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向外指了指,示意:先回去,跟罗叔汇报了再说。
反正找对了地方,马上就会有行动了。
穆白点点头,两人避开那些暗哨,贴着屋顶滑到地上,跟两只灵猫似地悄无声息地落了地。一回生两回熟,走过一遍的路再次走起来毫不费劲,要不了一会儿,两人便出现在了怡红阁的后街上。
这边沾着隔壁街道的光,大晚上的也相当热闹,不过到底没有那头的人声鼎沸,穆白和南宫清晏摇摇晃晃地走了没两步便到了街尾,行人寥落,街道空旷而清冷。夜色已深,天空孤高而幽深,道旁的残雪散发着寒意。穆白被迎面的凉气一激,打了个哆嗦,怡红阁中暧昧的暖意散了个一干二净。
回头看看,有谁知道那一片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欢场背后,藏着一群最血腥的人呢?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也不在意,每个人都只关心着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事,平民百姓想着柴米油盐,往来商贾想着家财万贯,寒窗学子想着高官厚禄,将相王侯忙着下一盘盘制衡的棋……会与血煞门拼个你死我活的,也就自己这群首当其冲被侵犯了利益的江湖人罢了,其中为了所谓正义而战的人,恐怕少得可怜。
这么一想,充满了豪情壮志的江湖,似乎一下子就变得渺小了起来。天高地远,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可江湖之大,也不过是千万张口在吵架,千万个拳头在互殴。
穆白不是一个喜欢经常进行哲思的人,在他看来,世上有那么多有趣的人和事,足够五彩缤纷活活泼泼地度过一辈子了,何必把短暂的人生都用在枯燥的思考上?但是大概最近奔波比较多,或者这个夜晚气氛正好,竟是不由自主地便想了许多。
正有些茫茫然间,一只干燥而温暖的手牵住了他。微微转头便看见南宫清晏的侧脸,薄而柔软的唇,高挺的鼻梁,长长的睫毛,忽然间晃晃悠悠的心便落回了胸腔。穆白突然起了兴趣,问:“南宫,你这名字是谁给你起的呀?你爹爹?”
南宫清晏看他一眼,挑了挑眉:“我爹爹?”
穆白一愣之间,嘴上便落了个吻,南宫的声音贴着耳边响起:“谁的爹爹?”
穆白脸上腾地红了起来,好吧,凭他们的关系,叫你爹的确有点奇怪,那怎么称呼?我爹?咱爹?咳咳……穆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伸手推身边这没脸没皮的:“去去去,你就死抠这字眼吧!”
南宫清晏似乎心情好了一些,继续逗他:“哟,不好意思了?还是觉得名不正言不顺?没事,我们可以找个不那么忙的日子,扯两匹红布往身上那么一披,写个天地亲君师的牌位磕个头,就当过了前辈的眼了。等到太平下来,再找小叔风风光光地办个事儿。唔,罗叔大概最后通知比较好,他脾气大,得来个措不及防才行……但说得晚了,你说他会不会更气了?或许我们现在就该给他透个底,让他有点心理准备……”
这都什么跟什么?穆白目瞪口呆之余,脑门上垂下三道黑线,自己不过问了个他名字的来历而已吧?不过听南宫说着两人的未来,心中倒是一点一点地充实了起来,感觉还……挺窝心的。
暖意从两人的十指相扣处蔓延开来,一时间有点岁月静好的感觉。
南宫清晏的声音渐渐低下来,最后说:“这名字是我阿娘起的。听李妈说,我娘怀着我时,江湖也是一片混乱,清安派中事务繁杂,爹爹不得已总是要出远门。每次我娘都笑着送他离开,看起来跟没事的人一般,然而有一次孕吐得一塌糊涂时,忽然落了泪,说:‘愿有朝一日河清海晏,太太平平的,这样,大家都能好好过日子了。’李妈听得难受,悄悄告诉了我爹,我爹心疼得要命,从此以后能不出去尽量不出去,有一次实在捱不过了,想着送我阿娘去庄子上散散心,结果就出了事……”
穆白只是觉得南宫清晏这名字起的安安稳稳的挺美好,没想到后头还有这么一段往事顿时心疼了,晃晃他的手臂想让他别说了,南宫清晏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轻声道:“爹和娘没实现的愿望,就由我们来实现吧。等收拾了血煞门,挑了灵福宫和月明山庄,我们就不管这一堆烂事儿了,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过小日子去——天魔岭其实风景很不错,适合养老。”
穆白怕他想些有的没的,故意转移注意力,笑道:“那顶了天也不过二十出头吧?我们便要跟两个老头儿一般混吃等死了?会不会被天魔教的人嫌弃呀?”
南宫清晏也笑起来:“我还嫌弃他们碍眼呢,全是你说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唔,电灯泡,离小叔他们也太远,一开始还是该热热闹闹地到处走一走,五湖四海大好河山逛个遍才不虚重活这一世。”
穆白仰起脸想了想,觉着挺美:“其实可以把小叔和师父他们都拉上,来个团体出游,一群人江南塞北四处跑一跑,看看美景,吃吃美食——唔,这个很重要,我前世有个美好的愿望,吃遍四海无遗漏!可惜穷啊,好不容易出去旅游一趟,买个门票找个住宿荷包就瘪下去了……”
这一世大好河山都不收门票,简直福音!节省的银子都可以用来逛吃逛吃,完美!
忽然想到一事:“南宫,你说这一世我该怎么挣银子比较好?唔,小叔手下的商队貌似到处都去吧?我们要不要在里头谋个职,半工半游?”
掰掰手指,自己还会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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