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凯有时出去公干,孩子托付给宫墨和上官羽就是,万一连上官羽也要出门,宫墨总归哪里也不会去。
三个人的家庭比起两个人的还多这么些好处。
趁上官羽出门了,宫凯才来又来找宫墨。他当然不是白来,还带着一点消息。
“哥,”他献宝似的举着信。“那边来信了。”
这对宫墨来说确实是个不错的消息。尤里安他们的信没有直接往宫墨手里寄,否则肯定会经过重重安检。但是宫凯还是通过特殊渠道拿到了加密的信件。
宫墨把信件□□电脑读取器里。
孩子们拍摄的星舰上的照片,甚至还有视频,充满了新鲜感和愉快的影子。看来他们过的不错。就仿佛像当初计划书上的一样,此行是去“留学”。
据信中讲,他们在女人的星舰上生活的很愉快,还交到了朋友,她们说星舰上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了。
(是根本从未有过吧!)
信件的末尾,他们说起了一些和宫墨的病情相关的信息。宫墨的视线停留在那几个段落上,多看了几遍。
宫凯凑过来。“这说的什么意思?”
“我看是不是有人让他们写的,居然邀请我上去治病。”宫墨没什么感触地回答。
“是阴谋吧!”宫凯嘟哝着,只手撑过来,将宫墨从电脑前挡进怀里,宫墨忙着思考的时候不会动怒,这他也知道。
宫墨沉吟了几秒钟,说:“不过我身上又有什么可图的呢?以女人的作为来看,不得杀害‘同类’是起码的道德标准,既然新世界里面我们已经被划定为同一物种,那再过分也到不了哪里去吧。”
“同类倒是同类,就怕那些同类想恢复奴隶制度!”提起这个,宫凯又气不打一处来。
星舰悬于上空,特区是次等公民,而地面属于最低等——这种划分流传开来,大家都不是很开心。
合纵融合还有很长路要走。
宫墨推了推宫凯,宫凯反倒贴上来,蹭了蹭他的鼻子。“哥,你别去吧?”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宫凯哪怕什么也做不了,也要做一个牢笼,把他囚困在里面。他把这命名为爱。
宫凯按住哥哥的肩膀,从鼻尖开始吻他。
“别离开我们,别忘了你还有珝儿。”宫凯的亲热和抚摸都具有牛皮糖的形式,一旦被粘上了就很难甩得脱,宫墨也是,刚一挣扎又觉得全身酥软。
“行了。”宫墨长出了一口气。“你头脑还挺清晰的,知道我没法跟儿子分开。但是如果他们让我把珝儿也带去呢?”
“作为双亲之一,你没权利一个人决定。”
“我儿子不是我儿子,难道是个人质。”
听到宫墨的声音带了情绪,宫凯鼻尖蹭出一点撒娇的暧昧。“只是不能放你走的借口。那地方就是万丈深渊,有去无回,我去过,我知道。我不能让你去受二度罪。”
“那我在你这里跟在万丈深渊有什么分别?”宫墨睁开眼睛,眼眸里生出一丝暗翳。“你先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连千夜的芯片都要从我这里夺走吧?”
宫凯撇了撇嘴。
举止是温柔的,却剥夺走他除了他以外的一切。不论什么都不许他拥有。
宫凯却强词夺理反驳。“我跟千夜说好的。若非她答应了我,我能从她身上身上拷出副本来吗?”
“你怎么跟她说的?”
“她情愿把你交托给我,因为她不可能产生人类的感情。”
ai有自知之明,但这种自我反省是否也是感情的一种。
宫墨只能笑笑。“我觉得她就是有感情才会要放弃。”
但现在这一切已无从知道了。
宫凯无言以对,但他不觉得自己有错,他胜过一个机器人许多,ai能给宫墨的,他一样也不会少给。但这似乎也不真正起什么作用。
然而太过于了解,以至于宫墨没去责怪任何人。
甚至,他也曾试过接受现状。
那牢笼束缚手脚虽然令他不满意,但也未痛苦到什么地步。他告诉自己被樊篱枷锁住,是因为这笼子名叫爱。
爱是种很温柔,他喜欢,也享用的东西。为了这,他甚至愿意被多困住几秒。
但不可能是一辈子。
“珝儿两岁以后再说吧。”宫墨经过衡量之后说。他不想丧失最珍贵的陪伴机会。但那个国度,从未踏足的新世界,谁会不好奇。
他过了求知年纪,却仍有挑战来相迎,未尝不是件趣事。
无限未知等待着他,光怪陆离的新世界,谁会不好奇。
他是自由的,就如宫凯一样自由,如上官羽一样自由,如同每个人一样自由,他希望弟弟眼中的爱也是自由的。
然而宫凯想什么其实无关紧要。
因为他永远比他先行一步,也比他强,这一点他会让他知道。这樊笼不过是他用来养伤的栖属。
“今后的事谁都说不准。”宫凯小声地抵抗了一句。
(end)
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结尾。
因为不改的话感觉有点雷。
到这里最好!!!
gve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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