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通电话,算得上两人最愉快的聊天了。然而半小时后,白葵一个电话过来,大喊道,“你弟弟在浴室割腕啊大哥,你他妈又怎么刺激他了,他说你逼他去死啊。”
程闫太痛苦,他就像站在断桥上,左右都是无底的涯洞,父母拿着程霄威胁他,不准他回去,不准他们见面,程霄也在用死逼他,日复一日消磨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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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裴野对他很好,方方面面都照顾他,即使他阴郁的气场煞到了周围所有人。
在留学的华人圈里,大家都说他很不好相处,几乎不主动同他往来,不过他也用不上交朋友,无论是功课还是生活,他都能自己解决。
但是没想到会被集体排挤,毕竟他从小到大都是受欢迎的那类学生,从来还没体验过被孤立的感受。
如果有小组功课的话,大家都会商量好时间见面,有人故意通知了他错误的地址,事后还向老师反映他不积极,集体作业有逃避责任的嫌疑。
那是很严重的事情,会让人认为他人品有问题,同时也关系能否顺利毕业。
不要说毕业,他觉得什么都不顺,全世界都在和他作对,他已经负能量到爆炸了。
夜里去酒吧喝酒,嫌看球的人聒噪,他把人脑袋砸了。
裴野收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他被那群球迷按在地上用脚提,裴野骂了句“操”轮起椅子砸过去。
其实都是他挑的,过错也在他,但是裴野就是护他,不问缘由的把那群人轮了一遍,完事把他架回了家。
裴野拿鸡蛋给他揉脸时,揉着揉着就笑了起来,说了句,“阿闫,你现在的样子真难看。”
程闫没力气应他,只“哦”了一声。
裴野又说,“我第一次看见你,就是你找我问路那次,我都不敢相信我能狗腿成那样,肯定让你觉得我这人很轻浮吧。但时候就是觉得,你戴着白帽子站在路边,好看得就像画报一样,我想认识你,和你交朋友。”
当时听裴野那番话,他心脏“砰砰砰”的,他看着裴野的脸,偷偷按住了自己胸口,希望不被他听到夸张的心跳声。
要是没有程霄的话,他肯定就爱上裴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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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霄和裴野是完全不同的,程霄是需要疼爱和关心的孩子,而裴野是可以依靠的男人,程霄偏执的爱让人喘不过气,而裴野的示好却总是点到为止。
可能只有程闫感觉到,裴野是喜欢他的,而裴野的朋友对此毫不知情。
在裴野的那圈朋友里,还有个人曾经追求过他,因为觉得程闫很神秘,对他很有吸引力。
程闫也只能苦笑,他总不能把自己的痛苦拿出来大肆宣扬吧。
有次聚会的时候,那人还当着所有人面,跟裴野说,“你跟阿闫关系好,你跟他说说,我这人很好的,特别可靠。”
裴野放下酒杯,把他按回了座位上,“你酒喝多了,给我坐回去,安分点。”
其他朋友就开玩笑的起哄,“对对对,你安分点,不知道人家是裴哥的人吗,再来可就要翻脸了啊。”
裴野是圈子里的中心人物,绝大部分人都是应和他的。
那天裴野喝多了,散场之后,程闫把他扶回房间,刚推开门被他抱住了,带着酒气的呼吸蹭着他耳侧。
程闫愣住了,却也没推开他,甚至感觉到自己背脊硬得发疼。
这样抱了好一会,裴野才开口,“要是说说有用,我就给自己说了。”
程闫心脏“噔”的一下,喊了声,“裴野。”
“抱歉啊。”他又说,“喝多了。”
裴野放开他往床边去,倒在床上不肯动了。
☆、暗里有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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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霄有难以想象的执着,不管程家拿他怎么样,他反正是不肯对程闫放手,程家也不能真的置他死地,越来越没力气和他耗了。
程母每次都给程闫打电话都在哭,说,“儿子,你和程霄说说吧,他最听你的话了,你们不能在一起,那样是不对的。你不能一直不回来,你爸头发都给你们急白了,妈身体也不行了,我们只有你一个儿子啊。”
“妈,我知道,真的,我心里都知道,别哭了啊。”程闫这样说心里也难受,仿佛被重石压得喘不过气来,但是他也完全没办法,还要替程霄说好话,“你们别为难他,都是我的错。”
“谁为难他了,是他在为难我们家啊。”程母说,“我去哪里知道,他是这个样子呢,小时候明明很乖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我当初就不应该抱他回来。”
程闫还是说,“妈,你别说他,你骂我吧。”
程母崩溃的大喊道,“程闫,你是不是要气死我,他不是你亲弟弟,我可是你亲妈啊,你为了个外人,你为了个外人是不是连爸妈都忘了?你对得起我们吗!?”
程闫喃喃道,“对啊,他不是我亲弟弟。”
程母知道他的意思,立刻喊道,“不是亲的也不行!我跟你说谁都行,除了程霄谁都行,他别想再踏进我们家门,除了他,妈谁都可以接受。”
“何必呢。”程闫也很无奈,安抚了她几句,才说,“妈,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他也不是没想过,虽然程霄非他不可,但是他心狠一点还是可以推开的,但是他真的办不到,一想到程霄会寻死会自残,他顷刻也觉得痛不欲生。
在程霄和父母之间,他选择伤害更容易对他让步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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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里这么磨着,父母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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