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看了。
阿白脑海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响,他有些惊慌自己异常的状态,下意识的想逃离贺钺。
“你怎么了?”
贺钺看阿白的脸色不太好,他蹲下去,视线和阿白持平。他目光锁定阿白时,却微微愣了下。面
前的人又一双极漂亮的眼睛,干净澄澈。这样的眼睛他记忆里也有一双,是陈未雪的眼睛。
想到陈未雪,他竟然发现阿白与陈未雪有几分相像。
“你……可认识陈未雪?”
阿白有些奇怪他为何这么问,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忘记了很多事。”
“你的姓?”
“不知道。我只记得他们叫我阿白。”
“他们是谁。”
阿白的脑海里又闪过很多画面,随之而来的是尖锐的疼痛,像是刀子在割。他扶住头,说:“他
们……我不知道。想,很疼。”
“别想了。”
贺钺皱眉,眼睛还是沾不上温度似的,只是透露出他自己都看不出的,隐隐滋生的情绪。贺钺对
眼前的陌生人感觉不到抗拒。
“啊……?哦。”阿白愣愣的看着别开脸的贺钺。
“你昨日寻路,可有发现。”
“嗯……很大,找不到路。”
“我今日去。你且待在这里,寻到了我会回来。”
阿白眼睛霎时亮晶晶,贺钺这是答应了,要带他出去吗?
“好……好的。”
得到回答的贺钺点了点头,转身走了。阿白看着他的背影,满目只有那逐渐远离的黑影。待黑影
完全消失后,阿白低头看地上的泥土。他用手在泥土上涂涂画画。四周安静极了,连风声都渐渐
消失。
他蹲着画了很久,然后抱着腿蜷缩起来。阿白想起了他一个人在山谷中度过的那些日子,那些寂
静到快要死亡的日子。
“是我的就好了。”
阿白低头喃喃自语。他在想,那些记忆,是他的就好了。那个梦中和贺钺谈笑的人,那个在贺钺
身边的人,是他就好了。阿白并不明白贺钺对他来说是什么,他只是希望,不要再一个人。他想
有个理由,能一直在贺钺身边,偷偷看他好看的侧脸,看他冷漠的眉眼,就满足了。
他抬起头,继续在地上涂涂画画。地上画了很多个萝卜,大的,小的,粗的,胖的。
阿白盯着萝卜看了很久,缓缓咧开一个笑容。
“出去就好了。不是一个人,也没必要非得是他。”阿白站起来,拍了拍染上泥土。
“好了。找点事做吧……干什么呢……”
阿白环视了一周,跑到树下抬手折了一根树枝。他跑回原来的位置,在没有植被的□□土地上画
了很多个格子。
他想下棋。
在下雪的时候,他最喜欢下棋。他记得怎么下棋,并且一下,可以下一整天。因为同时当黑白两
方,画下标记的时候,在雪地上如果思考太久,标记就会被覆盖。
他喜欢脑子停不下来,这样他就不会去想,接下来要怎么打发时间。
现在也是,他下棋的话,就不会一直想着,让贺钺快点回来。
贺钺回来时,一眼就看到门前弯着腰,在地上画着什么的阿白。
“你在做什么。”
“我在下棋。你……找到路了吗?”阿白停下来,直起身子去看他。
“明日再去。今天已经做了一部分标记。”
好聪明!阿白愣愣的感叹,他怎么就没想到,可以给路做标记呢?这样再多的路,他也能正确找
到方向。
贺钺看着阿白明显在说“你怎么想到的,好厉害!”的表情,微微勾了勾嘴角。
“你会下棋?”
阿白点了点头。
“我们来一局。”贺钺走近阿白。
阿白又愣了一回,反应过来后赶紧把自己画上痕迹的土用脚磨平了,然后将自己的树枝一把塞进贺钺的手里,然后跑去再折了一根。
“你选黑或者白。”贺钺瞥了阿白一眼,“你怎么表示黑白棋?”
阿白在地上画了个圈,“这个是白。”然后在圈旁画了个叉,“这个是黑。”
贺钺点了点头,“你执何棋?”
“……白。”
“先行。”贺钺拿起树枝,侧着头看着阿白,等待他先动棋。阿白僵着身子,在地上的格子上画
了个圈。他的手在微微颤抖。阿白又开始紧张了,他没有和别人下过棋,害怕自己出了错误惹得
贺钺不快。
贺钺看了一眼,在另一个格子画了把叉。
两个人都很安静。阿白是因为紧张,而贺钺本来下棋时就不喜言语。愈下到后面,阿白紧张的情
绪就越少。他更多的时间陷入了思考如何行棋。贺钺的棋太过凌厉了,就像一把剑,将他辛辛苦
苦布置好的棋局破坏干净。虽然势如破竹,却没什么大的失误。
但是阿白却落棋很快。因为他觉得,贺钺的每一步棋,他似乎都能料到。
不久后,贺钺的棋几乎要被阿白吃尽。他停下划动的树枝:“你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更就更!任性x2
☆、惊梦(二)
阿白愣了一下,继续着划动:“还没有。你可以这样下。”顺着在地上划了个叉,破了自己看似
完美的死局。
贺钺没有说话,看着阿白。
“没有绝对的死局。”阿白自言自语,在地上划了几个叉,就将形式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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