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是……我不是…那个、我、我……”
“无妨。”贺钺应了一声。
“抱歉。”阿白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他担心自己会惹怒贺钺,或者是使贺钺难过。他
是不知所措的,想靠近贺钺,却也怕他的拒绝。
他听见贺钺缓缓说:“她是陈家的三小姐,因为出生在冬季,当时未曾下雪,便名未雪。我与她
初识在我十一岁那年。陈府大宴,我贪玩迷路在陈府。那时她正在树上,见了我便领我回去。自
此便是相识。后随相知,我终非她不娶,定了婚约。”
阿白听着,有些画面从他的脑海里闪过,很是纷乱。他忍不住皱了眉。贺钺看了阿白一眼,阿白
有些过分苍白的脸让他心头一跳,他忍不住说:“你再去睡。”
“嗯?”阿白抬头看他。
“去睡。我再去探路。”
阿白不明所以,但是确实有些困倦。近日他总是从梦中惊醒,睡眠自然不够。所以此时贺钺一
提,他便应了,走去床上躺着。
阿白有些害怕入睡。他怕上次梦见的那个孩子的情绪再次影响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可以
感受那孩子的情绪,但是那样的情绪太过绝望,他无法承受。
阿白瞥了一眼贺钺,他还没走,只是低着头吃着野果。睫毛长长的,打出浅浅的阴影。不知为
何,阿白觉得安心。他闭上眼,春天的暖意终于传了过来,直暖到心里。
没有意外的,阿白再次入了梦。
这次却没有白雾了,他发现自己站在一棵树上,阿白赶紧扶住了树干。他低头看了看四周,光线
太暗了,他只能隐约看见不远处的房子,那是上次梦中那个孩子住的地方。
阿白头,在他旁边,坐着那个孩子。依旧看不清脸,四周飘着雪,孩子只着单衣,在寒风中瑟瑟
发抖。却没有从树上下来的意思,只是一直看着什么地方。
阿白顺着方向看去,那是主府的方向,灯火辉煌,隐约传来笑声。
他看见那个孩子,就一直看着,即使发抖也没有离开。
是渴望的吧。
阿白有些难过起来,这个年纪的孩子谁不是渴望热闹呢?这个孩子却只能待在这默默的看着阿白
看他似乎抖得厉害了,想抱了他回去,手指却从那孩童身体里穿过去。
他这才醒悟,这是梦而已,可他确实心疼得厉害。
他忽的听见那孩子说:“你是谁?”声音十分沙哑。
阿白低头,看见树下不知何时站了个孩子。那孩子星眸剑眉,一张小脸围在白狐裘之中,端的是
俊美非常,一看就是身份不凡,只是眉眼似乎有些熟悉。
“贺府长子贺钺。”
贺钺?
阿白有些惊讶,仔细琢磨那张脸,是有些贺钺的影子。
“为何在此?”那孩子问。
“迷路。”
阿白看孩子犹豫了一下,爬下树去。因为寒冷的原因,似乎有些站不稳。阿白赶紧跟了过去。
“随我来。”
那孩子领着贺钺往前走,待走到光下,阿白才看见那孩子脸上奇异的绯红,那分明是着了风寒。
贺钺此时也注意到了,阿白便听见他问:“你是陈府下人?”
“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抓过一次虫了,不懂还有没有,放完我会再抓一次的。
☆、梦中(二)
“陈府公子?”
“不是。”
接下来两人便无话。那孩子领贺钺走近一个仆人,那仆人提着灯笼,微微照亮了雪地。那孩子停
下,告诉贺钺:“找他,他能带你去。不要提起我。”
说罢转身便往回走,却在与贺钺擦肩而过的时候,被贺钺抓住了手腕。
阿白见贺钺解下了自己的狐裘,盖在了那孩子身上。那孩子明显是愣住了,任由贺钺把那白狐裘
系牢了。
反应过来后,那孩子慌张的想要伸手去解,却被贺钺拦住。
“穿着,这是谢礼。”话音落下,稍微停顿了一下,说:“若有难处,可来贺府寻我。”说完转
身便朝着仆人走了过去,在仆人的视线扫过来之前,那孩子便躲回了阴影里。
阿白又听见了那压抑的哭泣声,在雪花纷飞中显得格外悲凉。
阿白从梦中醒来,四周已经黑了,只有身旁微微的暖意,还有围绕在他身边的,贺钺的味道。想
起白天贺钺和他说的事,迟疑起来。贺钺说他迷路看见的是陈未雪,可在梦中,那分明是个男孩
子。是他又幻想了吗?可那样的场景又十分的真实。
他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阿白偷偷的看过去,黑夜中贺钺的眉眼隐在月光打下来的阴影中,浅浅的呼吸昭示着贺钺睡得正熟。即使熟睡那冰冷的气势却不减分毫,可怀抱却温暖非常。
像是受了蛊惑一般,阿白忍不住近了贺钺一些,贴着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
一直到天明,才又睡了过去,却没有再做梦了。
又过了几天,贺钺寻找出路有了些进展,阿白这几日也没有做梦了,睡眠终于够了,但是人还是
有些憔悴。阿白在屋子里无事可做,便求了贺钺带他出去寻路。
路上一时寂静,两个人并排走着,脚下传来踩着树枝和草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阿白偷偷斜眼去看贺钺,对方四周望着辨认着路。
阿白停下脚步,贺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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