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北方,对于北方人来说是南方。
冬天的时候温度不低,可是下起雨来,那股寒气就要渗透到骨子里。
当一个人要是倒霉的时候,所有厄事都会接踵而来。肖瑜对着天空中飘下来的雨丝,不禁又一次慨叹这就是命。
这两个月,肖瑜都没有给赵临安发短信。因为肖瑜没钱支付房费,也没脸跟他约见。
赵临安更是从一开始就没主动联系过他。
过去,肖瑜在读研究生的时候就喜欢赵临安,厚着脸皮一直追他。博士毕业的时候,终于勉强让赵临安答应,肖瑜欣喜之余,更是每周都想和他见面。
而现在他们连续两个月都没有见面,这应该是三年之中没有相见的最长的一段时间。
看来这段关系是快要结束了。
想不到他辛苦追了三年,最后因为没钱而被迫停止。真是耐人寻味。
一阵寒风吹过,肖瑜低头打量着自己。
他穿着旧的棉衣,袖口磨损了,上面有七零八落的笔痕。一双旅游鞋,穿了两年半。真不像是什么有品位的同性恋。
工作的这几个月,肖瑜真的没有赚到钱。读大学省吃俭用,勤工助学,却还是将父母的遗产吃空了。读完了博士,好不容易找到工作,没几个月,又因为一些小事被辞退。
如果父母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那真是死不瞑目。
他本来坐在公园里,棉衣被雨水打湿,冻得哆嗦。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站起来走动。
肖瑜可能潜意识里害怕走出这个地方,会遇到什么别的人。
他害怕未知的前路上,可能会有他非常在意的人。
本来丢人是无所谓的。可是自己糟糕的地方本来就够多了,如果再让人看到肖瑜现在这不光彩的模样,那对他的印象就会更不好。
怀着这样的心情,肖瑜把脸藏在大衣里,一步都不想走。
他坐在公园里的亭子中。这里虽然四面都漏风,可好歹冬天来的人很少。
朦胧中好像睡着了一会儿。又被风吹醒了。看了看表,已经晚上八点。他想去买点东西吃,于是肖瑜搓了把脸,站起身把箱子藏起来,拿起剩下的钱走出去。
到了上海最冷的季节,夜晚大家也都不喜欢出来。大街上比较空旷,肖瑜稍微舒了一口气。
他没有那么多钱,也不想走的太远。于是在这条街上来来回回的走,打量着有什么便宜的小餐馆。
走了很久,饥饿,也很渴,却还是没找到什么便宜的食物。
只是看到这条街道的名字,觉得有些眼熟。
回忆许久肖瑜终于想起来,这是第一次和赵临安见面的地方,那家酒店就在这条街上。
那一天绝对不像现在这么寒冷,实际上回想起那天,肖瑜能想到的只有暖意。
肖瑜当然没有钱去那家酒店吃饭,他只是有些迷茫地想看看,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他明明知道场所就仅仅是场所,不会有任何的意义。但却和别人一样,会觉得第一次的东西总会是和别的不同的。
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肖瑜的执著就让人侧目。第一次见了赵临安之后,其他一切,皆不能入眼。
第一次见到心上人,那场所自然也会美不胜收。
因为美色而沉迷,肖瑜自己都觉得瞧不起自己。
肖瑜苦笑着,抬起脚向那家酒楼走去。
他觉得,他不会有别的想法。只是想要看一看而已。
出入酒楼的人和肖瑜很不一样,从神情上就可以看出。肖瑜是那种典型的读书人,虽然有文人的清高,但被磨砺之后,表情上总是带着一种忧愁和谦卑。
而这条街比较欧式繁华,酒楼更是昂贵,出入人群所展露出来的都是由内而外的自信。
肖瑜看着他们,觉得有些无聊。他缩了缩肩膀,观察每个人出来的表情。
他觉得他们和赵临安是同一类人,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像赵临安一样抓住他的心。
可能不仅仅是因为美色,才如此迷恋一个人。肖瑜想了想,可能是赵临安灵动的神情。那是肖瑜所不具备的,因此格外诱人。
大概这世界上真的存在什么因缘,让人一见钟情,魂不守舍,终日沉浸于此,不能自拔。
想要用道理解释清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风很大,肖瑜吸了吸鼻子,刚打算走,酒店的门却又一次开启。
肖瑜漫不经心地看过去,正想着那会是什么样的人。
然后他整个人突然愣住了。
肖瑜下意识的想要转头,他一点都不想正面和他们相遇。
可转念一想,这路上的人这么少,突然跑起来不是很奇怪吗?
肖瑜有点反感到现在还能理性思考的自己。可是,他所厌恶的理性告诉他,就这样面对面走过去,然后擦肩而过,才是最好的办法。反正,赵临安是不会承认两个人认识的。
虽然这可能不是肖瑜做想做的事情。实际上,肖瑜现在一点都不像见到赵临安。他真是受够了那种指尖都会痛的蜷缩起来的感觉了。可事实却是,肖瑜怀着绝对不想再见到赵临安和白平一起走过的心情,勉强把脸缩进衣服里,向他们那个方向走过去。
肖瑜离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他的头也越来越低。
狭窄的路上没有多少行人,肖瑜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让人不由得想要远离他。就在快要擦肩而过的时候,肖瑜突然听到白平说:“诶……那不是上次……”
闻言,肖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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