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都沁了出来,汗湿衣背,今儿朝堂如此闹腾,与他脱不了干系。
只因镇南王世子千里迢迢递上了本扣请来京承袭爵位的奏折,内阁并其他朝官,齐齐装聋作哑,不肯接受这烫手山芋,徐可兴顶着巨压,开了口,造成了今儿朝堂上热闹的场面。
滚油进了沸锅,炸裂开来,你来我往间,好不热闹。
有人小声道:“这才几个月呀,热孝都未过,世子就迫不及待的想进京传承王爵了?”
“哎哟,能不能平袭王爵还是没影的事呢,说不定会降级袭爵呢?”
“莫非你知道内情?”
“你想呀,南妃以男儿身嫁入皇家,你以为人家是心甘情愿的呀,哪个会傻傻的放着位尊的嫡子不做,跑来后宫与佳丽三千争的你死我活的?这里面肯定有不得了的秘闻,只可惜我也不是很清楚内幕。”
“说来也是,嫡子本该名正言顺的继承宗祧,承袭爵位的,也不知道当初镇南王是如何想的,将侧妃扶正,庶子变为嫡子,嫡子反而退让三分,丢了爵位。”
“切,还不是有了后爹就有了后娘,这事情还少呀,王公勋贵家里兄弟为了爵位拼个你死我活的多了去了,再说了镇南王家的这笔糊涂账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算不得新文了。”
“正是这个理,炙手可热的王爵,可不是让人红了眼睛昏了头,这里面秘闻肯定不少,原配去了,侧妃继位,庶子成嫡子,到底不如原配嫡子尊贵,来的名正言顺,只可惜嫡子入了宫,生生断了袭爵的可能。”
曹德义看下面吵的太过,干咳几声,提醒众人这是在上朝呢,而不是像个泼妇似的在菜市场讨价还价买菜。
八卦还未尽兴的面红耳赤的百官,纷纷闭上嘴,脑补着豪门世家nuè_liàn情深的精彩画面。
曹德义余光瞥见乾化帝眼神飘忽,从托着下颌,变成了拿左手无意识婆娑着右手手掌,眉头不悦的皱着,鬼使神差的将手放到鼻端嗅了嗅,露出嫌弃的表情,接而眉峰紧锁,紧紧抿着嘴唇,脸上的颜色更加难看了。
曹德义见乾化帝这样表情狰狞,腿肚子打抖,束手束脚的扎在御阶下,心有余悸,今天万岁很不对劲,生怕触了霉头,很想逃开这个是非地。
朝上气氛变得很是紧张,鸦雀无声。
礼部尚书徐可兴心里在骂娘,这帮缺心少肺的猴精们,只把这烫手的差事丢过来,让他去做这个炮仗,眼瞧着乾化帝脸色不虞,肃着一张俊颜,徐可兴缩了缩脖子,只怕今天不能够善了,虽职责所在,却也是闯了祸,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帝王不喜人啰嗦他后宫之事。
转而又一想,天家无私事,后宫不得干政,袭爵乃是前朝大事,和那个南妃也没多大干系。
耿着脖子,挺了挺脊背,站在大殿上。
如果可以忽略后背潮湿的地方,单看那挺拔的背影,倒不失为一位坚韧政治位居高位的大员。
正胡思乱想间,乾化帝突然起身,一甩衣袖,一言不发直接转身离开了。
曹德义小跑着跟了上去,丢了句话过来:”散了。”
徐可兴拿袖子擦脑门上的汗,松了口气,差点坐到地上去,相熟的同僚,连忙撑住了他,不至于丢脸丢到金銮殿上,相携着走出大殿。
乾化帝坐在的御辇上,十分不自在的搓着双手,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昨儿晚上荒唐刺激的一幕。打小就是锦衣玉食的长大,便是不得父皇宠爱,却也从未伺候过他人。自懂人事后,哪回不是那些女人自个儿主动扑了上来,婉转承欢,哪像那个小人,胡搅蛮缠,非得让他先舒服了,才肯伺候自己,嘴里浑说,是我先主动亲你,你才有了反应的,大家都是男人嘛,你来我往的,我先爽快了,再换你来,岂不公平。
乾化帝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事情,颇觉得新鲜,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拿手伺候那小人一回。被翻红浪,自己也享受到了与众不同的刺激,两人就仿佛初识滋味的毛头小子,互相用手让彼此尽兴一次,最后竟激动的按住那人,在他腿间狠狠的又酣畅淋漓的释放了两次。
乾化帝想到这里,脸都黑了,十指被搓得发红,莫名觉得上面依然停留着彼此的精华,说不出的别扭感和郁燥。
曹德义跟在御辇旁,心惊肉跳的伺候着,快到乾清宫的时候,仍不见乾化帝出声,小心的瞧了他一眼,按说以往下了朝都是回乾清宫处理政务,可是今天他直觉现在不应该回去,不安的开口:“万岁,眼见天色也不早了,很该是用膳的时候了。”
得了,今天连早膳时辰早过了,都快晌午了。
乾化帝脸上颜色不是颜色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手扶着金龙扶手,漫不经心问道:“南妃今天有没有去皇后那边?”
曹德义怔愣了下,脸都僵了,尴尬的看了乾化帝一眼,他跟着上朝去了,期间并没有空隙去探查南妃的去向,曹德义身后的小太监机灵的快速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曹德义眼神亮了起来,恭声回道:“回皇上的话,按规矩,妃嫔侍寝次日要向皇后问安,今儿南妃在万岁走后,就过去了,这个时辰正在御花园处呢。”
乾化帝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南妃侍寝,侍寝,不停的循环,心中怒火更甚,该死,昨儿定是脑子抽了。
不禁又想到,这个时辰他在御花园折腾什么,不老老实实的呆在屋里,没脸没皮的四处走动,真不够丢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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