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确旦冲到山坡上面,就看到他急急忙忙地在一些裸岩下面摸索。他一边摸一边用我听不懂的话念叨着什么,我就赶紧冲过去帮忙。他没像白天呵斥胖子那样呵斥我,应该说他根本没空管我。我心里琢磨他准是在找那种雪山草,就特别留意有没有类似植物的东西。
风鹰很快跟了过来,我故意躲他,就动一下西一下围着裸岩摸索。他追了我两圈没追到,气得要咬人。最后他从一块裸岩上直接爬了过来,揪着我的冲锋衣就要把我拎下去。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手被什么东西咬住了,紧接着一股难以忍受的酸痛瞬间从手背上蔓延了开来。在视线范围之外被未知的东西咬一口的感觉实在恐怖,我叫了一声,迅速把手缩了回来。
一截像干枯树枝一样的东西被我一起带了出来,大概有两指那么粗,咬在我手背上。风鹰极其快速地一巴掌拍了上去,那东西被打得掉在地上,然后在雪地上像蛇一样扭动起来。我心里大骇,这种地方居然他妈的有蛇!然而风鹰显然反应很专业,冲上去一脚踩了下去。
风鹰的厚军靴这么一脚上去,那东西噗嗤一下就爆了。深色的汁水飚了一地,伴着很多类似于蛆的东西不停蠕动着,貌似是它的肠子。看得我一阵恶心。
在那东西咬着我的时候,确旦也冲了过来。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喃喃说,“这就是雪山草,这就是雪山草!看来我们离它很近了!”
风鹰着急地问他,“他妈雪山草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们小三爷被咬了,有毒没毒?”
确旦直愣愣看着我,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笑得我毛骨悚然。他说,“雪山草带有剧毒,你们的社会里对此根本没有研究。”说着他一手指着我,摇头,“你死定了 !”
我就有点愣。风鹰在旁边急得快喷火,上去一把揪住了他的斗篷,“那怎么办!有没有解救的办法!”
确旦试图抓回自己的斗篷,但是风鹰揪得很紧,让他没办法挣脱。他也没有畏惧的神色,只是说,“你们给的钱只够做向导,其他的,没办法。”
“操!我们给你钱,多少钱都给!快告诉我有什么办法解毒!”风鹰的脸都几乎扭曲了。
我愣愣看着他们,其实觉得手臂除了有点酸疼,其他地方没有什么不妥。我还在想那个家伙是不是诳我们呢,他开口要钱,大概就是个黑导游罢了。很快确旦和风鹰达成了协议,两百万,确旦将告诉我们怎样救我的命。
我们在上面的动静把小花和闷油瓶引来了,小花看我捂着手背,冷着脸一巴掌扇在风鹰脸上。小花的火气很明显,他对风鹰踢出一脚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挡在了风鹰前面,结果那一脚力道十足地踢在我腰里,把我踢得跪倒在雪地上。这下小花更火了,狠狠踢了风鹰好几脚,风鹰连求饶的话都没有。
闷油瓶看了眼地上的那滩东西,一向平静的脸上竟然露出了极度焦急的神色。他走过来一把捋高我的袖子,凑近细细看了一遍,皱眉“嗯?”了一声。他的手摸在我脸上,手指冰凉,从我嘴唇上抹过,又拨开我的嘴唇伸进来,压着我的舌头拿手电照了照喉咙。
小花在旁边急得脸都白了,问,“怎么样?”
闷油瓶摇了摇头,“没事。”
这下轮到确旦目瞪口呆了,一下子扑了过来,把我的手拉过去猛看,“这怎么可能!”
小花抬腿就踹在他背上,声音冷得吓人,“你想要钱,所以故意拿吴邪来冒险?”这话一出,风鹰那一肚子委屈简直是喷涌而发,冲上去扭着确旦就是一顿暴打。确旦身手很好,但是跟有着施瓦辛格体魄的风鹰比起来还是有点吃亏。他们俩扭打,怎么看都是确旦打风鹰一下,风鹰还击两下。我有点过意不去,毕竟是我自己跟过来的,招虫子咬也是意料之外,就跟小花说算了,不是他的问题,是我自己不好。
风鹰扭着确旦的胳膊把他按在地上,小花轻轻踢了踢裸岩的风化层,说,“这样也好,我早就有话想问你。你老实回答,我们不为难你。当然,钱照样付给你。”
确旦点了点头,小花就开始问话。经过一个多小时的交谈,我们知道确旦的家族原来是丝绸之路上古老的一支种族,似乎是从远古时代开始,他们的祖先就肩负着一个神秘的职责——守陵。他们家族里谁也没有见过他们守护的陵墓是什么样子的,只知道那个陵墓里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一旦陵墓被破坏,神秘的力量将摧毁一切。
我有点疑惑,就问,“那现在你带我们去那里,不是违背了你们家族的职责?你是为了什么?为了钱?”
确旦苦笑了一下,说,“几千年都过去了,我们从来不知道所谓的神秘力量是什么,也从没见过。我们的家族在这种荒凉的戈壁上,与世隔绝地生活着,势力已经越来越小。我们甚至怀疑,那不过是个谎言。我不想我的后人们再继续这种生活,所以我想要钱,让他们可以离开这里,到你们那种繁华的地方去,过正常人的生活。”
他顿了一顿,眼睛望着高山下漆黑如深渊一般的空旷,眼睛里露出一种苍凉的神色。“而且,你们既然来寻找那种传说中的力量,说不定我们可以借助这个机会解开那个谜题,解开我们的命运。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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