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不对,挥手吩咐下去:“快传大夫!”
凤疏早已变了脸色,任由凤澶的腹内汤水在衣衫上徜徉肆虐,对余二厉声道:“你喂它什么?”
余二愣愣地指向桌上山包似的海瓜子壳:“好像是这个。”
“你!”凤疏几乎要勃然大怒,抬眼望见一只的章鱼精拎着药箱踮着七八对长腿飞奔而来,只好暂且先饶过余二,捧着吐地上气不接下气的凤澶快步迎上去。
待到章鱼精用触角吸盘吸起一角锦被,轻轻覆在昏睡过去的凤澶身上,另一只触手同时刷刷地写了一页药方,众人才长吁一口气。
章鱼精朝凤疏行了个礼:“凤王且安心,小世子只是有些积食之症,日后切莫再暴饮暴食,便可安然无恙。”
话音刚落,凤疏寒冰刀子似的眼神便射向余二,余二自觉理亏,不由缩了缩脖子。
敖景逸见状出来解围:“余大哥也不是故意,凤王切莫为难他……”
余二见凤疏面色不豫,眼底分明泛着怒意,倔脾气不由突突冒上来,粗声粗气道:“景逸你莫劝他,这事是我做的不对,任他要杀要剐随便来,我余二绝不是死不认账的孬种!”
凤疏闻言冷哼一声:“你还有理了?”
“浪,你哪只耳朵听到那个,老子说的是要杀要剐随便来!”
第十五章
凤疏长身玉立于殿中,穹顶折射下的粼粼波光尽数隐没于他身后,泛出幽深的寒意,“你以为本王不敢?”
余二往龙宫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啐了一口,咧嘴笑着挑衅道:“你敢的很,你这老秃鸟最是没有下限,对了,老子肚内还有一枚丹药,只要念念你的心诀,不用你费心费力我余二便能穿肠烂肚!”
他二人针尖对麦芒,搅得殿内气氛犹如雷雨来临之前般压抑,唬地章鱼虾侍都和那雨前的蜻蜓一般,将自己低低埋下去谁都不愿出头,敖景逸闪身楔进两人中间,将余二护在身后,抬手对凤疏沉声道:“凤王息怒,余大哥只是无心之失,小世子也无甚大恙,大家何必僵至如此田地?”
凤疏冷睨敖景逸一眼,冷笑道:“不是本王想如此,而是余二巴巴地想敢作敢当,本王若不遂了他的心意,怕他要失落的很。”
余二一口浊血差点没喷出来,一个闪身从敖景逸身后跨出,“呸!你这秃鸟最是假惺惺,老子敢作敢当又怎样,至少比你强取豪夺逼人就范来的光明,一码归一码,等你捶够了老子,翘起凤尾让我根根揪光,你我便银钱两讫业债相消,我也不指望你还我个龙身,到时候各自阳关道独木桥,老天若是赏脸就别让我再遇见你!”
话音刚落,却听一旁观望的敖景白几乎将大眼瞪出眼眶,惊呼出声:“凤尾!!!”
那敖景白的龙脸风云变幻,仿佛平地刮起涡旋大风,好似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哆哆嗦嗦地拿着手指头戳指着凤疏,颤音道:“你~你~,你要把凤尾送予余大哥??”
余二哼哼从鼻孔出气接上话茬:“可不是,尊贵的凤王金口玉言,二位可要在此替我做个见证,免得他反悔不认!”
敖景白闻言愈加呆滞,晕眩扶头震惊道:“想不到啊,凤疏你……”
凤疏见敖景白会错意思,满脸离谱错愕的神色,对敖景白皱眉道:“本王并非那种意思。”
“……”
“好你个秃鸟,想赖账???” 余二一听凤疏矢口否认,以为他要反悔不干,心中蓦然不快面色大愠,瞪眼粗声怒斥,胡噜卷袖扑声而上,嘴中嚷嚷有词:“你不仁我不义,老子便先揪了你的尾巴毛儿,再任你处置!”
他们二人一个张牙舞爪霸气嚣张,一个戾气溢身再点必燃,敖景白见凤疏手指微动,已然是要起势迎向余二,慌忙扑将上去将他拦下,“兄弟三思,你好不容易找到个人,切莫冲动把人打跑了!”
……
而这边敖景逸守着余二,钳着余二的肩膀将他扯回来,顾不上心中翻腾杂陈的五味,伏在余二耳边咬牙切齿地问道:“尾羽乃是凤族定情之物,一生只送唯一终身伴侣,大哥你确信想要?”
“凭啥不要!”余二犹在气头之上,没头没脑接着话头吼出一句,话罢方才醒过神来明白敖景逸话中之意,一时脑中轰鸣不由呆愣当场。
而听这边敖景白却是恨恨往地上跺了跺龙爪,急声劝道:“先不管你到底何意,只待小澶儿醒来若见不到余二,该如何收拾?”
凤疏闻言面色愈加阴沉,抬眼望着贝壳榻上蜷成一团,将头埋入翅下昏睡的凤澶,权衡半响压抑下心中怒气波涛,最后尽付一声冷哼,缓缓收起指诀负手在后,只用冰刀似的眼神将呆愣的余二寸寸凌迟。
敖景白劝住了凤疏,不由长舒口气,正感叹着自家的殿台楼阁逃过一劫,忽见余二恍若醒神,重重嘶声倒抽一口冷气叫道:“景逸,松手松手!”
原来不仅余二愣在当场,敖景逸不知为何也失神愣怔,虽说敖景逸十指看似纤细,力道却敌千斤,钳在余二的肩上竟然犹如一对巨螯,余二方才无心察觉,待回过神来才突感疼痛难当。
敖景逸听闻余二惊呼,如梦初醒一般松开手指,看余二忙不迭地揉搓着自身肩膀,突然不发一言,拂袖而去。
敖景白刚落到实处的剔透玻璃心付复又生生被吓了一跳,这位半路得来的弟弟虽说回到龙宫的时日并不长久,却一直笑脸迎人温和谦彬,从未有过如此失态,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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