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哭得没停的小儿子,小心地避开男人,又绕到女儿身边,摸摸女儿的头,悄声叫她去把脸洗干净。
女孩抽抽搭搭地走开了,而男人也停下手撑着腰不停喘气。
那鬼凑上前去,望了望哲被打红的小屁股,他撇了撇嘴,收回视线,看见男人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撑在腰上,就知道他又不对劲了。
那鬼把手扶在男人腰上,男人却直起身子,低垂着目光走到沙发上坐下。
那鬼感觉男人真的生气了,他现下也不想去哄他,就一手抱着小儿子,一手捞起哭哭啼啼的大儿子,把厨房里还在嘤嘤流泪的女儿叫出来,拖家带口地上了楼去。
而男人就坐在沙发上,看着雪花的电视画面又变成了动画片,他慢慢闭上眼睛,双手捂住脸,眼里沁出热泪。
过了好久,等那鬼又拉家带口地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男人已经躺在沙发里睡着了。这时伙计们也回来了,那鬼嘱咐了伙计拿床毯子给男人盖上,之后就牵着一大一小,怀里又抱着一个出了门去。
等这家伙带着三只小鬼提着牛肉羹和馄饨回来的时候,男人还在沙发上睡着。那鬼没有打扰他,径直进了里厅,把东西放下,让两个小鬼安分吃着。
这时怀里的小东西指着他手里的馄饨唔唔着,那鬼也兴致勃勃地跟他唔唔了几声,说:“睿要吃吗?”
那小家伙就唔唔着指着那热腾腾的馄饨,张着小嘴,嘴巴里盛满了口水。
那鬼说:“等你妈妈吃了你再吃。”说着,他抱着小东西走到大厅里,强行让馄饨和小东西做了生死离别。
那鬼抱着儿子走到沙发边,看见男人还在睡着,那鬼就悄声对儿子笑说:“唔,妈妈还在睡觉,睿不能吃了。”
小家伙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又歪着小脑袋看着他的妈妈。那鬼看着男人的脸色有些发白,他微微皱眉,探出手去,发觉男人的额头正烧得滚烫。
那鬼一下变了脸色,叫了男人的名字,又推推男人的肩膀,可男人睡着,怎么都没醒过来。那鬼便立即把儿子送进伙计怀里,抱起男人就往药铺里冲。
张丫头这时正在给她男人擦手擦脚,就觉一阵冷风吹过,店前的风铃铃铃直响。
“啊呀,他来了。有什么事情呢?”她笑着望着躺在床上只能睁眼打量可是身体却无法动弹的老人。
女人放下那只枯老的手,说:“我等会儿就回来,你别着急想我呀。”
女人从后面出来,看见那鬼把那男人抱到床上。
“怎么了呀?”她走上前去,看见男人再次微微隆起的腹部,心底对他一阵的可怜。
“发烧,还叫不醒。今天对我特别生气,把三个孩子一一骂了个遍。”
无辜躺枪的睿:唔唔!
“哟,这么生气啊?是不是又想跑了?”
那女人笑着走上来,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忽然发冷,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说:“哎呀,我随口一说,开玩笑的!他、他也没想过要走嘛,你看,这不乖乖怀上了吗?”
女人拿嘴指指男人的肚子,一边从盒子里拿出银针开始消毒。
“他早产生了睿,之后一直对我没有好脸色。我不希望历史再重演。”
那女人应付着嗯着,抓起男人的手刺了穴位,又挤出几滴红得发黑的血。男人这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那鬼走过去把手覆在他额上,说:“发热了。”
女人又掏出手电筒,扒开男人的眼睛照了照瞳孔,说:“没事,气急攻心了。你也是真是。”她趁着男人这会儿意识不清,又说:“才刚刚生完,又急着让他怀上,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回去吊几瓶水,乖乖躺个几天,别老让他跑去码头了。”
那鬼微微一阵犹豫,那女人便叹了口气,说:“我也知道你的心思。你不给他去,他又想家,让他去了,他又断不了念头。要不你就让他回去一趟吧。他吃了这么多苦头,肯定会自己乖乖回来的。”
女人说着,又拿出听诊器贴在男人胸口。
那鬼听了,忽然轻轻冷笑起来。女人横了他一眼,说:“笑啥!”
那鬼说:“你不知道哲的脾气,和他一模一样。今天被他打了,也不肯认错,和他年轻时的倔强,分毫不差。”
女人便小声嘀咕着:“倔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你抓回来生娃~”她又立刻改口说:“哎呀哎呀,小孩子不懂事常有的,不能光靠打嘛。是时候给点糖吃了。”
女人转过身来,看着不说话的家伙,说:“呐,我给你出个好主意,好的伐?”
那鬼轻蔑地笑了笑,把手覆在男人额头上,说:“你能有什么好主意?我也不是没有,就是放不下孩子。”
那女人听了,微微笑了笑,说:“你哪里是放不下孩子?你根本就是不想他离开,一盏茶的功夫都不肯他离开哩!”
那鬼听了,也不遮掩什么,反而转过头来看着女人,说:“是又怎么样?我寂寞了这么多年,让他离开家一时半会儿又能怎么样?况且他和我在一起,和孩子们在一起,也不会寂寞。”
“还真是死心眼。”女人最后给他下了这个结论。
等男人已经能睁眼说话了,吊瓶也已经挂上了。那鬼舍不得男人躺在这么硬梆梆的木板床上打针,便抱着男人回去,半空里吊着个盐水瓶子,一路挂着盐水灯飘回家去。
一进门就看见哲抱着他弟弟坐在沙发上,青青正在给睿喂着馄饨汤,伙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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