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很繁复,有许多不同的门,成昆不知道那些门代表着什么,因为上面并没有写着文字,而是刻了许多鬼画符一般的东西——在这个地方,可不就是鬼画符么?
他所挑选的这条路上面画的线条最为干净利落,就是一个大环套小环的圆圈。成昆沿着小路钻了进去,在昏暗的灯光下不知走了多久才又看见一道石门。
成昆大喜之下用力推开了那道门,才看一眼便满脸失望:门后的房间看起来空空荡荡,只在中央立了一个十分大的架子,架子上有个一丈多高的铜镜,除此以外,竟没有其他的摆设,更别说是门窗通道了。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成昆心中一阵绝望:难道真是天要亡他?就算这座大殿中有再多房间,那些鬼差们一个一个搜过来也要不了多久,这里肯定不安全。
咬了咬牙,成昆没那么容易认命,转身就要开门离去——既然此路不通,那另选其他去路!
谁知他才一转身,身后那扇石门忽然无声无息地合上了,这还不算,那扇石门在合拢之后干脆便与墙壁融为了一体,彻底成了墙壁的一部分,连个痕迹都没留下——如此诡异的变化惊得他反射性后退了几步,好半天才定住神,上前敲打半天,却完全找不出出去的方法。
“搞什么鬼!这鬼地方真是邪门透了!”
咬牙切齿地诅咒了一句,找寻半日无果,成昆只能放弃了继续在那面墙上寻找机关的举动:这里是阴曹地府,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用了什么传说中的“法术”之类的奇诡玩意儿造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可惜他的寻找注定无功而返,成昆仔细找了数圈依旧毫无收获,最终只能悻悻然的自我安慰:既然他出不去,那些鬼差没准也找不到他,至少暂时是安全了——
但是天晓得眼前这种情况算不算是瓮中捉鳖,没准他没能走出去,那些鬼差却能轻松发现他的踪迹……成昆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了。
想到这里,成昆干脆抛开了所有顾虑开始观察起周遭的环境。正如他第一眼所见,屋中除了那面比他大得多的铜镜之外什么都没有,闲极无聊之下,他干脆仔细观察起那面铜镜,每一处纹路都不放过。
那个镜架与铜镜乍然看来是分开镶嵌的,仔细看时却是以繁复的花纹连在一起的,镜架左下角阴刻了几个花体字,仔细辨认下来赫然便是“轮回镜”三字,还有一行较小,是用他不认识的文字所刻,成昆搜肠刮肚半晌也没想出那些文字属于哪里,便干脆抛之脑后。
动手敲了敲镜架,感觉上又不太像是铜,成昆顺着镜架往上爬,拜此刻轻飘飘的身体所赐,虽然没有轻功可用,他还是轻易便爬上了镜架,坐在一处突出的平台上面,对面便是光滑的镜面,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映出。
成昆想起以前看的野史杂记之中提到过,镜子是照不出鬼影的,如今看来此话不假。他伸手左右敲敲那面镜子,不见有任何变化,便干脆盘膝在那处平台上坐了下来,单手杵膝支起下巴盯着镜面发呆。
这样一面巨大的镜子被安置在如此怪异的房间之中肯定是有什么用意,只是究竟是做什么的完全无从猜测。成昆回忆着自己看过的关于地狱的杂记内容,不记得有什么地方与镜子有关,倒是有个转轮王,也不知道跟这处轮回殿有什么关系。
轮回殿,轮回镜……成昆忽然一拍膝盖:“这面镜子该不会跟轮回有关系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盯着镜子的双眼当即便冒了精光。他再度伸出手指戳戳镜面,没反应;用力推一掌,没反应;干脆站起身一脚踹出去,镜面无声无息地漾起一圈波纹,而后再度没了声息。
“这鬼镜子,太邪门了!”
成昆瞪着那面镜子发呆半晌,拳打脚踢都没用,那要怎么做?他这辈子还真没见过这么油盐不进的!
一时恼怒,成昆恶狠狠地盯着镜面,心中琢磨:难道是自己力气太小了?想想也是,当了鬼没有功夫,一拳一脚能有多大点力气?他思索片刻后下定决心,忽然弯下腰闷头便向着镜子撞了过去:反正现在已经是鬼了,怎么折腾也不用怕死怕疼!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当他猱身撞上镜面的时候并没像想象中一般被反弹过来,而是眼前一亮,一团白雾忽然自镜中升起,瞬间便将他包裹起来。成昆踉跄几步站定,四周看看,入眼白茫茫一片,分不清东南西北。先前的镜面以及架子俱都不见了,只剩下雾一般空茫。
“见鬼!”忘记了自己已经变成死鬼一只,成昆开口低咒了一声,想要移动,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出去:怎么刚才面前还是镜子,一转眼就挪了地方?那镜子究竟是什么邪门玩意儿?!
正想着,耳边忽然响起了一声谒语,暮鼓晨钟一般震得他双耳生疼,成昆忙伸手掩住,但那声音不过一瞬,下一刻他眼前的白雾便向着两侧消散开来,如出现时一般突兀地消失,周遭的景色一变,变成了一间对他而言十分陌生的卧室。
之所以称之为卧室,是因为他的眼前有一张大床,床上与床头都有人,周围还围了一圈,端水盆的,伺候的,还有人低声道喜。而接受贺喜的两个人一个是床上躺着的面色苍白的少妇,还有一个是站在床头的男子,而男子手中抱着一个婴孩,正满面笑容的逗弄着。
这是怎么回事?
成昆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这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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