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推了他一把,苏回锦无奈地走过去:“我朋友让我和你说会话。”
那人抬抬眼镜:“那很荣幸。”
苏回锦和他聊了几句,对方体贴又温柔,他没感觉不适,话就多了。
他们在酒吧聊了巴赫、莫扎特和德彪西,这有种反差的兴奋感。男人幽默风趣,他们说说笑笑聊到很晚,相处愉快。
舞池里惊天动地,酒肉池林,对方娴熟地和他调`情。
他这才终于感觉,他回来了,兜兜转转又回到原地。
临走,男人邀他听一场音乐会。他圆滑地应下,走出酒吧把名片扔了。
那男人幽默风趣,不紧不慢追着他,不让他讨厌,又一步步侵入他的生活。
他拒绝了两次,但对方频频邀请他出去,他不好推辞。
苏回锦谈了恋爱,他们约会,聊天,出去玩。交往了一段时间,他们晚上从剧院出来,苏回锦很喜欢台上一个演员,聊起来脸上都活泼生动许多。男人看他按捺不住的兴奋,凑近了道:“我想吻你。”
苏回锦闭上了嘴,“我该回去了。”
男人也不以为意:“我送你。”
车上没人说话,到家苏回锦匆匆下车:“你回去吧。”
“不请我上去坐坐?”
“太晚了。”
男人深深望着他,两人距离拉近,夜晚的风都有些毛躁。
“和我试试,也许你觉得不错呢?”
苏回锦犹豫了会,知道逃不过去。他闭上了眼。
男人俯身过来,带着烟味的嘴唇印上他的,舌头伸进来,舔舐敏感的上颚,勾住他的舌尖缱绻交缠。
他闭着眼睛,觉得这过程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吻完,男人喘息着:“苏,我很喜欢你。”
苏回锦应着,回身上楼了。
他和男人交往的第三个月,对方提出同居。同居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苏回锦说回去想想,对方宽容地放他回去了。
他回家,面对着一屋子的旧物,饭团的东西还堆在墙角。他想怎么搬过去,对方是不是也能宽容地接受它们。
他给男人打电话,对方笑:“你就担心这个,把猫也接过来呗,我养你俩。”
苏回锦道:“没有猫,就一些杂物。”
“那更好了,我们放储藏室,那边放得下。”
“行。”
“周末我来接你。”
“好。”
苏回锦办妥了这件事,心里松了口气。他收拾着东西,挑拣着,把重要的往里放。
可不知怎么,东西越收拾越乱,光是那个爬架就很难拆。他小心翼翼,怕拆坏了又着急,折腾出一身汗,越发焦躁。
这爬架是那人装的,搬家的时候,他还帮忙装卸。这次,他自己拆,手上一急,掰断了吊篮,整个全废。
他把木板扔了,面对一地狼藉发呆。
他还是不行,他做不到。
爱情又一次无疾而终。
之后他开始找事做,他有段时间没有工作,手头拮据。赵衍推荐了一家大公司,他摇头,许景陌说他有个学姐在张罗一家店,他可以过去帮忙。
那位学姐刚刚创业,做手工的,他只需要去帮忙设计。环境自由,可以在店里做,也可以拿回家。为了方便照顾母亲,他常在家工作。夜晚,他泡杯速溶咖啡,熬夜到凌晨。公司人少,工作量都压在他这,白天夜晚赶工,也很少想其他了。
年底,公司接了大单。他陪着学姐到工厂勘查。他俩在那冻了大半天,和工厂的人几次三番交涉,忙得灰头土脸。
好在成果不错,他又跑去送客户那里。那边是一个庄园,还在准备婚礼,草坪上横着一张张桌椅,花墙也扎了半截。
倒显得恬淡幽静。
他在外面等着,里面的人陆续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和身边的女伴说话。
他下意识躲避。
方木看到了他,走了过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我们公司在这开会。”
“嗯。”
身边的女伴问:“方总,你朋友?”
“是啊。”
“那请过来一起用餐吧,怀石料理还不错哦。”
方木的目光看着苏回锦,苏回锦回绝:“不了,你们去吧,我还有点事。”
方木道:“那好,再联系。”
方木递给他一张名片,苏回锦接过来,把那张卡片捏住,塞在了裤子里。
那女伴笑了笑,挽住方木的胳膊走远了。
后来太忙了,裤子洗了那张卡片也没了。苏回锦也没去找,又投入忙碌中。
店里的事多起来,他和学姐苦苦支撑,创业艰难,他之后都不愿回想那段时光。
有天下了雨,落地窗前,他只穿了针织衫在木桌上画稿。学姐从外面进来,扑了满身湿气:“下雨了,你赶紧回去吧。穿那么少,看不冻死你!”
他收拾着东西:“下很大吗?”
“也没啦,没什么事我们就早关门呀。”
“好啊。”
他出去帮学姐拉下卷门,和她告别。学姐摆摆手,让他快走。
雨丝绵绵密密扑上来,他打着伞去附近便利店买烟。
便利店的员工抱怨外面淋湿了海报,廊下跑进来一个人,什么都没拿,浑身淋湿了,也不进来。
男人拍打大衣上的雨水。
“你买烟?”
“是啊。”
他出去,那人进来,擦肩而过。
彼此点头之交,生活已经相距甚远。
他们最终成为了最寻常的普通朋友,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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