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主子,您在这个地方怎么可能送信出去?”
“从前是泉贵,可他是四哥的人,不会帮我......我还有......对了,有孙太医!我可以请他帮忙!”杨连华说。
贞平也欣慰道:“只有孙大人可能帮到主子了!”
祝源应邀,从偏门摸进了御书房。皇帝一看他就感慨道:“祝兄,又得有事情求你了!”
祝源爽朗一笑道:“皇上的吩咐就是圣旨,哪里是麻烦!是祝某光荣。”
皇帝苦笑道:“朕听说你有兄弟在江宁府当差?”
祝源道:“是有一个老兄弟在江宁水军做都尉,可这不也是您的将士吗?”
皇帝说:“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朕只想低调行事。”
祝源一听来了精神道:“怎么?皇上怀疑江宁水军?”
皇帝摇头说:“非也,朕怀疑的是朕的四弟。”
“江中王?”祝源问道。
“正是他!”
“皇上意思……能不能明示给草民?”
“朕怀疑他意图谋反!”
“谋反?”祝源吓了一跳说:“您才登基,他就意图不轨?”
皇帝冷哼道:“其实朕这个四弟恐怕早有心思,父皇还在世时候就在经营活动,只可惜他梦没有到头就让朕平白毁了!”
“如果皇上早就知道,为何不干脆抓了他。”
“没有确实证据,朕没有办法贸然行事,也只会打草惊蛇。朕许他去最繁华的江宁府就是想让他锦衣玉食,就此断了念想。没想到他打的是王氏的主意。”皇帝一掌重击在桌子上。
“这样说,草民明白了!!”祝源道。
“朕请你相助,就是不想宫里和朝廷中有人知道这件事情。这一年从年节时就不太平,今年怕是多事之年!”
“皇上不用担心!若有消息,草民一定立刻汇报!”祝源抱拳道。
“朕能信的只有你们这些从前同生共死的兄弟了!”皇上神情颇有些寂寥的说。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皇帝有些犹豫不定:“从前你手下的影卫之中,可有忠实可靠的人能推荐一二?”
祝源道:“有!都是刀尖上滚过的弟兄,均是可信之人。”
皇帝道:“好!有件事情,需要找个人盯着。”
杨连华提笔对着一桌空白的纸,竟然一个字也写不下去。他反反复复在心中斟酌了许久,发现自己无从下笔。无论是对舅舅还是对杨炎。
他若是劝诫舅舅,自己毫无立场,毕竟当初也是他求他帮助杨炎。若是劝诫四哥,又要怎么说?四哥甚至从未直接和他提过谋逆之意,所有的话都是出自泉贵之口。他甚至连质问他四嫂的事都显得毫无底气。就在他手足无措的时候,贞平毛手毛脚的闯进来说:“主子!奴才叫他们给您炖了些参汤。”
杨连华一惊,滴了一大滴墨汁在衣服上,他赶忙去擦,却越擦越黑。贞平见自己做错了事情,连忙过来帮他擦拭。
“主子,对不起!都是奴才的错!”他小声讨饶道。
杨连华叹气,拂开他的手道:“不干你的事情,我自己分心。”
“主子,三日了,你要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不如告诉皇上吧!”贞平不忍心看他这几日失魂落魄的对着几张白纸,费尽心力却毫无进展。”
“原来我在你眼里也是这样无用的人吗?”杨连华自嘲道。
“主子!奴才不是这个意思!”贞平口舌拙笨,也说不出更多安慰他的话,只好说:“奴才只是觉得在这件事情上,您应该信任皇上。”
“我知道你的意思!”杨连华说:“我就是觉得自己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才想尽力弥补。若不做些什么,我拿什么脸去面对他?”
贞平似懂非懂的点头道:“奴才明白了!”
杨连华踌躇再三,还是提笔给杨炎写了一封信,寥寥数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贞平在一旁看着,问:“主子,什么意思?”
杨连华道:“从前肖大人讲学时候说过的话,君要像君,臣要像臣,父要像父,子要像子。要是君臣,父子之间乱了套,那国也不是国,家也不是家了。他一定明白,只是......不知道肯不肯听。只要他肯听,舅舅那里也就不会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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