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荣臻现在对荣叔和老太太都有一股天然的排斥,他就决定自己上阵,试着去和中二少年沟通。
……毕竟他也曾经中二过,有过成为黑客的宏图大志。
樊夏礼貌的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一声冷冷的:“门没关,请进。”
他推门进去,荣臻正坐在桌边写着什么,走近了才看清,那是一道数学公式。
垂眉敛目的荣臻小声说:“哥,找我有事吗?”
樊夏在房间里巡视一圈,最后决定蹲下身,仰视荣臻的下巴,可能会比俯视让人舒服一点。
然而荣臻的瞳孔猛然一缩,好像受到什么惊吓似的,从椅子上跳起来,问:“你干什么这么看我?!”
樊夏:“……”
他还没来得及看,刚调好视线行吗。
樊夏觉得他和荣臻的中二不存在于同一个年代,有着难以逾越的代沟,就站起来,单刀直入的说:“你别紧张,我就是想问问你,你爸想让你转学,你是怎么想的?”
荣臻努力克制住表情,说:“我随便,都听你们的安排。”
樊夏:“荣臻,你不需要多想,我们都不了解你的想法,做任何决定的初衷都是为你的身心健康着想。不过荣叔和我妈不是食古不化的人,只要你想做的事不伤天害理,他们都会支持你,所以你的想法最重要,明白吗?”
荣臻惊疑不定的瞅着他,好像在辨别这句话多少可信度。
半晌后,他说:“那我不想上学也行吗?”
樊夏:“……”
他挖了一个坑,还真的有人跳,这可怎么办……
屋外,正襟危坐的周以冬正在接受岳母大人的目光洗礼。
他还挺会和长辈相处的,岳母大人也总是笑脸相待,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被嫌弃的感觉。
这也正常,他们家樊夏那么优秀,莫名其妙被他拐走了,岳母大人肯定不高兴,看他不顺眼也在常理之中。
就是樊夏为了安他的心,说岳母大人很喜欢他,害得他有一点松懈,这会儿紧张得有些晚了。
老太太抿了口茶叶水,刚放下杯子,周以冬就殷勤的续了两滴。
荣叔:“……”
老太太:“……”
果然是个缺心眼,半点眼色都没有的。不过这样的性子好拿捏,儿子肯定能把他吃的死死的。
长得还挺好看,不比小贝小鲁什么的差到哪里去,身子骨好像也挺好,平时应该喜欢运动,看那一胳膊的腱子肉。
听儿子说,平时的家务活都是缺心眼做,这样也好,找个媳妇也不见得比找他更省心。
老太太满意的想,不错。
嘴上说:“你们晚上吃完饭再走吧,我买了点蚬子,你去洗一洗。哎,你可好好洗啊,别笨手笨脚的洗不干净。”
荣臻到底是怎么想的,樊夏也不是很清楚,他煞费苦心的抛出甜枣,想让荣臻对这个家、对所有人都不那么警惕,却莫名让荣臻产生了可以随心所欲的错觉。
樊夏有点方,却不好反悔,只好问:“为什么不想上学?你要知道没文化很可怕,对你们这一茬人来说,学历是最最基础的,高了不见得有多好,但是没有是绝对不行的。”
荣臻闭上嘴,满脸的不屑。他在这个时候才稍稍露出一点大男孩的倔强和骄傲,只不过眼底压抑的阴鸷始终没有散开。
樊夏无奈的说:“那你不想上学,又想干什么?”
荣臻:“我想去北京。”
他的眼神闪了闪,说:“哥,你就在北京,阿姨说可以让我去你那住。我不用你照顾我,只要给我个能睡觉的地方就行。”
樊夏:“……”
很好,借坡下驴、道德绑架,荣臻可真会耍套路,将来肯定能成大器。
自己挖的坑,跪着也要填满。
荣臻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樊夏只好出了房间,和老两口商量下了。他们对荣臻更是小心翼翼,目前也找不到好的办法,只好同意了樊夏的建议。
樊夏和周以冬要在家里多停留一天,等荣叔把手续都办好才能捎带上荣臻回去,晚上就在这儿睡了。
老房子只有三个卧室,一间是老太太和荣叔的,一间是荣臻的,另外一间是樊夏的。他不怎么回去,平时就空了出来,晚上他就和周以冬睡在这里。
樊夏这屋摆的是他睡了十几年的单人床,老太太念旧,没换成大的。要是他自己倒还没什么,和周以冬窝在上头睡觉,就显得紧紧巴巴了些。
他紧靠在墙壁上,周以冬怕他凉着,就搂着人往外挪。樊夏又怕周以冬掉下去,就和他紧紧贴在一起来压缩空间。
两个正在谈恋爱的人,缩在那么大点的地方里肌肤相贴,后果自然很催热。
樊夏深吸了口气,把身上的被子向下拉拉,说:“不让荣臻辍学是肯定不行的,我和荣叔商量着,让他在我那住几天,然后带他看看社会上的生活有多不容易,我再劝一劝,争取让他回学校。这办法是不是太笨了?”
周以冬思考了思考,说:“我看荣臻很懂事,他不想上学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我们只有知道了才好劝他。”
他把被拉上来,说:“等他和我们回去之后再相处一段时间,我们可能就知道理由是什么了。”
樊夏:“……那他要是一直不想上学怎么办?”
周以冬:“那我们养着他,他开心就好。”
他突然亲亲樊夏的脸,说:“就当成我们的孩子来养。”
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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