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有些像是深坑,被藤蔓搭成了能过去的吊桥。危险又富有野趣。若是纯粹作为游赏的地方,这个截然不同的民族风味让人觉得耳目一新,不虚此行。
他们直直穿过那些形状特异的屋舍,深入到建在稍高处的一片更为紧密且繁复的建筑群中,其中一座似塔非塔,通过斜斜倾下的木板楼梯上去。邵殇介绍说,这就是部落长老阁。
长老在一个部落中,就已经是权力中心了。有时候做的决定甚至可以越过族长,也有选举与废除族长权。因此到了此处,众人的神情也变得严肃。
正要进入的几人,看到门内走出一个男子,高挑的身材,黑黝黝的皮肤,五官深邃立体,眉毛睫毛甚至头发都是浓郁的黑,头发编成的发饰上缀着小巧如红豆大小的宝石。额上也是带了一条色彩艳丽的额饰。穿的极少,左手臂上一圈一圈的纹身,右臂只有一个两寸宽的兽型银饰。修长笔直的腿是蓬蓬的裤子,脚上一双前段翘起的船鞋。绣着精致的纹样。邵殇曾经在这个族中什么打扮秦黎们想象不出来,但是看到这个男子,他们一眼就能察觉到对方在此处尊贵的身份,神情中的倨傲掩饰的极好显得略微平静。对方一照面,扫了一眼各位,最后对邵殇似笑非笑的勾唇点了点头,然后什么也没说的离去,到是邵殇握在两边的拳头捏的咯吱响,眸中溢满怒气。
两人一个照面,高下立分。索性秦黎也没打算真的帮他抢夺族长之位。
邵殇示意秦黎众人都留在外面,独自先行进入,只见室内篝火吡啵,一长衣老人背对着站在花架旁拿着剪子漫不经心地剪着多出的枝桠茎叶。
他显然知道身后进入的脚步是为何人,只略微测了测脸,沙哑地道:“你回来了。”
☆、72
邵殇自进入这里开始,姿态便变得拘谨无措,脸上的神态也变得格外僵硬。尽管老者并没有刻意地释放他的威压,空气中却仍然有种压抑的感觉,连因为篝火引起的温热感也让他感到滞闷呼吸困难。
“是的……长老,我这次……。”他急欲将秦黎等人介绍给这位地位非比寻常的长老知道,然而对方却不等他说完便手一抬,邵殇就像被人忽然掐住了喉咙一般瞬间顿住,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极为难受,脸一下子涨红,不过显然老者并不在意,他几不可察地转过脸,眼中威严平淡中又带了一丝淡淡的轻蔑。
当他不在中原就不知道吗,邵殇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有几斤几两自己一清二楚。小聪明有之,大智慧却缺乏,关键是心性差阿兰一大截。这样的人说自己收服了中原中的几大势力,尤其是深藏不露的炎修宫,他更相信他是被对方反诱了,如果不是他是前任族长的血脉,哪里还有一批支持者,然而即便是族中有半数支持者,他也并不放在眼里,平日睁只眼闭只眼算了,然而如果涉及到族中大事,就不容他有丝毫行差就错。他不知道那些中原人来此有什么图谋,然而不管是什么,此时去对付恐怕会徒生变故,只能先行监视,仔细堤防。这件绿弥族百年大事,他绝对不允许有丝毫变故,他等这一天太久了,再等下去,他的毕生宏愿便再也不能亲手去实现了。本来若是直接将邵殇他们一行阻隔在外,或者找个借口拖延住邵殇,此事便少了这么大的不定因素。偏偏邵殇也清楚圣果的成熟时间,且这些年他与纳普兰的明争暗斗,对族长之位的势在必得让他明白,若是那么做,只会让他更迫切要回来,怕会借助外族人的势力介入内斗,那般显然得不偿失,仿佛越是紧张一件事,越没有放开手去做的魄力。自己果然老了吗……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怅然,随即想到,就是因为时间不多了,此事更不容有失。
想到此处,老者眼中厉芒一闪,低沉沙哑地道:“此番回来,就好好呆着不要做什么多余得事,那几个外族人,就由你负责看好了。任何事都放置半月以后谈,我自会给你个说法。下去。”
邵殇越听越是觉得不是滋味,长老极少跟自己说话,这次说这么多居然是为了警告自己,口中的轻视感他哪里听不出来,自己离开的一年多时间,地位更是落得彻底,难怪那小子看到自己竟然也不客套了。只是长老的‘下去’二字带了明显的逐客之意,再怎么不满他也只能咬咬牙艰涩地退出去。
秦黎见邵殇走出屋子时的脸上满是阴霾,便知事情并没有预计的顺畅。与宁非相视一眼,眼中流露的意思,也只有他们两人明白。
邵殇把他们安排在与他相邻的院落,炎修宫的大气宽阔的建筑群相比,这里就跟贫困山区一样简陋,让他一个过惯大都市生活的人施展不开拳脚的感觉。从现代掉到这个古代的落差感终于还是让他体会到了,虽然迟来了许久。
山区的夜晚格外寂静,黑暗,间或能听闻几声野兽的低嚎与虫鸣声,就算他们刻意什么都不做,每天就晒晒太阳聊聊天秀秀恩爱,也能明显感觉这个绿糜族有种山雨欲来的紧迫感。白天山民往来匆忙,扛着许多木材往深处搬运,就是女人,也都忙着编织什么。而巡逻警卫似乎也格外的戒备,尤其看向他们的目光,就想看到一个乔装进入他们领地的贼。
可不就是贼吗,他们来此一周,已经夜探过一次。偏偏他们转头望过去的时候,对方立即露出和善的微笑,明明僵硬却还掩饰着。他们在防备什么?不认为对方会如此恪守礼仪,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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