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亲娘,愣是连他的亲爹红毛大凤凰都不认,报应哪,那红毛大凤凰对这小崽子束手无策,只得和我定下约定,等我陪着这小凤凰玩上一段时日,他便还我一个龙身,还要把那屁股撅起来任我一根一根揪掉凤毛,以解我烧尾之恨,哈哈哈……”
之前被绑被打被强迫的衰事余二哪能对着好兄弟说得出口,只能避过不提,只将起因结果说明,他说得兴起,丝毫没觉得将自己比做凤澶娘亲有何不妥,也没见到敖景逸眼中波光流转,风云变幻。
敖景逸沉吟道:“大哥,凤王真是那样答应你的?”
“那还有假?”余二歪头想了一想,“量他也不敢赖帐,若是他敢,我便狠狠将他揍上一顿,再将他的丑事在天上地下宣扬一番,任他以后走到哪里,都有妖精冲他吐口水!”
敖景逸缓缓笑了,“赖账也没事,等到我忙完最近的一些事情,便助大哥你化龙。”
“那怎么好意思,”余二惊讶道,“冤有头债有主,欠债还债天经地义,他欠了我的他便要还,哪能再麻烦贤弟……”
“我还欠大哥一条命。”
“哈,那算什么,举手之劳而已,贤弟你别天天记挂这档子破事,兄弟之间,没啥欠不欠的!”余二挥手拍板,端起威严的眼神警告敖景逸。
敖景逸闻言眼中浮起暖意,目光在余二棱角分明的五官上流连一番,不动声色地撤开望向窗外,轻道:“不知不觉聊地如此之久,都到东海碣石了。”
第十三章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余二闻言扭头往窗外极目望去,他出身湖泊,混迹江河,首次见到如此宽广无垠的水面,下方正是碧涛万顷,浩瀚无边,百川入海造就如此奇观,前波后浪汹涌接连叠往天际,顿时目瞪口呆。
四只青鸾清越长鸣,两辆撵车掠向海面,正犹如星子破空,又好似箭矢入靶,堪堪撞进海面之时,海水轰然汇起丈高水墙,堆起如雪浪花,汇聚成圆内里中空,携着撵车往海底飞驰而去。日光被厚重的海水阻隔,周边光线层层黯淡下去,远方渐渐浮现出一轮圆月般的光晕,那光晕愈来愈大,愈来愈近,撵车犹如那嫦娥奔月扎进光晕之中,才发现别有一番水月洞天。
龙族较之凤族,对奢华繁复之物更为痴迷,余二本以为苍梧宫已是金堆银砌,谁知水晶宫更是登峰造极,剔透水晶为殿,流彩明珠为灯,簇簇团着霞色珊瑚,如雪砗磲,石卵大小的珍珠铺地,虾兵蟹将银铠加身,气势威严,来往穿梭。
甲壳附身的龟丞相急急迈着两腿到殿前相迎,余二见他长的和鉴湖中的王八精颇为相似,不由多打量了几眼。敖景白问道:“丞相,父王今日醒些了没?”
龟丞相哀叹一句,眼角几乎要渗出水迹,贵客在场不好意思失礼,只好哽咽答道:“还是那样……”
凤疏问道:“龙王身体还未好转?”
敖景白道;“老样子,每天昏昏沉睡,醒来便唤着我叔的名字,只有景逸回来那日多说了一句话,封了景逸的名分。”此时回了龙宫,敖景白便立刻现出龙身,声音闷闷地从胸腔中发出。
东海龙王患有怪症,一开始只是偶尔嗜睡,如今整天卧梦在床。一行人便先去探望,进了一处寝殿,只见白玉床榻上躺着一只黑龙,微微半阖着眼睛呼着浊气,敖景逸敖景白各唤了一句父王。
老龙王半梦半醒,抬起沉重的眼皮子瞟了一眼凤疏,唤道:“敖尘?”
敖景白尴尬道:“父王,这不是小叔叔,是凤王。”
凤疏虽说是后辈,但贵为凤族之王,仙阶等同老龙王,只微微朝老龙王点头致意,老龙王涣散的眼神勉强聚了点焦,认清凤疏后把目光转移到敖景白的龙脸上,又模模糊糊续道:“哦,你怎么把好好的红鳞染白了呢?”
“……父王,我是景白,不是小叔叔。”
敖景白哄了几句老龙王,伸爪替它理了理被子,然后朝凤疏余二歉意道:“见笑了,父王它时清醒时不清醒,不过好在身体无碍,多睡睡也无妨。”
话罢拿尾巴戳戳余二脚边的凤澶,“小世子,想拍螃蟹还是钓龙虾?”
还是敖景逸细心,缓了缓原本凝重的神色,对余二安抚笑笑,提议道:“方才在苍梧宫中见凤王和余大哥似乎才用了一半午膳,不如先在宫中吃点点心,再游玩不迟。”
凤疏见小凤澶睁着双亮闪闪的眼睛紧盯着敖景白,似乎对螃蟹龙虾很是好奇,便随口推道:“不用费事,本王不饿。”哪知余二只吃了三分饱,加上前头一阵折腾早就腹内空空,如今他存心要和凤疏作对,立马梗着脖子粗声粗气道:“我饿!”
凤疏闻言静静看着余二,余二瞪着小眼不甘落后,敖景逸见此眸光微闪,绽开一个笑容劝道:“那便去珊瑚水榭罢,余大哥你可用些点心,小世子也可游玩。”
敖景白附和点头,众人朝昏昏沉沉的老龙王道别后,便浩浩荡荡行往珊瑚水榭,水榭建在珊瑚石山上,外层栏杆上镶了一溜辟水珠,圆润润光灿灿,将海水隔绝在外。凤澶痴迷地蹦到栏杆上拿爪子欲抠,被敖景白拦下,调笑道:“小世子,抠了珠子,等海水灌进来,会成落汤鸡的,水榭里可有个藏宝阁,漂亮东西多的是……”
话音刚落,凤澶便叽地一声两眼放光,敖景白见状发愁道:“凤疏,你该不是把苍梧宫中的宝贝全都藏起来不让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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