谦一笑道:“我确实还念着点对故人地交情,不忍将他逼迫他太过,皇上若能给一点颜面,不再计较此事,自然是好。若是定要追究,我也不会过问。”
燕凛叹了口气。世人只道皇帝好,哪知皇帝不自由。要维护皇帝的尊严脸面。还想保有目前这有限的自由,这个闷亏。暂时竟是只能吃定了。此刻容谦笑而求情,反而给了他一个下台阶地理由。他不是因为自己不能做,而是给容谦面子,才轻轻放过了此事……
这般思想起来,心中实在愤闷不平。偏又不能不咬牙忍下这口闷气。
于是自此以后,大燕国皇帝对于武林人物,就有了一种根深蒂固的厌恶。
在他执政期间,燕国对江湖人物地打压清肃,几乎是不遗余力。他也曾屡次派人暗中与魔教接触,打听前教主地一切状况,称是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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