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不如商讨如何应对才是。”
长宁却端了笑:“孤路上赶得急了,说话一时冲了些,各位莫恼。今次请了大家来,也是因孤近来不在长安,不晓得长安细事,想请各位说道说道这次陛下废太子,是怎么回事?”长宁连夜赶了回来,连饭也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就是为了问废太子的细节。
“殿下既然已经回来,莫要忘了向陛下讨要回京令。”仍有人忧心忡忡地补充。所谓的回京令是召各方诸侯进京的令牌,一般是有了这块令牌,才准放诸侯王进京城。不过长宁这个特例,经常有回了城才向皇帝讨要回京令的情景。此人出言提醒,不过是为的谨慎起见。长宁这个位子,不能出半点错。
众人纷纷附和,你一句我一句解答长宁的疑惑:“皆因陛下年事已高,难免对储君有些疑心。太子一生下来就是太子,至今已有廿年。太子平日里为人有些不正,陛下难免对太子就有些不满。加上皇后无宠多年,宫中新进的美人很得陛下的心思,又生了个女儿……”
“太子一向都是那个性子,孤还不知道?小六还是个娃娃,能生什么事?孤疑惑的是,怎么事情就到了这个地步了呢?”
众人皆摇头:“个中详情,牵涉宫中秘辛,我等不知。只听到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说,陛下听信小人之言,以为太子谋逆。陛下着人去太子宫一搜,果然在地下搜出诸多布偶,厌胜之术,却是百口莫辩了。”
“果然有小人搬弄是非!”长宁皱了眉头,半晌才悠悠叹了一句,“所谓男子年四十而色衰,女子年四十而色心未死。父爱者女抱,是此理也。”
众人都不知道为什么长宁会突然脱线感慨这一句,又听见长宁问,“眼下太子在何处?”
“诏狱。”
诏狱,皇帝亲自下诏定的案子才能称之为诏狱,一向只关押九卿之中的重罪者。如今太子进了诏狱,恐怕不妙。
“太子那性子,恐怕要吃些苦头。”长宁叹了口气,心里有了主意,冲各位点点头,“我明日见了陛下讨到还京令后,就去看看太子。”说罢端了端茶杯,隐有逐人之意。
众人见她神情疲惫,知她急需休整,眼下和大家商议,已是强打着精神了。但有件事情,事关重大,不得不说,于是开口问长宁:“殿下,臣等冒大不敬在此进言:如今东宫易位,储位空悬。殿下到底是个什么心思,还请示下,我等也好早做打算。”
这些谋士跟着长宁,有些是看长宁礼贤下士的派头,有些是身受长宁的恩惠,不保证其中一些人没有些想头。可是长宁身份尴尬,又行事谨慎,从没有透过口风。这个时候正是好时机,长宁的想法不同,沂王府的应对也不同,谋士们摸不着底,是以有此一问。
长宁只低着头一味地旋转手上一枚碧绿的玉扳指玩儿,半晌回道:“还不是时候。”
众人还欲多言,长宁大手一挥:“散了吧,孤乏了,明日再议。”一个个地退下。
长宁不是个惯星夜驰骋的,熬到此刻已是极限了。又听到这些消息,一时头痛欲裂,再也不想开口,径直往卧室走去。见路过服侍的仆人神色有异,也不疑有他。
进了卧室一眼瞥到床边站了一个瑟瑟发抖的少年,心中烦躁:真是好大一个礼。这些人真像“野火烧不尽”,竟还“春风吹又深”了?离上次那个才多久呢?这样不长记性?这次是扔河里呢?还是扔水里呢?还是扔湖里呢?
又觉得少年有些眼熟,仔细一看,少年低了头,长宁站的这个方向逆着光看不见脸,看身形,倒是像那次小侯爷诓自己去看的美人。于是试探地问了一句:“颜嫣?”
少年一抬头,满脸惊讶。长宁一看,果然是那位擅琴的少年。如今仅着寝衣,双手环胸,似有不胜之态。此刻仰着脸,眼中氤氲,一副既害怕,又惊讶的样子。。
“好人家的孩子,怎么就到了这地步?”长宁见他那可怜的模样,心中怜惜,轻声道:“公子不知道我。我有幸在外头听过公子弹琴,还曾为公子弹奏过一曲呢!”
“你是那日弹琴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1.本文比照汉制,有些关于皇室很好玩的事情发生在之后,为了剧情需要没有限制太多,女尊王朝,自然有独特之处,各位看着玩。有什么不能圆的,欢迎指出。
2.关于女尊王朝男子的地位,比照明清就没有看头的了,假定我朝男女大防没到变态的地步,男子不宜抛头露面,但是露了也没到要人命的地步,世风还是比较宽松的吧。因为故事讨论的不是男子的社会地位,而是人与人的相遇。
3.外家指皇后家。
4.所谓男子年四十而色衰,女子年四十而色心未死。父爱者女抱,应该出自韩非子,论证为什么诸侯家会出现大老婆和大儿子杀掉诸侯的事情,因为该诸侯更喜欢小老婆生的小儿子,有意将位子传给他,于是大老婆和大儿子就先动手为强,发生弑父的惨案,啦啦啦。
5.南山书院在明朝湖湘境内。
第5章 王侯
眼前这个场面,长宁怎么会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颜嫣着了一件轻纱似的寝衣站在那里瑟瑟发抖,长宁知道若是没有变故,他一个九卿之子,怎么会以这种姿态出现在自己府邸呢?遂别过眼温言安慰了颜嫣一顿,叫了几个模样清俊的小厮服侍颜嫣先穿了外衣,待出来好好说话。
长宁在外间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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