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暮春之际,天气既不闷热也不会让人觉得寒冷。一行三人走在宁荣街上,慢慢交谈。
闻得伯父的询问,贾敬郁郁地说:“侄儿想着倒不如不做官了。”
贾代善挑了挑眉毛,将将要发怒,又忍了下去,“敬哥儿,你怎么想的?”
听到这,贾赦插嘴道:“别呀,堂哥,你可是我们贾家唯一的进士,你要出家了,咱家在朝中可就没什么人了。”
“你要出家?”贾代善这下忍不住了,骂道,“荒唐!你好不容易考了个进士,怎么就想出家?”
贾敬惊疑不定地看了贾赦一眼,贾赦讷讷地解释,“我这不是看到你书房里都是些道家典籍么……”
贾敬释然。
贾代善也平静下来,笑骂道:“你这孩子,听风就是雨的,唬了我一跳。”又问贾敬,“敬哥儿啊,你因何不愿再做官?可是在朝中有什么难处?”
贾敬连连摇头,只是苦笑道:“侄儿让伯父担心了,侄儿并没有什么难处,只是和同僚相处不得法罢了。”说着,又对贾赦感激地说:“倒是要多谢恩侯了,刘家兄弟在翰林院对我照顾良多。”
贾代善是什么人,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是被排挤了。自来翰林院都是清流的地界,那些文人一向瞧不起勋贵,况贾家又只有贾敬一个人在里头,难免独木难支,饱受煎熬。他叹了口气,这他也无能为力啊。
贾赦倒不觉得那些叽叽歪歪的文人哪里值得敬佩,世上最尊贵的唯有那些龙子龙孙,但看两朝夺嫡,不知道有多少所谓的书香世家断了传承,就连他那未来的妹夫林如海那样的人物,最后还不是落得个断子绝孙的下场?
他开口道:“我说堂哥,你就是想太多了,跟那帮文人有啥好相处的?他们自命非凡,不过是眼红你的爵位罢了,真有能耐入内阁的人,都瞧不起这些小把戏。”
堂弟说的贾敬何尝不懂,只是那些人要给你下绊子,有的是办法。贾敬只是看向贾代善,贾代善善解人意地说:“赦儿,你可别小瞧那些翰林院的文官,——我记得敬哥儿做庶吉士已经满三年了吧?”
贾敬点点头,说:“出孝后也就差不多要决定去处了。”
“那你可是要留在翰林院?”
踌躇片刻,贾敬才说:“伯父,我是想外放的,只是放心不下珍哥儿……”
贾赦了然,忙说,“爹,我正要跟你说呢,不知道爹是否愿意教导瑚哥儿?瑚哥儿大了,我和刘氏都有些力不从心……”后面在贾代善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中消逝无音了。
羡慕地看着父子两个,贾敬又觉得有些开不了口,毕竟伯父在静养。
“敬哥儿不如把珍儿也带到伯父这里?珍儿也还没考童生吧?”
可不是!守孝后贾敬检查贾珍的功课,发现不仅一点儿长进也没有,学过的都忘了个精光时那是火冒三丈,强压着贾珍读了两年书。
三人就这样说定了,贾珍从此过上了和比他将近小十岁的堂弟读书的日子,几乎可以遇见,贾珍被贾瑚比过去之后的悲惨人生了。
到了家学,看到家学里学生的数量很多,年龄又参差不齐,大的连十五六岁的都有,小的才四五岁,都在一个教室上课,一个老师根本管不过来。而且大部分人都是一副无心向学的模样,这些人大多数是来附学的贾家亲戚,贪图族里免费提供的笔砚和糕点,把家学弄得乌烟罩气的。
没想到家学如此不堪了,贾敬有些羞愧,毕竟贾敬才是贾家的族长。两人探讨了许久,最后拍板要再请几个先生以及对家学进行一些改革。
各自回去以后,贾代善勒令贾赦向妻子打听刘家的家学是怎样的制度。接下来几天,贾代善都拉着贾赦频频造访宁国府。最后家学改造好时已经是盛夏了。
家学请了三个先生,一个决意不再考的老举人,两个秀才,加上贾代儒,一共四位夫子。原有的学生按年龄被分为两批,十三岁以上的,由贾代儒带着,继续之前的课程,反正他们过一两年就要出去了。其他的又按进度分为三个班,三个先生各教一个班。每年有一次考核,通过了的进入下一班,三次没过的退学。
在家学整顿期间,贾瑚和贾珍也在贾代善的书房碰面了。
贾珍是个十来岁的少年,长得唇红齿白,因为一直都在父亲的眼皮子底下,还算老实。见到才四岁的贾瑚,他老气秋横地说:“你就是瑚堂弟吧?我是你珍大哥哥,以后我会照顾你的。”说着还骄傲地挺了挺胸膛,显然是被贾敬教导过。
贾瑚原以为会见到一个色鬼,一见之下却把之前的偏见全抛了。也许以后的贾珍是,现在他仍然是个小少年——才十来岁呢,毛都没长齐,能坏到哪里去?
贾瑚也像模像样地向贾珍问好,两兄弟很有爱地坐在一起,小声说这话,猜测贾代善会怎么教他们。
等贾代善来了,就看到哥两个感情很好地靠在一起说悄悄话。他出声,问了一下贾珍学到哪了,贾珍回道,刚学完《论语》,在学《诗经》。
就在贾代善斟酌如何安排的时候,贾瑚怯生生地问道:“祖父,我可不可以学练武?”
贾珍听到了,也嚷嚷着要学武,贾代善真心头疼。瑚哥儿才几岁啊,骨骼还没长成呢。至于贾珍,当天上午被贾代善狠狠地操练了一顿,就受不了了,不想学了。瑚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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