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卓云鹏他们肯定不会说,而左明月等人,一来不敢说,二来在我教被各个强国同时扶持,声势如日中天时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更何况,真说了,他那套剑法的来历也会被追出是我教的,人人知道他左明月师从魔教教主,他也不要再想立足于江湖了,所以此事是断无后患的。”
这么长长一番话说出来,傅汉卿难得如此不厌其烦的一再解释,无非是想消去狄九心中最后的疑虑,给左明月满门上下,解除最后一分危机。
狄九却听的心中凛然,明明应该微笑赞傅汉卿想得周到,明明应该淡然,答一声你果然考虑周全,然而,他竟觉心间寒彻,一时发不得声。
他只深深凝望傅汉卿,看那依然坦然的仿佛没有一丝心机的面容,依旧清澈的好像没有半点杂念的眼神。
这样的人,再多的疑虑,再多的不安,和他相处时间长了,总会不由自主的相信了他,总会觉得,他是这世上最单纯,最白痴的家伙。
所以,气过他,恼过他,恨过他,却总是很难去防他。
然而,偏偏又在你觉得他最胸无城府,他所表现出来的精明却总是让人心头一震。
赵国的报官事件,戴国的演武会创举。都比不上今夜给他人的震撼更强。
原以为他又是没头没脑自以为是的当烂好人,却没想到,他就连下跪,都已将各方问题都考虑周全,以来,表达他的歉意,负起了他所谓的首领责任,二来,给了卓云鹏二人最大的刺激,以后他们想到这样的羞辱,就断不敢再胡作非为。三来,又料到了事情根本不可能外泄,所以不至影响修罗教的威名。
他试图改变修罗教数百年来丝毫不受到底律法约束的行事方针,看来又是一厢情愿,异想天开。然而,一则以道义相劝。总是不停的说些对与不对的事。二则以利害相胁,借着各大强国支持所带来的好处,逼得任何有头脑懂得计算得失的人。都不得不屈服,三则以他教主身份的尊荣相迫,只要是神教弟子,就算恨教主入骨,也断然不可能让本教之主当众受辱,牵累到所有人都面目无光。
就连劝服左明月,放他们满门逃生。都已做下最妥当的安排,一方面借住齐国要公布的大事,让卓云鹏放弃追杀,让自己放弃事后灭口,另一方面,也借一套所谓的神功绝学就将左明月完全收服,确保永无后患。
如此行事,非聪明绝顶。精明透顶之人不能为。
偏偏自己竟蠢得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一直觉得他是个白痴,就算在赵国戴国,偶尔会生出警惕感慨,没过几天,又总是被他的愚蠢行为给气得忘了这些心头警兆。
在很长很长的时间里。他竟然一直觉得他全无心机,一直对他提不起丝毫防范之心。他甚至……
曾经认真思考过,要不要,去做他的情人……
狄九暗暗咬牙,眼睛定定望着傅汉卿。再也不能移动。
傅汉卿,傅汉卿,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是天下最聪明之人,还是天下最愚蠢之人,又或是天下间,最善伪装造作之人?
傅汉卿被他看得不自在,后退了两三步,轻轻问:“你怎么了?”
狄九定了定神,淡淡然看他一眼,这才道:“好了,闹了一个晚上,我也倦了,要回房了,你去睡吧。”
他平时都是要走就走,绝不交代一句的,现在这么客客气气的告别,反倒让傅汉卿更觉诡异,一种奇特的危机感让他不觉寒毛直竖。
狄九却再不说话,转身便去了。
傅汉卿怔怔看着他的背影一步步远去,直到他转过花园角门再也看不见了,这才低下头,神色有些黯淡的回房去了。
狄一去向凌霄等人传完命令取消的话之后,便又往回行去,走到半路,就碰上一路疾行而来的狄九,立时便迎上去问:“你们那边怎么样?”
狄九冷笑一声:“他赢了,赢得彻彻底底,我无话可说。”
狄一微怔:“怎么……”
“你还以为他需要护卫,总担心他吃苦吗,我看,这世上找不出几个比他精明的人物了。”狄九淡淡然把狄一离开后诸事转诉了一番。
狄一眸光震动,久久无言。
狄九仰头,看远方清冷孤月:“总坛那几个家伙这次可真是失算了。他们让我可以安排教主大人专往纷争多得地方去,为的就是让一心当好人,不肯杀人伤人的教主陷于是非之中,理解光靠好心眼,没有强大的力量什么事也办不成,哪怕想要下属听话不去杀人,也必须要有足够的权威和惩罚手段。可是,那个家伙却能每次以我们想不到地方法处理问题,而从不更改他一直坚持的原则。他到现在也并没有学会以强横的姿态行事教主的权力,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方式管制手下,却还是有办法,简单用几点利害,就迫的手下不得不服从他。看来总坛那帮子人,想要让这位新教主站起来带领全教上下,和所谓的正道武林做对,拼个你死我活,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未必!”身后忽如其来的两个字,比这冰冷夜色更寒,更冷,更锐,如冰如锥,直刺人心。
狄一和狄九都是威震,二人在这一刻间全身都绷紧,随时做好了应战的准备,却都没有回头。
背后那沉肃黑暗的天地间,仿佛已在刹那间,满布了无穷无尽的杀意和危机。
二人任何回头或转身的动作,都将给黑暗中不知身处何方的某个人,出手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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