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出出的,却几乎要把这几个人给淡忘了。此刻就听见话筒那边讲:“沈主任,这里有个人想要见你,说是您家旁边的邻居,还领着一个男孩子。”
沈静愣了一下:“是不是姓荣的?”
“是的。”
沈静刚要说不见,然而一想自己现在也是没事做,不如看看这户混账人家又要搞什么把戏好了!
“让他进来吧!”说完这话,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做好了吵架的准备。然而随即又想:“我同谁吵呢?老子是个哑巴,那儿子又太小,我总不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吧!”
他等了不过一分钟,那邻家来人便走了进来,却是一个提着礼物的陌生男子领着鼻青脸肿的荣熙。这陌生男子生了一张娃娃脸,举止做派倒很老成,两厢合在一起,让人看不出他的岁数来;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打扮的堪称中规中矩,同荣熙那时髦的父亲是大不相同。
此人表情严肃,自称姓孟,是荣家的管家,听说了荣熙恶作剧的事情,深感不安,特来道歉。然后就奉上礼物,并且逼着荣熙给沈静鞠了一躬,表示知错。那荣熙瞄了沈静一眼,别别扭扭的弯了弯腰,嘴里老大不情愿的说道:“我错啦,以后再也不欺负顾先生啦!”
沈静在沙发上歪了歪身子,忽然觉得有点瘆的慌。说实在的,尽管这个姓孟的说话做事都堪称是礼数周到,然而他在进门时,却不动声色的向四周飞快的扫了一眼,并且随即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神情来。
大凡一个人来了沈静这里,都只觉着这里简陋的过分,以为是他不善居家生活,才把偌大的一间阔气洋房住成了这样一副冷清模样。虽然不会当面提出批评,但也至少会流露出一点惊讶来。只有这个家伙,表情平静之极,显然是看出了门道。
其实沈静之所以把家里布置成这幅光溜溜的样子,乃是怕家具后面会藏刺客的缘故。他连床上的被单四边都要掖在褥子底下的,以便可以直接看到床底的情形。
幸而这姓孟的随即就领着荣熙告了辞,沈静自然不会留他,只客客气气的送他到了楼门口:“唉,小孩子调皮而已,其实没什么关系的。请替我转告荣先生,请他也不要在意。哈哈。”
他站在门口,眼望着那孟管家一手拉着荣熙走出大门,心里暗暗嘀咕道:“这人看起来无论如何不像个管家。他像个什么呢……倒像是自己的同行——至少也是摸过枪的,这可瞒不过我的眼睛!”
顾理初局促不安的坐在餐桌边,旁边是陆新民。
陆振华坐在他的对面,头不抬眼不睁的吃着面前的那份早点。陆选仁坐在首席,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咬了两口面包,便对面前的半杯牛奶笑道:“你们慢慢吃,我要去部里了。”
陆振华满口蛋糕,含糊的同陆新民一起说了声:“爸爸再见。”
陆选仁走后,陆振华喝了一点水,艰难的咽下了口中的食物,然后忍不住偷眼看了看顾理初。心想这小子昨天晚上和大哥一起睡的,这可真是……怪不要脸的。
陆新民自顾自的喝着牛奶,偶尔扭头看一眼顾理初,见他拈着一片饼干,半天咬一小口,实在是吃的过于谨慎了。便起身去拿外衣:“我们出去吃。”
陆振华听了这话,好奇问道:“吃什么?”
陆新民一面系扣子一面答道:“他爱吃那个什么巧克力蛋糕卷,辛迪尔西餐厅里做的最好。”
陆振华一听他是专门为了顾理初而出去的,不禁在心里就冷笑了一声;同时又抬腕看表道:“现在刚刚八点多,西餐馆子还没开门哪!”
话音未落,冷不防陆新民忽然走过来,低头看了看他的表:“摩凡陀?什么时候买的?”
陆振华顶怕他夸自己的东西好,就担心让他抢去了,赶忙拉了衣袖遮上道:“买了好一阵子了,不是最新款。”
陆新民点点头:“样式不错。”
陆振华见他有兴趣,便道:“我的中学同学陈成仁,你还记得吗?他现在就在做这个生意,从香港那边弄了这些玩意儿,带回上海来卖。你要是喜欢,我给他打电话,让他下次给你带一只好了。”
陆新民听了这话,转身上楼。过了半晌才拿着本彩页杂志回了来,指着扉页向陆振华问道:“这个能不能买得到?”
陆振华仔细看了扉页上的那一行花体英文后,立刻摇头吐舌的道:“这个太贵了,上万英镑一只呢,陈成仁绝对弄不到。他全部身家都不值这一只表。”
“如果我先付钱给他呢?”
“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会拿着这笔钱跑的无影无踪。”
陆新民显得有些沮丧:“真是些狐朋狗友!算了,我还是去让爸爸想法子好了。”说完他继续系扣子,同时向顾理初扬了扬下巴:“我们走。”
顾理初早就坐的不耐烦了,又听不懂这兄弟俩之间的谈话。如今听陆新民叫他,立刻欢喜的站起来,跟着他走了出去。
陆选仁捏着鼻子,花了一万五千英镑,买了两块手表——陆新民一块,顾理初一块。现在这个世道,多少人连饭都吃不上了,纵是有钱也不该这样乱花。然而陆新民就那么堂而皇之的伸手向他要,他又怎么忍心拒绝?
陆新民把表戴上了,也就只新鲜了三两天,便失了兴趣。而顾理初本人根本就不喜欢这东西,因为觉得戴着碍事儿,而且他整天闲着,是不必有时间观念的。
现在陆家全体的心情都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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