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觉得自己的御林军可能抵挡?”
秦川神色未变:“龙武军进城了?以何名目?”
“名目?名目是最好说的了,本来我想用的是陛下为保皇位向先皇的遗腹子下手,臣蒙先帝圣恩,不得已发兵想护太妃娘娘安然前往皇陵,而后陛下幡然醒悟,自裁以谢先帝。”
“郑相不觉这个理由太牵强,难以服众么?”
“是啊,所以我决定换一个名目,”郑休一扬嘴角,“太妃娘娘勾引陛下,谎称怀有皇嗣,偷了陛下的印鉴手书妄图发动宫变牝鸡司晨,臣得其贴身侍女密报,为我南齐江山社稷着想,不得已大义灭亲,不料混战中陛下不幸身死,如何?”
郑婉看着自己父亲侃侃而谈的样子,眼底波澜不惊,好似一潭死水。
秦川心中不忍:“郑相果真好算计,那事情结束后,阿婉又该怎么办?”
郑休冷笑道:“如此不孝之女,留她何用?”
郑婉身形一僵,撕裂亲情的外衣露出的便是冰冷残忍的利用,纵曾想不过一死,可此刻的郑婉仍觉心如死灰。
郑休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自顾自地说道:“不说宫外,单说眼下,陛下的羽林军的战力确实不俗,可惜颖王府的府兵也不是吃素的,虽然羽林军在人数上比颖王的府兵多的多,不过,”郑休顿了一下,“陛下真的以为,羽林军中就没有我的人了么?”
此刻的秦川脸上终于有了波动:“郑相何意?”
“哈哈哈哈,陛下,我给你的第一个选择是退位让贤,你觉得谁是这个贤呢?”
秦川皱了皱眉。
“王叔。”身后忽地传来一个声音,秦川蓦然回首,门口站着一个眉目清朗的少年,正是端王秦昭朗。
秦川骤然明了,叹道:“是我当局者迷了,我还怪道王兄为何突然倒戈相向,原来是因为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阿朗?”
秦昭朗走到郑休身边站定:“很久了……王叔,若是……若是你愿意退位让于我,以后,我……我可以一直照顾你……”
秦川叹了口气:“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为什么父皇和王叔眼中只有二哥一个人,却从不看看阿朗呢?”秦昭朗越说越激动“阿朗也是父皇的儿子,也是王叔的侄儿不是么?二哥能得到的,凭什么我不行?”
“阿朗,你说王叔从不看你,可是这么多年,你扪心自问,王叔待你不好么?”
秦昭朗愣了一下,低头道:“不是,王叔待阿朗很好。”然后又抬起头,吼道:“可终究是不如待二哥好不是么!”
秦川看着眼前这个神情激动的少年,不觉有些心寒:“若我不答应呢?阿朗今日是要王叔死无全尸么?”
秦昭朗别过头:“二哥常年在外办差,阿朗在京中也并非闲着,羽林军中有近半数的人都已归顺于我,王叔你不要逼我!”
第十八章 曲终
此刻的风看着榻上眉头紧促昏迷不醒的秋水急得团团转。两天前的夜里秋沛忽然出现在他房间,告诉他秋水生了怪病,不好再住在宫里,正好送来他这里顺便让二人增进感情,然后留下了一瓶药说是太医开的,让他每隔六个时辰就给秋水服一颗,早了晚了都会耽误病情,说完就不见了踪影。
风听了这话不敢怠慢,把秋水安置在自己房间,然后他每晚就在外间的榻上睡着,熟料昨天夜里他忘了关窗户。他是个武人,皮糙肉厚没什么大碍,可一直昏睡不醒的秋水却发起了高烧。风连忙去请陈先生来诊治,开了好些药,结果又发现秋沛留下的药竟是致人昏睡的,现在他也不敢给秋水吃了,只盼着秋水赶快醒来。
“秋水,你要是有事我怎么办啊?”此刻风眼圈红红的,当时发现因自己失误而害秋水受了风寒时他都恨不得劈了自己。
似是有所感应,秋水的眉睫轻轻颤了颤,风一直盯着秋水的脸马上捕捉到了这一讯息,立马直起身子,紧握着秋水的手,紧张地看着,轻声道:“秋水?”
秋水皱了皱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风惊喜不已:“醒了醒了!我去给你倒杯水。”说完磕磕绊绊地跑到案几旁。
昏睡了几天的秋水乍然醒来一脸茫然:“我这是在哪?”
“在我的房间,来喝口水。”
秋水喝下风递来的水,又喃喃道:“我怎么会在这……”然后好似想起了什么,突然抓住了风的衣襟,急切地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风有些怔愣,“今天是初八啊?”
“初八,初八,那天是初五,糟了糟了!”说着掀开被子就向外跑,风被吓了一跳,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叫了声:“秋水!”
秋水不顾雨水淅沥,一路跑出屋子却在长廊里和他人撞了个满怀,正是带着月娘和碧桃姑姑来找风商量事情的秦昭言,秦昭言看到秋水很是诧异:“秋水?你怎么在这里?”
却说秋水刚刚大病一场,这突然撞了一下,只觉头昏目眩,待回过神来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秦昭言,只觉怒从中来,一个拳头就招呼过去:“秦昭言!你这个王八蛋!”
纵是病体,这一拳也是秋水的全部力气,秦昭言只觉胸口吃痛,不明所以地看着秋水。
刚刚赶到的风连忙把就要倒下的秋水圈在怀了:“秋水,你这是做什么?”
秋水此刻眼泪已是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秦昭言你这混蛋,我家殿下这么多年如何待你?你却做出如此狼心狗肺qí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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