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忽然握住我的右手,吻了一下我的手腕。
我大吃一惊,闪电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这可是在人来人往的地铁站啊!本来就混乱的思绪此刻更像是被搅成了一锅粥,我大脑一片空白,看着闷油瓶忽然笑了,也只是呆呆地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因为你喜欢的不是男人。”他说。
我这才意识到我的反应有些过激了,想要解释,又不知道具体想要解释什么。我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他妈的我怎么知道!我前二十多年一直坚守着直男岗位,今天得知有个隔壁阵营的看上我老久了,却居然连约不约都不问我,写了本书自个儿谈起了对象。
我无比混乱,只能语无伦次地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也不知道在不是什么。
闷油瓶却摇了摇头说:“你该上班了,吴邪。”
我的心在那一刻咆哮着“上个屁的班”,虽然翘班和闷油瓶把事情理清楚的yù_wàng无比强烈,但我本质上还是个现实的人,糊口的饭碗惹不起,该上班还是得去上。
于是我一步三回头,叮嘱闷油瓶道:“你在家等我回来。”
走到进站处觉得不好,急忙跑回去又对他说:“你今天还是来接我。”
闷油瓶张嘴似乎要说什么,我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说完就跑。
进了站我也一直盯着在原地没动的闷油瓶,他也就站在那儿,一直看着我下楼。
心里有了惦记的事,我的办事效率简直成几何级上涨,胖子主编看我的眼神都不同了,偷偷地和我隔壁的王盟讨论,我是不是背着他们吃了包治百病的卫龙辣条。
飞速做完所有事的后果,就是我在下班前一个小时没了事**。我故意走到王主编面前晃来晃去晃来晃去,最后他不耐烦地冲我大手一挥:朕准你提前退朝,滚吧!
我得了特赦令,特兴奋地给闷油瓶打电话,可是打了几个没打通。但这并不足以扑灭我心中的兴奋之火,因为闷油瓶有时候闭关写作,会写得天昏地暗无视一切。我接着给他发短信,告诉他我提前下班了,我们可以早点回家。
等他回复的期间我坐在我的位置上想了想,待会儿我要怎么和他谈。
首先,我要告诉他,凡是不要那么自以为是,要多多与人交流。中央12台都说了,沟通,消除隔膜,交流,敞开心扉,真诚,融化壁垒;其次我要告诉他,那些什么“有一种爱叫做放手”都是屁,歌词里的爱请都别信,为了押韵他们什么都能写出来;再次,我要告诉他,我他娘,嗯,看他挺顺眼的。
我就这么忐忑地等着,在内心把即将到来的演讲排演了无数次。估计是我的面部表情太抽搐,胖子那句“你咋还没走?”都到嘴边了还是变成了“你大姨夫来了?”。
我瞪他,他反而不无同情地拍拍我的肩:“天真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胖爷我懂的。”
我呸他,撵他走,让他别挡着我等待的目光。胖子一直知道闷油瓶会来接我下班,之前不闻不问,今天忽然来劲了,把他的咖啡递到我手上,神秘兮兮地问:“你和张大神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当真被他用观光自行车包养了?”
我差点把咖啡喷他一脸,为了阻止惨剧发生我急忙把那口拿铁咽了下去。我被呛得直咳嗽,胖子还幸灾乐祸:“别羞耻,我没嘲笑你。我只是觉得吧,人家小姑娘都是被奔驰宝马沃尔沃俘虏,你怎么就被一辆自行车拐到了呢?唉,不过你这样的,还真适合被茅屋藏娇。”
这怎么没过几个月,我被藏的屋子怎么就降了这么多档次呢?我又好气又好笑,作势要把咖啡浇胖子头上。胖子威胁我要把我炒了,我挺着胸脯说炒了我哑巴张也不会留。
“得,你小天真屌,勾搭上了大神就恃宠而骄,敢威胁你胖爷爷,看你胖爷爷不打得你娘都不认识。”
胖子拿着同事小姑娘的抱枕使劲砸我,为了逼真我倒在桌上装死。办公室里欢声笑语,连带着我紧张的心情也缓解了不少。
胖子打完我后就回了他那边,我在办公室里等到了下班的点,还是不见闷油瓶。我又特地跑到公司楼下等,连个瓶影都没瞧见。我看着仍无回音的手机界面,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这小子该不会是跑了吧?
我越想越觉得可能,要不然他**嘛到现在都不鸟我?我火烧火燎地跳上地铁,又急急忙忙地跑回家,每道门都打开看了一遍,这个人果然走得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我简直无语凝噎,站在客厅中央抽了支烟。我果然理解不了闷油瓶的思维,他跑什么?他喜欢我,故意住到我身边来,用一个请求骗毫不知情的我陪他假装小情侣;现在我知道了,让他等我回来把事情理清楚,本来在我的想象里,事情到这儿就该皆大欢喜一切结束了,结果他居然跑了。他跑什么?就算我不接受他的感情,我还能把他吃了不成?都说了水电全包了。
我坐到沙发上思考闷油瓶可能去哪儿。他的房子被房东卖了,以前的地方肯定去不了;出租的房子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让他住进去。他要走,要么住宾馆,要么住他朋友家。
我决定先从他的朋友家入手。但很快我就发现,我和闷油瓶在一起住了大半个月了,我居然连他有哪些朋友我都不知道。一定是他太宅的错。
我客厅里走了个圈,忽然想起可以问黑眼镜。他们一起合作多年,肯定足够了解对方。而且,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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