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是打架弄的。”
哗哗大雨把帐篷浇得摇摇晃晃,伯青元转身拉上拉链,免得雨水洒进帐篷。
南方之别过脸,不去看正在换衣服的伯青元,但他却突然想起了自己一直忘了问的问题。
“豌豆。”他叫了一声。
伯青元换好了裤子,把干净的t恤套上才看见南方之张了张嘴,于是“恩?”了一声。
南方之看着他道,“之前山体滑坡的时候,我叫了你好几声,你为什么不应?”
伯青元顿了一下,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耳边,“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
南方之闻言,一脸迷茫。
伯青元见他那表情,无奈一笑,突然唏嘘道,“说来,我还从来没有听到过你的声音,是清朗的,还是低哑的?”
南方之更加迷茫了,“什么意思?”
伯青元看了看对方还在滴水的头发,缓缓转过身,“你把衣服换好了,我再跟你说。”
南方之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换衣服,打了个哆嗦,赶忙找来干净衣服穿上。
戳了戳伯青元的后背叫道,“好了,你快说吧!”
伯青元回头,像看小孩子一样看着南方之,他从背包里找出毛巾搭在对方头上,轻轻帮他擦干。
“我自己......”
“我是先天性的弱听。”伯青元打断道,“小时候有用过一段时间的人工耳蜗,可是刚学会发音就被弄丢了,所以说起话来语调有些奇怪,后来换成了助听器,前几天又丢了。”
南方之头上的毛巾阻断了他的视线,他听着对方轻轻描淡写的讲述,猛地睁大了眼睛,整个人如坠冰窟,脸皮绷得死紧,嘴里更是苦得发痛。
过了一会儿,伯青元拿下毛巾,看了看南方之半干的头发,笑道,“不过我会唇语,所以你要对我说什么,只要站在面前让我看见就行。快睡了吧。”
说完,伯青元起身去关掉了手电筒,四周复又陷入黑暗,外面的雨声也渐渐消失。
南方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下的,在狭隘的空间中,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身边之人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温暖而又安静。
......
在他□□岁的时候,还和家人住在一栋很旧的居民房里,那时候整个小区里只有一个保安大叔,因为是很少见的姓氏,所以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大叔姓“伯”。
大叔为人憨厚老实,一天到晚都笑呵呵的,他还有一个儿子,长得水灵灵的,很可爱。
每次爷爷接南方之回家路过保安室时,他们都会跟那个大叔和坐在他怀里玩的小男孩打招呼,可是那个小孩子从来没有理过他,也不和他说话。
“爷爷,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他玩?”小小的南方之指着那个小孩问道。
爷爷却难得地一脸严肃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那个小朋友很特别,不,应该说很珍贵,所以你跟他一起玩的时候要一直牵着他的手保护他,有人欺负他要马上打回去,狠狠教训那人,知道吗?”
南方之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了看那个呆在父亲怀里,十分安静的小男孩。
然而,南方之终究没能来得及去找对方玩,因为那个保安大叔死了,他被人捅了一刀丢到了垃圾堆里,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凉透了。
在那过后,南方之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安静的小孩出来玩过。
半年后,南方之最后一次看见那小孩的时候,他整个人更加安静了,那是一种对四周全都排斥的安静感,当时他正被一位穿着邋遢的青年拉走。
四周的街坊邻居都出来看了。
“哎哟,这娃娃可怜的哦,才十一岁啊,爸死了,妈又跑了。”
“你可别说了!待会儿小孩子听到了该伤心了。”
“听?听不见咯,他妈之前为了给他买那什么耳蜗借了高利贷,现在还不了,那些收债的人找上门来就把那东西给砸坏了,还说下次再不还,坏的就是人咯,这不,就把孩子他妈给吓跑了。”
那时候,南方之拉着爷爷的手,看着那个安静的小孩子离开了,他都还没来得及问问对方的名字,也没来得及牵着他手带他去玩,更没来得及保护他不被其他人欺负。
......
大雨已过,林间开始传来阵阵虫鸣,丝丝凉气溢进帐篷。
“怎么了?”还没睡着的伯青元若有所感地转过身看向对方。
而南方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抽泣声也再也憋不住了,他索性哭了出来呜咽道,“伯青元......”
伯青元什么都听不到,但他看身边的人一直在发抖,便起身去打开了手电,光线一来就看见南方之眼泪啪啪直掉,打湿了一大片衣衫,“怎,怎么了这是?南方之?”
“呜......”
伯青元彻底懵了,他手忙脚乱地拿纸去给南方之擦眼睛。
南方之拿开对方的手,直接坐起来狠狠抱住了对方,把脸死死埋在对方脖子里,放声大哭。
他为自己曾经因为人生中的那么一小点挫折,便想以自怨自艾的绝望来逃避感到无比的羞愧,明明,明明有人活的比他辛苦千倍万倍,却拥有这个世界上最温暖安静的笑容。
伯青元见南方之哭过,但都不过只是湿了眼眶而已,从未像现在这样过,他的手举举落落,犹豫不决地不敢放下。
直到南方之哭得快抽不过气了,伯青元最后才用手把人完全搂进了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间,一只手搂着对方的腰轻拍,一手轻揉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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