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何须如此着急,依我看,四皇子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只怕有人栽赃陷害。那孟广宾与儿子是同科进士,但口风紧得很,我也难以打探到什么。不过我见他待我之神态并无不妥,想来此时与四皇子干涉不大。”
尹仲霖一脸忧色,摇了摇头,叹道:“启锋,你还是太年轻了。本来皇宫之内,处死一个宫女也不是大事,但娇奴死得着实蹊跷,还是被季淑妃的人率先发现。她一向与你姐姐不和,定然会趁机搬弄是非,对付你姐姐。现下证据确凿,圣上如不加以惩处,但显得皇家草菅人命,纵容皇子为恶。我们就算知道四皇子是无辜的,但这个其中关键,在于圣上怎么看的。若他坚信人证物证,就算是冤枉,也难以洗清了。”
这几天宫里什么消息也无,甚至于圣上下旨,说天寒地冻,罢朝几天。这是从未有过之事,内中详情非同小可。
“昨日有一人,不知何故,撞了儿子一下,本以为是个市井无赖,没想到他竟往儿子口袋里塞了字条。儿子到现在也看不懂,这是何意啊!”尹启锋见父亲焦虑,便想要岔开话题。
“哦?拿来让为父一观。”尹仲霖打开一看,但见上面写了:十张口,横横竖竖都是水。纸条并无署名,只在背后画了一个凤凰的图样,口中衔着禾苗。
“十张口是田,横横竖竖都是水自然是井。娇奴死在井中,你的表舅田时化最近而不见踪影,看来两者必有干系!看来,此事有救了!”
“可是父亲,就算如此,表舅已经不知躲到哪里去了?何况他一向在宫外,如何与宫内有关?这凤凰和禾苗又是何意?”尹启锋一时不解。
“这张字条是宫中传来的,想必是七皇子托付季家公子,这意思,我们尽快去寻季家公子为好。”
“父亲,您何出此言?那季澜是五皇子的表哥,是季太师的孙子,一向都帮着五皇子,而七皇子想来与二皇子交好。您收了沈灵姣做义女,就是大皇子名义上的岳丈,而大皇子与五皇子又亲厚。谁人不知二皇子与五皇子为了储君之位,闹得不可开交。现下七皇子怎么会让我们去找季澜帮忙?这莫非是二皇子的圈套?就算七皇子与四皇子交好,难保他不会为了二皇子算计我们!”
“你说得我怎么不明白?你为何不想想,为何你姐姐兰贵妃宠冠后宫,却从来没有人敢提让四皇子做储君?你以为老父不知其中厉害吗?”尹仲霖叹了一口气。
“怎么?儿子一直都很奇怪此事,如论地位,兰贵妃最为受宠,您也不输给季太师,何以无人提名四皇子,儿子着实不服气。父亲,往日问你你都不曾明说,现下可否言明其中厉害?”
“你的母亲田氏一组是西凉国的国师,当年西凉国破,全族被我朝□□屠尽,只有几人逃出,她意外与我相逢,便化名嫁与我。此事本能瞒过□□皇帝,但有一次她与我一同进宫,为□□贺寿,却在闲逛之时,遇到了西凉的公主,当下大惊失色,引得在场的嘉元皇后起疑。而后,你母亲为了保我们尹家不受牵连,回来没多久便自尽了。后来□□也不在追究,圣上登基以后,也赦免了田氏之罪。只是不知何故,你表舅竟然不懂韬光养晦,反而大张旗鼓地在京城。我劝了他几次,见他不听,也随他去了。只是我们家与他也不常来往,倒是你姐姐小时候很喜欢去他家玩耍。
“父亲,这西凉的公主怎么会在我们东陵的皇宫之内?”尹启锋颇为不解。
“我也不知此事原委,但圣上曾经几次暗示于我,我也不敢多言。当时你姐姐已经入宫,怀有四皇子,圣上自然不便处置。不过单凭此事,四皇子是决计无缘帝位了。当年田氏为西凉制造了无数机关,可以说手上染满了我东陵无数兵士的鲜血。”
“原来如此,怪不得您从来不曾举荐过四皇子,反而在朝堂数次相助五皇子。”
尹仲霖叹了一口气,说道:“为父也是身不由己,这一切都是陛下的意思。不过今天这件事,实在让人看不透。我听说五皇子和七皇子出宫受罚,就是因为,现下你表舅又失踪,也只能信这张字条了。两位皇,有季澜相伴,少不得我们要去一趟季府。”
此时季澜在家中,确实跪在大厅之中,受到祖父训斥,不敢吱声。
太师季朗风年过六十,满头白发,此时拿着戒尺还在怒喝不休:“你这不孝子孙,上次带五皇这种地方,我打你十下还不知悔改。此番竟然与七皇子互通音信,万一卷入后宫大事,如果引火烧身,我季家如何是好!到时候只怕你姑姑季淑妃也被你坑害了!”
他说着,又连连挥动戒尺,打了十数下,弄得季澜背后渗出鲜血连连。
季澜见祖父生气,心中难过,不敢求饶,只是劝道:“祖父息怒,孙儿再也不敢了,您可别气坏了身子。我只是看那七皇子与四皇子兄弟情深,不过是穿个字条给他们尹家,内容也不是什么大事,举手之劳,哪里会有偌大干系?您多虑了。”
“你这忤逆不孝之人给我闭嘴!你懂什么?一个宫女,哪需要惹动大理寺卿,何况事关皇子声誉?最要紧的是不只干系四皇子,其中还牵扯到三皇子和七皇子,现在可好,连带二皇子也引进来。你知道陛下会怎么看吗?他心中十有八九是认为这是我们季家伙同五皇子设的一个局。陛下早已说过,待嘉元皇后忌辰一过,就要立太子,正好赶上大皇子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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