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郁愿意拥抱的东西少之又少,倒不如顺应本能,闭着眼走路。
前头都黑着,那偶尔一睁眼,保不齐又亮了。
楚郁抬手触了触肖非楚脸上的伤疤,就也闭上眼同他一起睡去。
———end———
回信
1.
半夜脑洞
1.
楚郁家的旧别墅要卖了。
这消息是肖非楚告诉楚郁的,他饶有兴致地叫楚郁这优等生给老宅写一篇“论老楚家的倒掉”,气的楚郁挂了电话。
肖非楚是楚郁的哥哥,楚家的私生子,在楚郁十六岁那年才被认回来,对老宅自然没什么感情。老管家偷偷打电话给楚郁打小报告,说前几天,肖非楚一声不吭把房子挂到了房产中介,在楚家上下惹起一片非议,但肖非楚大权在握,说一不二,别人也只敢私下里嘀咕几句。
旧宅子是楚郁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他在那儿长大成人,他在天台装过天文望远镜,在酒窖摔破过他爷爷珍藏的洋酒。所有童年的记忆,全绕着那个宅子发生。
楚郁冷心冷面的一个人,听见老宅要转卖,心中也要不舍的。
他在实验室里转了半天,定不下心来做事,思来想去,与导师告了半个月假,准备回国看看。
定了机票,收到扣款信息不过五分钟,肖非楚的短信也过来了:优等生要回国啊,恭迎大驾。
楚郁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回身整理起了行李。
2.
肖非楚果然在出口等着,穿着衬衫西裤,高定在他身上也是一副流氓腔调,他挽着袖子,不时看表,见楚郁从出口出来,不耐烦才消散了,露出一脸叫楚郁不喜欢的笑容,走过来揽着楚郁。
来楚家前,肖非楚是个野战兵,他十八岁被送进军营,五年下来,部队也没能把他的痞气磨了去。
楚郁第一次见肖非楚,肖非楚留个寸头,粗眉上挑眼,看上去邪的很,叫楚郁吓了一跳。就这么胶着了会儿,楚郁爷爷发话让他叫哥哥,他便叫了。
哥哥弟弟一做,就是七年。
肖非楚来的第二年,他们搬家了。搬到了一栋更气派、更大的房子里去,家里更加空空荡荡没个人气。
后来他们的爷爷走了,楚郁出国了,物是人非,只有一个肖非楚在的家,也算不得是个真正的家。
回家的路上,肖非楚罕见的话少,也不问楚郁为什么回来,只是车一停下,就睨楚郁几眼,一会儿说楚郁瘦的不像话,一会儿又问楚郁回来待多久。楚郁被他问得很不自在,闭上眼睛假意休息。
人人都说肖非楚现如今在楚家独大,鸠占鹊巢、不安好心,要吞了本该属于楚郁的东西,楚郁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肖非楚除了嘴贱了点,对他还是挺好的。
他们兄弟俩的事,再坏也轮不到外人插嘴。
楚郁吃了晚餐,说睡不着想出去晃晃,肖非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丢了把车钥匙给楚郁,叫他好好逛。
楚郁开了车子,直奔老宅,他脑子里总有旧事情翩然飞过,来不及抓住些景象,车就在老房子门口停了下来。
旧别墅没人打理,也不曾出租,荒废了四五年,杂草长得得有半人高。秋风一吹枯黄干瘪横地支在院子里,曾经干净的墙壁上斑斑驳驳的,有一面墙长满了爬墙虎。围墙的铁栏杆全锈了,铁皮翘起来,看着十分扎手。
楚郁下了车,在外边驻足了一会儿,找不到曾经熟悉的感觉,便想走了,却不期然注意到挂在大门边上的报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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