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叫了一声:“你不是那个……那个……对了,沈星子!”好哥们匡煜杰多年来揣在身边的珍藏相片里头是他和匡煜炜几人一起演舞台剧的宝贵回忆,其中有个叫人印象深刻的lo娘,名字就叫沈星子。
咦,不对啊,明明记得沈星子没有长得这么出挑的,而且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也死了吗?
那女子“咯咯”笑了起来,伸手搭在一侧黑西装的青年男子身上:“看,心还在上面。”
孔维转头看向旁边那一身黑的男人,然后一瞬间愣住了。
不浓不淡的长相,偏有着鸦羽一般的黑发夜色般的眼眸,衬着如玉般的白皮肤,有种奇妙的叫人心悸的矛盾美。自从那人出现起,孔维便再也移不开自己的目光,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人,甚至连艳丽版“沈星子”离开了都没发觉。
“你是,你是……你是……”孔维着急地挠乱了自己的头发,总觉得那个名字就在嘴边,可是离要真正说出来却总是差了一那么一截,而对方只是不紧不慢地看着自己,眼神之中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意。
桥下传来小舟破水的声音,有船夫撑着竹筏辟开雾气,渐渐驶来。船上是稀稀落落坐着的游魂,大梦未醒一般的愣怔慵懒。
“驶过忘川水,饮过孟婆汤,醧忘台前断了前尘,红尘里头大梦一场……”伴随着船夫沧桑的歌声,清脆的铃声一下下若远若近,引导着幽魂们共赴一场百年大梦。
“赵二又换了新的曲谱?”下意识地问出了奇怪的问题,孔维才反应过来,他怎么会知道船夫唱的歌曲虽是一样歌词,曲调却已与昔年不同?
黑发的男子仍然看着他,不声不响,不言不语。孔维被他看得一颗心“怦怦”乱跳,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红了脸孔,咦,鬼原来也是会心跳的吗?
那人最终还是幽幽叹了一声,慢慢走了过来。孔维的第一个念头是跑,然而脚下却像是生了根,钉在原地动弹不得,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越走越近、越走越近,那如同清浅春水的样貌便也在心中越刻越深、越刻越深,直到呼啦一口气吹散了浮屑,露出本来面貌。
“啊……”孔维,想起来了。
“下次闯祸之前可否先告知我一声,免得我措手不及,想替你收拾都险些来不及。”男人生得美妙疏离,如同一尊高高供奉的神祇,但一旦开了口却像是春日里的暖阳洒了下来,孔维被他说得忍不住就低下了头。
“对不住啊,小范。”孔维,对了,如果按照世人的理解,他的真名该是白无常谢必安。
范无救却没再说他,只道:“事都办好了?”
孔维想着人世那一对兄弟,好不容易得来的三生情缘,前两世却都是兜兜转转的错过,最后一世若不能在一起,便真要从此大路两边,再无瓜葛。这一世轮回前做弟弟的那个想方设法找到他,说无论如何都不想再与另一个分开,做哥哥的却告诉他,两世的折磨已彻底寒了他的心,这一世只求再不受这份感情负累——不想再见了,就算遇见,也不想再是那种关系。
他也看了这两人两世,知道其中虽有做弟弟的不少错,却也有不少是阴差阳错,造化弄人,他这人向来心软,何况那当弟弟的好说歹说千求万拜,终于是心一软,朱笔改了投胎路,又因着不放心,自己也跟去人世走了一遭。好在,虽然历经折磨,如今这两人终于也是情投意合,有了个圆圆满满的好结局,倒也是不枉他走这一遭了。
“阎君可有说什么?”
“说什么?”范无救淡淡看他一眼,“说我管教不力,刑堂里受了法鞭三百,再罚薪俸一千年,还有,停了我一百年的职。”
“啊?这么……惨啊……”孔维惊道,心里头觉得怪过意不去的,有意讨好地抬起脸来,“我欠你好大人情,往后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说,我一定做到!”
范无救却微微一笑:“倒也不用上什么刀山火海,你寿数未尽,既是如此,便陪我一同去人间走他一遭。”大手在身后轻轻一推,孔维“啊”的一声,整个人便飞了起来,直直落入忘川之中。
“醒了,医生,快来人啊!”
孔维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是人间啊。
两个月后,孔维穿了一身白西装,坐在餐厅里等人。对面就是他出车祸前定下要去洽谈合作的公司代表。说来也真是巧,那一日撞了他们车的竟然就是对方负责人的座驾,那司机因途中犯了急病,来不及刹车,一头撞破了隔离带,才有了这么一出。既然是对方理亏,这一次合作便是十拿九稳,孔维捞回了一条命,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反而还摆平了一桩不好谈的企划案,倒也算是因祸得福,就是……总觉得有什么想不起来了。
是什么呢?
对方还在殷勤地为他介绍这介绍那,说道:“孔总年少有为,着实令人佩服,鄙公司老总也一直想要见您一面,可惜之前出了那种事,幸好最近终于是把身体养好了……”
孔维听得无趣,心想着既然想要见我,怎么来得如此之晚?忽听得脚步声稳稳传来,孔维眼里先见着一双锃亮的黑皮鞋,往上移是黑西裤、黑西服,里头还是一件黑衬衫,那男人就站在他跟前,鸦羽般的黑发,夜色般的深瞳,嘴角微微上扬伸出手:“范无咎。你好,孔总。”
孔维眼睛一亮,猛地站起身来:“范……无救?”
“观我生,君子无咎的无咎,”男人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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