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包厢内,原本正在使用笔记本的谢元终也意识到来了个不速之客,他随手阖上笔记本起身笑道:“盛叔,好久不见!”
在谢元幼年时,蒋盛曾经经常出入谢家,还曾耐心解答过谢元在it研发上的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那时,谢元喊他一声“叔”,蒋盛自认为是当得起的。但眼下,却早已是物是人非。因而,他只扶着手杖正色道:“客气了,谢先生。”
蒋盛这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态度令谢元静默了片刻,然而仅仅过了一瞬,他就已若无其事地摁动服务铃找来了侍应。“一杯蓝山。盛叔还是好这口吧?”这前一句还是在吩咐侍应,后一句就已彬彬有礼地问向了蒋盛。
谢家的礼仪教养从来完美无缺,便是老辣如蒋盛一时也挑不出错来,只得沉着脸点了点头。待那侍应将咖啡送上,谢元又亲自起身将咖啡端到了蒋盛的面前,一如他幼年时早已做惯的那样。——名流富贾之家,自是少不了佣人服侍左右。但佣人,是用来待客的;家中若是来了长辈,必得小辈亲自服侍,没有让佣人动手的道理。
谢元这么做,显然仍将蒋盛视为长辈,而蒋盛也很明白谢元的意思。想到这,他不禁长叹了口气。假如谢元不是姓谢,甚至只要谢元没有跟他儿子搞在一起,蒋盛都会很喜欢他。可惜啊……
“谢先生,所谓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你我平起平坐,不必刻意折节。请坐吧!”蒋盛沉声道。
谢元这才听命坐下,身躯微微前倾,等候聆听教诲。
谢元这种恭恭敬敬的姿态显然令蒋盛感觉很是难缠,他沉吟了片刻方道:“你是谢家独子,如今也到了适婚的年纪,可有想过要找个什么样的妻子?”
哪知,蒋盛这一问才出口,谢元霎时哑然失笑。隔了许久,他才又转头望住蒋盛,无奈道:“阿进他……阿进天真烂漫,我就知道他绝瞒不过盛叔。”只见他沉静地注视了蒋盛片刻,又不卑不亢地补上一句。“实不相瞒,我此生从未幻想过自己未来的妻子是个什么模样;可如果我需要一个能与我相伴一生的伴侣,那就该是阿进那样。”
对于谢元毫不遮掩伪饰的表白,蒋盛全不动容,只冷冷道:“你们谢家传承数代,你是打算就这么毁在自己的手上?”
谢元一声轻笑,缓缓道:“盛叔,如今科技昌明,找个代理孕母对我、对阿进都非难事。”
“也不怕外人闲话?”蒋盛又问。
谢元的背脊微微地往椅背靠了靠,似笑非笑地吐出两个字。“谁敢?”他仍旧不动声色,可那随意而淡漠的姿态却在无声地诉说着他对局面的强势掌控。
这样一个威严强势、说一不二、意志力绝对不容违逆的谢元无疑是可靠的,甚而是迷人的。可蒋盛却还知道,自己那个单纯热血的傻儿子绝对不会是这种人的对手。“倘若真有那么义无反顾,为何大学的时候要退缩?”正如谢元方才所言,天性单纯的蒋进原就是什么都瞒不过他那个老狐狸的老爸的。谢元大学毕业后即回国继承家业,蒋进却不顾蒋盛反对执意留在米国数年,而与此同时,谢元与蒋进之间的友情也瞬间烟消云散。普天之下,也只有如谢元之父那种白痴才会觉得这当中没有问题。蒋盛之所以一直不曾出言点破,也是明白蒋进向来有很严重的逆反心理,与其说破此事令他破罐子破摔,不如假作不知让他自行放手。只是蒋盛万万没想到,年轻气盛时的谢元尚知克制,怎么在社会上历练了几年后反而无所顾忌了呢?蒋盛并不相信谢元这份迟来的爱情是干净纯粹、毫无保留,没有算计的。
谢元的笑容略显腼腆,仿佛是在面对考官一般惴惴不安却一腔赤诚。“那个时候,我还不能全然掌控自己的人生。”
蒋盛明白谢元的意思,在谢家,谢元的确是独子,他的母亲有且仅有谢元这一个儿子。但谢元的那位纨绔老爸这些年却是实实在在地给他添了不少异母弟妹。在没有彻底掌控思迅之前,爆出自己是同志的丑闻,无疑是给了那些野种上位的机会。j-i,ng明如谢元,怎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你这是承认在你心里,思迅比阿进更重要?”蒋盛目光如炬,一针见血。
谢元将眉一挑,爽快道:“盛叔是要我发誓,还是要我签婚前协议?”
“我信你会签婚前协议,哪怕协议内容是一旦你跟阿进分手,你就要将思迅双手奉上。但我不信,你待阿进的那颗心……是真。”蒋盛伸手指了指谢元的胸口,慢慢站起身来。“我绝不会允许阿进跟你在一起!”
见到蒋盛准备离开,谢元也并不挽留,只漫不经心地说道:“蒋先生,时代不同了。”
谢元这一句委实是一语双关意味深长,蒋盛不禁眯起眼注视向谢元。这一刻,两个在商场皆举足轻重的人物目光相接无声对峙,房间内分明是一片静默,两人的面部表情也无甚明显变化,可影院的观众们却都仿佛听到了战斗的号角。
作者有话要说:
谢元:蒋先生,时代不同了。
蒋盛:小样的,姜还是老的辣!
第105章 暗涌(十一)
“完全不落下风!”夏至与康若年的第一场对手戏刚结束,杜明便斩钉截铁地做出判决。在杜明看来, 蒋盛的老辣与谢元的锋锐完全不相上下, 根本不存在谁的表演压过另一人一头的情况。显然国内影评人对夏至演技的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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