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根溜过来,伸长胳膊隔着桌子去够茶杯,眼看着马上要够到杯沿了,却只听嘎达一声,一只白皙的手摁住了小伙计的手,接着是方阿草低沉的声音:
“老子是老虎么?会吃了你么?”
小伙计冷汗,盯着那只手,手腕上衣袖下若隐若现的暗红色伤痕衬得那手腕越发的白皙,他不禁咽了一口唾沫,结结巴巴的说:
“二……二太爷……小人没……没有……”
方阿草眯眼,凑近小伙计的脸:“二太爷?这是叫我么?”
小伙计一惊,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将私底下给方阿草起的外号叫了出来,顿时扭曲了脸:“不……不……”
方阿草盯着小伙计扭曲的脸笑得阴险:“乖,告诉我,大太爷是谁?”
“先……先生……小人……小人错了……你饶了小人吧……”说道最后,已经带上了哭音。
方阿草龇牙:“没关系,你只要告诉我谁是大太爷,还有,去给老子弄一壶梅子酒,再来二两小猪耳朵,老子就饶了你!”
伙计一听,抽搐得更甚了,原来就在二人在房中那一番鸡飞狗跳之后,方阿草还是非常不情愿的被沈越拖到了店了,本来方阿草是打算趁着沈越不注意他的时候从店掌柜里抠点银子出去过过嘴瘾,却不想沈越却将店铺上下叮嘱了个遍,谁要是给方阿草一个铜板,一滴酒,就等着卷铺盖卷儿回家吧!是以此刻方阿草坐在这里灌了七八杯茶后,越发觉得嘴里寡淡得厉害,这才不得不对着这小伙计下手。
正僵持着,却见斜刺里伸出一只手,将惊吓过度的小伙计拉开了:
“师父,你吓着这孩子了!”沈越淡淡说道,顺手将小伙计塞给身后的店掌柜。
方阿草看着沈越,仰着头哼了一声,径自越过他走到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撑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沈越只是微微笑了笑,便又去处理事情去了。
只是当他从后堂再次出来的时候,看见眼前的情景,也忍不住额上青筋直跳。
“我说这位老爷,你印堂发暗,脸色也不好,怕是最近宅子里最近不安宁吧!不如让贫道为你做做法,驱驱邪?”
方阿草歪在椅子上,扯住了来谈生意的城东成衣铺子的王老板正在海吹。
只见王老板摸了摸脸,想了想,立即两眼发光的坐下了:“道长,不用驱邪,你会点金之术么?”
“哈?”方阿草瞪眼,“点金之术?”
“是啊是啊,就是那块石头做做法就能变成金光灿灿的金子!”
方阿草张着嘴,半晌才哈哈道:“你说这个啊,我……当然会!”说着,凑近王老板的耳朵正要说什么,却突然被横空插进来的一杯茶给挡开了:
“师父,王老板,喝茶!”沈越端着两杯茶笑眯眯的站在旁边。
“你……死小子,没看见为师正在跟王老板谈事情吗?”方阿草摆出一副师父的架子说道。
“哦,可是,师父,若是你会点金之术的话,为什么还要向王老板收取报酬呢?”沈越不动声色的说道。
王老板看看沈越,又看看脸色难看的方阿草,终于觉得事情有点不妙了。
“王老板,那批布料,不好意思,前几天下雨,一不小心全淋湿了,没法用了,所以……”沈越突然转头对着王老板说道。
“别介啊!”王老板一听这话,立马顾不上方阿草了,“沈公子,我们可是说好了这批布你要留给我的,我那边订单都接了一堆,就等着你来货我就开工呢!如今……如今这可如何是好!”
沈越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在下也没有办法。”
王老板脑门上的汗出来了,他的成衣坊和沈家的布店本来就是合作伙伴,因为太信任,所以连个文书都不曾有,如今布料出事了,他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如今之计,还请王老板去别的店看看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沈越继续彬彬有礼。
王老板张了张嘴,看着沈越一脸认真的样子,也不像是开玩笑,末了只好悻悻的出去了。
这前脚刚出门,身后的布店掌柜就不确定的问道:“少爷,我们的布不是好好的放在仓库么,为什么要骗他?”
沈越看着王老板的背影笑得高深莫测:“你指望一个整天想着点金之术的人做你的长期合作伙伴么?”
掌柜一脸崇拜的看着沈越,恨不得顶礼膜拜。
沈越处理完这些,才发现周围安静得过分,一回头,却发现方阿草刚刚坐的地方,已经空了,当下脸色一变,劈头就问,这时看门的小伙计结结巴巴的回答:
“少爷……小……小人看见先生……先生从后门出去了……”
沈越皱眉,立即追了出去,果然拐过两个弯,便看见方阿草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口中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看到那摇摇晃晃的背影,沈越不禁莞尔一笑,快步追了上去:
“师父,你去哪?”
方阿草回头,见是沈越,立即一蹦三丈高:“你闪开,老子不干了,从今天起,你被逐出师门了,自此以后跟老子没半点干系!”
“师父,可是逐出师门是要理由的,请问弟子到底哪里做错了?”
“哪里错了?哪里都错了!老子就是看你不顺眼,让开!老子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在你家耗这么多天!”方阿草粗暴的说道,接着就推开沈越想走。
“师父!”沈越徒劳的喊道,“师父,你是要去秦州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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