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喊什么?”这会儿何岩身后冒出一185往上的大个儿。
老徐一抖,他才172,挂着我脖子都费劲的主儿。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老徐推前面去了。
怎么着,这意思我跟这大个儿练练?
没想到何岩先开口了,“没事儿没事儿,误会。”他拉住那男的胳膊,呦嗬,还挺亲密。
“怎么了?”这时候又围过来几个人。
“我撞了人一下,呵呵。”何岩抓头笑。
“走吧。”我推了老徐一把。
pub外五月的风正温柔,我们乐队那几个跟小松他们几个蹲一起,正喝的美。
“出来了?接着!”小松扔过来一听啤酒。
我打开,老徐先拿过去喝了一口,小松又顺过来一听。
“杂志做出来了。”小松坐在潮s-hi的地面上,从包儿里往出拽东西。
“得。”
小松是个有意思的人,致力于摇滚第二线的乐评人。前阵子自己办了个杂志,地下的。第一期就采访的我们enjoy me。
“不错。”我翻看着,点头。幸亏路灯挺亮,要不还真瞅不清楚。
“诶,松哥,我跟你说,刚我跟白天差点儿跟人干起来!”
得,老徐的吹牛又来了。真的,老徐这人我挺喜欢,真诚、实在,我就腻味丫挺那张嘴。
老徐说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我听着真不忍心揭穿伪英雄真面目,正要起来别处溜达溜达,何岩过来了。
他看着我,咳嗽了一下,晚风吹起他前额的碎发,好像跟三年前没什么变化。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他看我干嘛我不知道,我看他是因为不知道他这来意是嘛。
“诶,白天,谁啊?”小松他们看见新面孔,在身后问。
我回头,看见老徐瞠目结舌,英雄事迹总算闭嘴。
“喝酒么?”何岩的声音很小,然后递过来一瓶喜力。
“你眼瞎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我一见着何岩话就横着出来,“印着燕京不是可口可乐吧。”
何岩皱眉。那是他习惯性的动作。
“说,干嘛。”我叼着烟,嗓子觉得疼。
“没什么,就是忽然遇见……就觉得应该过来打个招呼。”
“行。”我点头,“你好。完事儿?”
“白天……”
“干嘛?”
“演出挺好的。”
我看着何岩垂着头的样子,一瞬间竟然想摸摸他的头。
“没事儿了,你玩儿吧。”他说着转身离开。没走两步,又回身,“酒给你留下。”
我愣着接过来,看他又走进pub。
他跟那帮人是一点多走的,我还在等着分账,还跟朋友们混着。目送那帮人离开,我分明看见之前那大个儿的手摸了何岩屁股一把。
我也不知道我脑子进去什么了,反正喝的晕晕乎乎,手里没喝完的半听啤酒照着那大个儿就去了。
孙子吃惊的回头,还有何岩。
我们一帮人哄笑。
这回这孙子没敢过来,我们将近十个人呐。
就听他骂了一句傻逼。
何岩
跟大家伙儿跑来pub看演出,压根儿不是我自愿的。
打心底里,我排斥。
我不害怕拥挤不害怕噪音,我只是不愿意听到或者看到几个男男女女在舞台上蹦蹦跳跳声嘶力竭的吼叫,那群人貌似团结貌似默契,可也许他们之间所有看似坚不可摧的队友关系却脆弱到不堪一击。
我爸说我是悲观的乐观主义者,这一点我无从辩解,这一点,很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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