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一说,贺荼心中更是感激,叹道:“哎…乌兄真是菩萨心肠,若非在下浑身疼痛,必定是要跪谢你啊。”
乌清明替他掖了掖被子,用指腹点点他脸,道:“贺兄弟不必与我客气,若不嫌弃就在寒舍休养罢。只是此处寒酸,你我便要挤挤了。”
贺荼忙道:“我才是要感谢乌兄慷慨,又怎会喧宾夺主?日后便和乌兄同寝同食,还消乌兄多包涵。此后唤我表字梦生即可。”
“如此甚好,那梦生你也莫叫我乌兄,也唤我清明罢。”乌清明说罢,一抬手熄了烛火,贺荼才晓得此时已是晚上。
又听乌清明浑厚那声音从那黑暗中悠悠传来:“一日下来,我也乏了,然这房内只得这一寝榻。”
贺荼闻言,忙道:“清明兄不必介怀,上来罢,莫要嫌我占地便是。”
良久,只听乌清明轻笑几下,才窸窸窣窣地爬上床来。房内只一寝榻,棉被自然也是只有一床。那边被角一掀,钻进个赤条条的人来,经此一下,贺荼才惊觉自己此时竟是浑身赤裸,光滑的胸上蓦地搭上一手,贺荼方才一惊,那乌清明已贴了上来。
乌清明伏在贺荼耳边,给他吹气:“不知梦生可曾听说民间有幅画,名为清明上河图。你说那命名的人是否知晓了你我名号才得了那画?看来你我缘分不浅……”
贺荼不知他为何说起荤话来,两人皆是赤`裸相对,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此时只觉胸腔那处如同擂鼓,浑身都燥热了起来。不消半刻,他就变得混混沌沌,分不清自己姓甚名谁。
这可冤了乌清明。知个贺梦生是他恩公之子,如今又家破人亡,暗自下了决心要好好待他。心想着给他好好治疗,又怕自己的真身吓着他,才想给他讲些可笑事情让他放松,这才好下手迷晕他。谁料个傻书生以为自己的后庭花被人觊觎上了。
看他昏昏沉沉睡过去,乌清明才故技重施,以唇贴着唇给他渡些真气,以保他命,固他元神,衹不知这其中又要去了他多少年的功力罢了。
原来他乌清明本是条灵山上的乌蛇,修炼至今已有一千个年头。平日饥食野果,渴饮甘露,不曾杀生害人。遇到贺老爹那日,正巧他脱了皮,虚弱至极,躺在林中休养,却被那砍柴的樵夫误以为是食人的巨蟒,便唤来村民将其绑起,正要替天行道之时,就被贩货路过的贺老爹买下,带到偏僻处放生,临行前还对乌清明道:“我见你不像恶蛇,就莫要让那村民妄杀无辜,你且去罢,记住莫要害人……”一字一句,教他乌清明刻在心上,贺家的恩,也一并记着了。
第三回 乌清明施法救梦生 蠢蛇妖口拙失清白
上回说到个贺梦生在惶恐中失了知觉,等他再醒来,已是翌日清晨。
只听窗外鸟语钻耳去,又觉清新之气扑鼻来,正是雨后稍霁的景象。再消一阵,他便反应过来,昨晚自己赤`裸昏过去,亦不知后事如何。便立即向下一看:
噫!好生羞人!
他依然赤裸,枕边躺着的乌清明亦诚然如此,那人还睡得垂涎三尺,不知梦中吃着甚么事物,如稚气未脱的孩童一般。
贺荼暗叹一声,视线便从乌清明的脸庞移至他的锁骨处,逡巡片刻,不知怎地,贺荼像是着了魔,那目光就一直往下,直到那密丛处才停下。
那是怎一派景象?只见那乌黑毛发之处生生伫了根白花花的硬 杵,好个一柱擎天、生机勃勃!贺荼不由吃了一惊,心中暗叨念着非礼勿视,边背过身去。哪知心中好似那共工撞了不周山,早已地动山摇,一刻不停。
乌清明察觉身边有异动,也缓缓转醒。睁眼便见昨日所救之人已能侧睡在旁,心中大喜过望,正要伸手去搭他的肩膀,蓦地察觉自己身下有异,连忙悬崖勒马收回手来。再探头看贺荼一眼,估他也未醒来,便草草披了件薄衫下了床去。
贺荼闭眼佯睡,只听到床边一阵窸窣,接着床一轻,枕边人下了去,又是一阵急乱的脚步声。人出去后,又听到一阵哗啦的水声,怕是冷水一盆,从头淋到脚。
明明是个正人君子,却教自己想成了fēng_liú淫棍。贺荼自知惭愧,便撑起身,想寻自个儿的衣物,却怎都寻不着。过了片刻,才觉有异,不禁惊呼出声。
这边才刚叫一声,那边便有木盆落地声,接着房内闯进一人,浑身湿漉,鬓角还沾着水珠。
“怎地?出甚么事了?”乌清明站在门边,看着床上坐着的贺荼,如今正裸 着个背,旖旎风景到双 丘之间戛然而止。玄衣男子只觉体 内邪 火又盛,连忙移开目光。
贺荼见他突然进来,便问:“你怎弄得一身狼狈?”语毕又觉得自己有些明知故问,便羞赧着扯开话题:“清明兄你看我怪不怪,昨日从断崖摔下,本是九死一生了,命大醒来之后也是浑身钝痛,怎么今天就活动自如,全然像个没事的人一般?”
乌清明尴尬一笑,道:“这不是好事么?你反倒不高兴了?这样罢,你尚未痊愈,便乖乖留在此处等我,我去弄些吃的与你。”说罢便风一般跑走,完全不等贺荼说话。
“哎,害羞个甚么?我不过想要件单衣罢了。”莫非……贺荼心中一噎,转念想到:莫非,这乌清明对他有意?但又马上否决,暗自责备不该三番四次地以小人腹,度君子心。
贺荼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裹着床棉被等乌清明回来。
却说那乌清明,也不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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