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他自己玩耍呢。
从学堂到膳房相隔两刻的步行路程,来去权当学子们的消食和消遣了。进了学堂虽然还未曾开课,学子们或是看书或是写字,就连秦奚也坐的直直的,拿着一卷书简强记硬背着什么。
朱定北环视一眼,索性趴在书桌上睡了起来。
他身后的秦奚眼巴巴地看着他,很是羡慕,但想到阿爷虎目圆睁的样子……秦奚抖了抖,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打起精神来继续背书。
撞钟的声音再次响起,朱定北嫌弃地擦了擦自己嘴角可疑的湿润,不甚满意地看了眼书桌。趴着睡果然容易流口水,从前老娘原来不是唬弄他玩的。
朱定北不喜欢甜不拉几的蜂蜜水,但是老夫人的一番心意不能辜负,喝了几口,揉了揉脸,下午讲学的夫子便走了进来。
夫子说的是论语,不出一会儿工夫,就成功地把朱定北推进了周公的怀抱,双目无神地看着他。
好歹撑过了一天,回了家关心问起的老侯爷老夫人见他一脸不愿多谈的样子也没有追问,当他过得不顺心,只能安慰说让他放松学,能学多少是多少,不要有负担。
到了晚间,放心不下的老侯爷到孙子的小院瞧了一眼,见屋子里点了灯,孙子正干劲十足地看书,乐呵呵地走了。
“老爷,怎么样?”
“怕什么?狗娘的鲜卑都被我们朱家人打得哭爹喊娘,几本破书算什么。”
老侯爷大手一挥,全然没看见发妻鄙夷的神情:真要这么简单,当初被一首情诗为难地抓耳挠腮的又是哪个?
听他表露孙儿自有计较,老夫人也放心,不再多问。
第二日朱定北比昨日早了一个时辰出发,到国子学的时间尚早便在书院里逛了逛,顺便探探地形熟悉环境。
路遇不少临湖依柳摇头晃脑的学子,他都快走避开。
诚曰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朱定北最怕就是这些酸儒,多和他们说上几句话饭都要少吃两口。
到了学堂,没想到长信侯爷已经坐在位置上。
瞧他那一脸专注的模样和他书桌上那一本平生仅见的厚书,他没忍住凑过去看了眼,竟是本医书。
他就说嘛,能让老爹都感慨的人怎么可能智力只到黄品,分明也是不务正业。
无端的,这个发现让朱定北对宁衡多了两分好感。
不等和他搭上话,宁衡小心地收起医书,解下书篓外挂着的一个小福袋,递给他。
“给我的?”
朱定北忙不迭接过,拉开福袋一股香味铺面而来,他将油纸包好的馅饼拿出,忍不住吸了吸口水。这两个月嘴里简直淡出鸟了,他这铜肠铁胃,啃得了树皮,喂得下雪球,平生无肉不欢。若不是长者赐不忍辞,也不会乖乖受这么久清粥小菜的荼毒。
啥也不多说了,他一口塞进嘴里,抬手拍了拍宁衡的肩膀,含糊嚷道:“一饭之恩,小弟铭记于心,他日必当涌泉相报!”
宁衡余光扫了眼他油腻的手指,视线落在他无比满足的脸上,垂了垂眼眸。
朱定北昨日没留心,今日特意问过水生学堂的课程。
讲学阶段的课程是按照六艺而设:礼,乐,射,御,书,数。
礼所学除了各种日常礼节之外,更多的是孝悌友德信这些做人根本。乐虽则要求每个学生至少选取一门,但选择权则给了学生自由,有专门的乐夫子教导。射和御则是朱定北的专项,朱家军的少帅骑射功夫在军中的对手可没有几个。
再有便是书,除了诗书典籍和书法之外,同样也讲学一些县志史学,毕竟讲学还不像进学和大学那样针对科举或实务,少了些刻板。至于数,涉猎就广了,一般而言除了九章算术之外,夫子还会讲一些浅显的天文地理,以及术数在诸如水利等各方各面中的运用。
这日上午便是礼课。背诵一章孝经,再听夫子口若悬河如数家珍地列举由古至今一些感人至深至情至性的人物故事,加上夫子煽动性极强的口才,学堂上的学子们目光炯炯有神全神贯注。朱定北最烦说教,夫子的声音犹如洪钟,在他半梦半醒间铛地一声,惊地坐直身体,如此反复。
到了下午,朱定北总算活了过来。
讲学的校场不大,一眼望去陈列的靶子和弓箭都尽收眼底。大部分学子显然兴致缺缺,只因武夫子一上来便要求蹲一炷香的马步。
烈日炎炎,再有夫子放在每个人屁股下的香,虽然根据经验人士说明这一屁股坐下去燃香不至于烫疼屁股,但也有丢脸至极,只能咬牙忍了。
也是为难了这些四体不勤的学子,武夫子要求对他们可没有半点放松,若是偷懒或是动作不到位,轻则纠正,重则点名怒斥加点一炷香。汗水滴到眼睛里都不敢擦,双腿抖抖索索比光着腿站在冰雪天里都厉害,只能凭着意志力强撑。
朱定北体会不到他们的心酸,一炷香的马步对他而言实在太轻松。
他老爹朱元帅不轻易打骂孩子,让他不顺心了却也决不让你舒坦,罚蹲马步动辄一个时辰小半天,朱定北从小受罚到现在,结束的时候还觉得有些不过瘾。
秦奚看出来了,取弓箭的时候凑上来亲热地说道:“你家元帅爹爹也经常罚你蹲马步吧?”
将门虎子大概都有差不多的童年经历,秦奚到国子学受教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同类,说不出的亲近。见朱定北果然露出一副心有戚戚的苦脸,拍了拍他的脸,一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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