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细细体味,楚王除了最后一句没把自己“没文化没常识”的缺点掩饰好,其他的话是句句在理,字字珠玑,果然是胸有锦绣,能提出“义商救灾策”,写出《治水十策》的奇人。
至于《长乐外伤论》还在临床研究,没有胡乱推广……
殿外太监高喊:“巳时到……”
沐惗一挥手,殿内司礼太监大喊:“退朝……”
众臣拜退……
沐慈放松道:“终于可以走了,好饿。”
沐惗立即挽留:“九弟,我陪你吃早膳。”一身行头,动作受限,没办法奔下来。
不好意思,风大,没听清……
沐慈不理会德光帝,准备拐带另一个。
沐慈很坦然当着大家的面,走到贤世子座位前,拍他一下。
贤世子一直在王座旁坐个小凳,低垂着眼皮,大家以为他在装睡——他只是代表定王,不能拍板的,所以装睡是最合适的。
谁知沐慈一拍他,他惊跳起来,往后一仰,竟然把沉重的金丝楠木王椅带得往后仰,若不是常山王越过清河王的王椅,出手帮他扶住。贤世子就要往后仰倒,摔个四脚朝天的。
贤世子睁着迷茫的,布满红血丝,显然刚刚睡醒过来的一双没办法骗人说“我没睡着”的眼睛,看向罪魁祸首,好半天才看清来人是谁。
“是你啊,阿慈。”贤世子听朝阳经常“阿慈阿慈”的称呼他,这声“阿慈”很自然蹦出口。让旁人瞬间误解他们的关系已经亲密地很了。
的确,定王府能保住,靠得正是楚王居中斡旋。
沐慈已经冠礼取字,同辈同地位,称呼他可唤字“若缺”以示尊重,而上对下,长辈对晚辈,非常亲密的亲友才会称名“阿慈”。
可极少人清楚,他们才第一次说话。
沐慈一点都不见外,拉着贤世子白白胖胖的手,把他拉起来,十分乖巧地说:“贤哥,我肚子饿了,宫里的早膳一点都不好吃。你知道宫外哪家早点最好吃么?现在还赶得上么?我没出过宫,不知道情况。”
——想吃美食,当然得跟着吃货走。
德光帝:“……”九弟,你居然嫌弃我嘤嘤嘤……今天就开始改革御膳司。
贤世子明显半边脑子还在梦里,一提到吃,本能点头:“走,哥哥带你吃好吃的去。”直接甩了德光帝的脸面——刚才陛下再三挽留楚王一起早膳的啊。
众王:“……”掩面,那白胖子是谁?真心不认识他。
众臣:“……”他们怎么有一种,吃货见吃货,口水流满地的赶脚?
德光帝:“……”他把“尔康手”缩了回去,没再挽留……他不能(不敢)限制沐慈的自由。
……
沐慈这些天要扶棺送灵,又病得七荤八素,还没来得及搬出宫,依然住在合欢殿。
之前天授帝已经把整个重华宫从后宫独立出来,并入前殿,成了完全独立的宫室。德光帝大手笔把所有前殿的右侧殿划给了沐慈,自然,重华宫也没有收回,专门留给了沐慈做寝宫。
德光帝半点没有赶走沐慈的意思,反而想留下他。
感觉九弟一出宫……就似飞出巢儿的小鸟,一去不返。
……
沐慈显然不想留在宫里,这会儿他是自由身——有封地,虽然在建;有王府,虽然在重修,是正经的亲王,可以随时出宫。
只需要凭腰牌……不,凭他那张脸就行。
……
这是沐慈第一回自由踏出宫门。
贤世子和沐慈手拉着手,走出大殿,经过御道,往南德门出宫。众王与他们告别,并不掺合。众臣不敢走沐慈身边,远远与他挥手告别。
沐慈一一回礼。
大家都可以看出这少年终于有了正常少年的模样——欢快且灵动。
沐慈心境寂定,少有什么能让他心潮波动,可他又是本真坦诚,从不作伪的。因可以出宫,感觉似走出樊笼,整个人都觉得自在轻松,沐慈一贯淡漠的脸上,就有了一丝惑人的笑意,步伐也飘逸轻灵许多。
牟渔自然紧随其后,出了正殿区域,呼啦啦上百个身穿锦衣的前御林军过来了,一看就是精锐。虽然人多,却不会发出任何嘈杂的声音,这种静,就给人一种蛰伏在暗处的危险感觉。
现在他们是楚王仪卫——“锦衣卫”。
那什么……锦衣卫,是的。
为了满足沐慈难得的恶趣味,他把自己的仪卫命名为“锦衣卫”,也恰好和他暗中掌控的“夜行卫”凑一对。
锦衣夜行嘛,咱要低调。
贤世子这会儿脑子全部清醒了,当然,他知道自己是顶雷背黑锅的——楚王明显不愿意留在宫里跟德光帝一起早膳。
两兄弟明明有一段“兄友弟恭让皇位”的佳话,可看起来关系真不怎么样,楚王除了跪了一下皇帝,可一点和新帝联络感情的意思都没有。
今天朝堂上可真叫一个暗流汹涌。
新帝刚给楚王吃个小亏,让人“跪”了一把,转眼就叫楚王一个下马威,两三张绢布给拿捏住了,背了个“懒惰”的罪名推迟朝会时间,还同意休假。
楚王翻脸速度之快,报复之凶猛,完全是大白鲨级别。
这两兄弟的关系,还真叫人看不透。
当然,贤世子对于自己不小心掺合进了两兄弟的事情里,一点担心都没有。
话说,朝臣都没一人怕德光帝的,他这个头顶有大树(虽然在昏睡),身后有禁军(虽然兵符被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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