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有一日,陆瑾也会懂得忠君爱国?不想有一日,陆瑾也会懂得心系天下?不想有一日,陆瑾也可以匡扶末世东山再起?
只是,那个人再也看不见了呢。
陆瑾把琴平放在桌案上,用锦帕轻轻拭去表面那层薄薄的灰尘。
虽然离家之后也有人打理,没让它会灰尘掩盖。可终究没人住的地方,再怎么打理,也总有打理不尽的灰尘。
再度开指弹琴,已隔几度春秋。
还是一曲《文王操》。
经年累月,指法纯属。久经风雨,志意愈明。
方才弹了半曲,就听得身后的门被轻轻推开。陆瑾微微回头,没有说话,指间的琴声也没受任何干扰。依然把握着原来的韵律,似一本记载几千年光阴过眼的史书,不悲不喜,向听者娓娓道来。
宋于明没有说话,轻手轻脚地默默走到他身边,听他弹琴。
果然是自己太没学问了,宋于明竟然从来没见过他弹的是什么琴。反正,宋于明在现代是见不到这样的琴。
“小明?”一曲弹罢,陆瑾停下指,方才起身问道,“你怎么来了?”
“没有你睡不着啊。”宋于明嘿嘿笑道,“我看你也一直没熄灯不知道睡没睡,听你弹琴才知道你肯定是也还没睡,我就过来找你。你弹琴可真好听啊!”
“小明,你答应过我什么?”陆瑾道,“现在深更半夜,不要让人非议,你还是快回去睡吧。”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啊。”宋于明双手按住陆瑾的肩膀,“你忘了我们都拜堂成亲了啊?”
“可是……”可是这是在我家,不能让人撞见了我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啊。陆瑾把宋于明往门外推去,“你还是快出去吧。”
“我不走我不走!”宋于明死皮赖脸地一把抱住陆瑾,“我们两个大男人的睡在一起也不会有人乱想乱说的,你这么怕我留宿是你心虚啊,你是不是怕你自己把持不住啊?”
“我……”陆瑾双颊立刻泛起一抹绯红,低声道,“岂有此理……”
“那你怕我留宿干什么?”宋于明径自跑到陆瑾床上,给自己盖上被子,指指自己身旁,“快来,我们一起睡觉。”
陆瑾看了看他,犹豫片刻,终于还是走过去,掀开被子,在他身旁躺下。
“阿瑾,你听外面的雨声,听得人心里好宁静。”宋于明侧了个身,面对陆瑾,“真想一直这样,在这样宁静的夜里,这样清幽的地方,这样温柔的灯下,就我们两个人,一起躺在床上听雨声。就这样,一直到老……”
“小明……”
“让我啃一口。”宋于明唇角一挑,欺身而上,低头往他的两瓣薄唇吻去。
“不可以。”陆瑾连用手挡住自己的唇。
一吻落在了手上,轻轻软软。紧接着感到一阵湿热,手指就被人衔在了口中。
宋于明轻轻咬啮着陆瑾的手指,把他的手一点点抬起,再松开嘴把他的手扔到一边。
“你说,为什么不可以?”宋于明一脸坏笑。
为什么?害羞不可以吗?还故意来羞我问我为什么?陆瑾愤愤看着他,抬手就打。
“啊喂,你还挺暴力啊!”宋于明一把抓住陆瑾的手握在手心里,送到自己唇边亲了又亲,最后一口咬在手腕上。
“嗯……”陆瑾轻哼一声,使了使劲想抽回自己的手。
宋于明依然咬着他的手不肯松开,陆瑾一使劲,手腕反而被扯得更痛。
“小明……松开……”再不松口,明日手腕上就该一道深深地牙印了……那时若被人看见,想掩饰都难。
宋于明不答话,依旧咬着他的手腕,反而加重了齿间的力道。
抽不出手,只能被他咬,陆瑾紧紧咬着牙,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脸,想让他快松开自己。
“好了。”宋于明松开口,握着陆瑾的手在灯下仔细看看那一排深深的印记,满意地笑着,宝贝地把那只手搂进怀里,“打上了印子,就是我的了。”
陆瑾看着他那小孩子占地盘一般的模样,笑着摇摇头。
……
“阿瑾阿瑾……再给我一次!就一次!”
“……”
“不吱一声就是同意了……”
“吱。”
……
☆、江山一统
在建康住了不过半月,郑成赶出日本平定东南的消息便已传到建康。
看来,这个郑成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宋于明心中暗暗感叹。
这下,往北扫除魏国残余势力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天下一统宋国光复的胜利在望。
东南已定,郑成就要入京朝觐了。陆瑾收拾着东西,准备和宋于明回东京去。
“阿瑾,我不想回东京去了。”宋于明突然制止陆瑾收拾行李,“不如让郑成到建康来吧。”
“你不在东京接见,会让人觉得自己被轻视了。”陆瑾道。
“我觉得这里真好,真是我到过最好的地方。”宋于明往陆瑾的床上一躺,“反正我不想走了。”
“小明别任性。”陆瑾走到床前,劝道,“你若喜欢,日后再来便是。”
“不走不走我不走。”宋于明说着,就赖在床上打滚。
“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陆瑾无奈地摇摇头,“要不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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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平定后,宋国皇帝幸建康,命人于建康城秦淮河南岸乌衣巷中废墟之上,建来燕堂。并于来燕堂召见郑成,表其功绩,恩赐其管辖福建路,时代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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