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刚过,我知道你还害怕。”按住他解扣子的手,把人塞回被子里裹好,现在入秋了,晚上还是挺凉的。
关灯以后,谢子祺像以往一样后背靠着沈泽宇的前胸,沈泽宇一只胳膊环住他的腰,在他耳边说“以后你不想做什么的时候,就直接说出来。我答应了你爷爷奶奶会好好对你,就一定不会不要你,你也别总勉强自己,咱俩以前你是不是为了让我高兴,也总逼着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
“没啊!”谢子祺出言反驳,“我那时是真喜欢跟你做啊”
沈泽宇露出个得意的笑容,那是,他技术可是相当好的,暗自得意的时候,谢子祺一句轻轻的询问传来,却差点逼出来他的眼泪“我以后要是拒绝你了,你会不会撇下我?”
“你怎么会这么想?”直觉告诉沈泽宇这背后恐怕又有个不为人知的隐痛。
黑暗中的谢子祺看不到沈泽宇的表情,却是觉得这样反而能放下心理的顾忌,把很多话讲出来,来之前奶奶告诉他,要是真喜欢沈泽宇,就别怕他知道自己的过去。翻了身把头扎在他颈窝处,慢慢开了口“我5岁时候,父母要离婚,那时候小,有些事记不清了,就记得我爸让我去跪着求我妈别走,我没去,他就撇下我走了。10岁的时候,有段时间跟我爸一起生活的,他让我教弟弟画画,弟弟年龄小,坐不住,衣服弄脏了还要我去给他洗,我不洗,我爸就打我。他总是让我找爷爷去要钱,我不去给他要,他还是打我,还说我是累赘,后来把我关在阳台不让我吃晚饭,还说早晚有一天要把我扔了。到最后他真的把我扔给爷爷了”
那么多年过去了,谢子祺已经能心平气和地讲述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可是沈泽宇听着却觉得心里难受得像是被油煎过一样,究竟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能这么对自己的孩子?叶老那样德高望重的人,为什么教育出的儿子会连基本的父子天性都泯灭掉。想转移一下这个过于沉重的话题,沈泽宇问“那你爷爷奶奶对你好么?”
谢子祺的声音一下子充满了欢乐,“嗯,我爷爷奶奶对我特别好。据说我画画是从4岁能握笔以后,爷爷就手把手教的,后来凡是我感兴趣的,爷爷都会找最好的老师来教我,国画,素描,水粉,水彩,我全是名师教出来的。”说起自己擅长和开心的事情,谢子祺就渐渐话多了起来“而且爷爷什么都舍得给我,我住的那个房子,是爷爷怕我上大学不习惯跟同学住宿舍特意买给我的,还有我开的那辆车,是南京咱们去的那个会所的投资人v求爷爷画画时候送的,爷爷说本来自己给我买的,正好v来家里就我在,我们聊了几句,后来我跟爷爷说了句,我觉得v人不错,他一副画,按照以往的规矩,爷爷都不给商人作画的,那次是破例。后来每次去南京,v都亲自接待爷爷跟我。”
“我奶奶也是,打小我就看她在家里唱昆曲,练嗓子长大的。后来无意中我跟她学了几句,她就高兴得不得了,教了我几年,后来还让我跟她搭过戏。”
“那你怎么想起学京剧来的?”沈泽宇记得大哥找的关于子祺的资料里,有他那张贵妃醉酒的扮相,当时惊得他二哥差点没被水呛死,连呼了几声惊为天人。
“嘿嘿”谢子祺干笑两声,“觉得那身装扮好看”
“啊?”沈泽宇觉得他的世界又一次被怀里的艺术家给颠覆了,就这么个理由就学到能上台表演了?大学迎新会上他那一出技惊四座,从此找来无数艳羡和蜚短流长,这是刘涛的原话。
但是他记得学戏是要练基本功的,好多人坚持不下来因为太苦了,子祺他,是怎么撑下来的?单纯是兴趣么?沈泽宇觉得除此之外,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你学了那么多,学得那么好,是不是你怕万一学不好,你爷爷奶奶也会撇下你?”黑暗中的谢子祺没有说话,身体瑟缩了一下。沈泽宇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心底里有个角落变得异常柔软起来。初见他时,看着他一身价值不菲的穿戴,养尊处优的双手,又知道他学的是艺术,想当然就认定他出身非富即贵,自小一定跟他一样衣食无忧,是个不食人间疾苦的富家少爷。后来相处久了,觉得他心思单纯,更坚信他是个被人过度保护的孩子。今天才知道,他从小经历了那么多,忍受了那么多,心底里对感情有着极度的渴望,渴望到可以放弃自己的想法去迎合那些他在意的人。但是当感情到来的时候,他又鸵鸟般把自己藏起来,固执地认为不去面对就不会被抛弃不会被伤害。要是自己能早一点知道这些事,那就不会做出那些混蛋事去伤害谢子祺,沈泽宇自责之余也在心底暗暗发誓,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他都要守着他,护着他。
“子祺,你怎么那么傻呢。我们这些真正在意你的人,不会逼你做不想做的事啊。你以后不想做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就像你对其他人一样,不喜欢就说出来。我们不会因为这个就撇下你的。”
谢子祺揪着对方的睡衣纽扣,一下一下地,沈泽宇拉起他的手,把他手指放在嘴里,一根一根地吮吸,谢子祺觉得痒,咯咯地笑了出来。
隔天沈泽宇去学校办休学,让他一个人在家里,沈泽渊在第三次抬头看见他在书房门口探头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有事进来说?”
谢子祺一步一步挪进来,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你跟三儿一样叫我大哥,或者叫我名字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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