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了?”
看到克莱斯特的耳朵慢慢变得通红,艾德里安已经得到了答案。
“我不反对适当的自我教训,你需要把握这个教训的界限。”
“不,这不是你说得算……我以为处置自己的性命是最大的自由,直到……算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自由从来不存在。你说得对,我用了很久才明白这一点,”克莱斯特拨开艾德里安抚摸他的手,“我以为凡事都有界限,其实是我的界限。我以为我能不动表哥的钱、不再喝酒、不再这样那样……算了吧,妈的。”
“你表哥留钱是为了你过得好,给你了就是你的。”
“不是……糟糕,一团糟。”
“起码我们知道了,求死不能解决问题,死亡本身只能造成更大的问题,留下一个烂摊子。”
“好,对,别再说了。去找和你的杜兰德先生吧。”
克莱斯特试图挣脱艾德里安的搂抱,没成功,艾德里安选了个稳定的姿势把他固定在自己怀里。
“列昂把我当成过渡时期的替代品,我按他的游戏规则‘奴役’他的身体,让他快乐。有更好的人选之后他开始疏远我,这就是全部。有些人需要陪伴是为了向别人显示自己不孤独,列昂就是这种人。亲密代表信任,不代表相爱。他和我保持联系是出于利益关系,你理解。”
艾德里安舒了口气,道出实话让他轻松,毕竟这样的机会太少,后果又太重。克莱斯特则把他听过的所有脏字一股脑吐了出来。他忍耐着,用他最大的歉意等待着。混杂的语言让克莱斯特的话失去了逻辑,但艾德里安还是听懂了其中的意图:克莱斯特不想成为爱的后备选择、b计划,也不能接受他“神一样的”伴侣被别人抛弃过,管他是什么主管还是乔治克鲁尼。人之常情。
“我是现实和自己yù_wàng的机器,我需要真正爱我的人,只能是你,”艾德里安的语调暂时偏离了他的理智准线,“一得到你的消息我就来找你,冒着背信弃义的危险。”
“你撒个谎,诺伊拉特会当成睡前故事听……算了,这件事就随它去吧。但我有个问题,你和我说实话。我那个未曾谋面的弟弟,是你杀了他?”
“你想同情谁?”
“你杀了他?”
“是的。”
“为什么?”克莱斯特疑惑地问,“他还是个小孩吧?”
“为了给你提供最大的可能性,重获你父亲的爱的可能性,”艾德里安抵上克莱斯特的额头。
“他的爱根本不值一条人命。”
“想清楚,人已经死了,同情毫无意义。你父亲现在只有你一个了。”
“我说……你是想要诺伊拉特的钱才收留我的?”
“起初是,”艾德里安注视着克莱斯特的眼睛,“但现在不需要了,我有聚拢资金的能力,足够的钱。而你能给我的陪伴远非金钱所能衡量,所以我一次次容忍。”
“你还真敢承认,好,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也会毫不犹豫地弄死我……”
“如果你渴求它的话,会让你如愿,我和你一起。但在那之前,我不允许我以外的人再伤害你,即使是你自己也不行。”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克莱斯特终于提出他长久的疑惑。
“我要你的陪伴,你的爱,”艾德里安抚摸克莱斯特的嘴唇,“有生以来,你是陪伴我最久的人。我需要你。”
“胡扯,你真是监狱里出生的混账……”
“零号囚犯,典狱长决定钻你的屁股了,”艾德里安笑着说。
“你这个混账,”克莱斯特用他在工作场合时的冰冷声音说,“你,诺伊拉特,我迟早杀了你们两个。”
“为我没有用你期待的方式爱你?我们放弃现在的所有,去哪个小地方藏匿起来,做枯燥的体力工作,过着一眼望到头的生活。这真是你想要的?”
克莱斯特泄了气,他抓住自己受伤的手臂,疼痛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艾德里安握住他的双手,让他放松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3 章
他们的法务部门进行了迁移,同法碧安娜搬到德州去了。纽约的部门则改为人事审核之用,杰瑞德弗雷斯杰辞去了在陆军的工作,为艾德里安服务。几个月的测试证明,侧写可以有效筛选出不同的士兵,让他们人尽其用。
艾德里安为弗雷斯杰招募了一个心理学检验小组,以便让人员审核更为准确。普通士兵由法碧安娜负责招募,他们依然为迪拜方面寻找各种稀奇古怪的人员。
娜塔莉亚梅申卡被调走了,和法碧安娜一起去了德州——艾德里安亲自下的调令,不用想都知道原因。克莱斯特并没有见到她,甚至连她的电话都没接到。
根据合同,加拿大基地已经可以使用了。艾德里安将之前导入的兵源送入其中一处基地,他还没有精力处理全部的基地。极大的工作压力让他展露出了本性,他不再哄骗克莱斯特,一下班就睡成烂泥。克莱斯特会趁他睡着的时候,用没受伤的手为他整理仪表,修理眉毛、剃须、剪短即将冒出来的鼻毛。他们就这么接受了新的生活,忙碌和伤痛让他们暂时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艾德里安并没有让克莱斯特休息多久,十一月末就让他挂着绷带坐到办公室里去了。艾德里安不再将克莱斯特当作士兵看待,他认定克莱斯特的不稳定性是不可改变的。
11月27日本是他们原定的休息日。艾德里安给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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